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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棋逢对手

真的很像电影里的画面,就在警方的喇叭声响彻之后的几秒钟内,关墨带着的人全部拔枪,动作整齐划一的对准老城以及老城带着的人。关墨以及他身边的人都是长期经过训练,做出的动作非常的专业,看起来架势十足。

与之相反的是老城的人,老城现在身上还穿着僧袍,他身后的人也是如此,全部都是僧侣的打扮,等到关墨等人举枪,这些僧侣齐齐往地上一坐,眼睛闭起来,一副诚心打坐的模样。就是关墨见多识广,也还真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大概是僧人的形象太过于无害,而且老城别看是个恶贯满盈的人,但传奇僧袍来,却还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如此这般,看起来倒像是关墨的人是劫匪,而老城等人像是被人胁迫,威逼利诱到此地的。

遇上这种修炼成精的狐狸,关墨也只能爆一句粗口,然后吩咐部下,“走!”

不能跟警方正面对上,这是最基本的,而且关墨还没有完全完成任务,所以不能就此暴露。他带着人往后迅速撤离,老城却是坐如钟,巍峨不动的模样。

等桑乔带着人冲进来,就看到仓库里坐着一排打坐的僧人........

没有反抗,也不牵扯什么旁的,任警方的人迅速上前包围,一句又一句的重复那些警方的官方语言,无非就是‘你们被逮捕来,这是逮捕令,你们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你们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老城跟身边带着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桑乔已经预感到不对,但事已至此,只能将人全部抓回去。没等桑乔多想,仓库后面就已经响起枪声。桑乔带着人迅速往后面去了。

老城也只是抬抬眼皮,不动声色。

最终,当然是老城等人被抓获,关墨等人也跑不了。这座仓库在警察开始发警报之前,就已经被团团围住。

桑乔带过来的人跟当地的警方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将人全部带回当地的警局。

在审讯室里相见,桑乔有些失神,盯着关墨良久才问出句,“怎么是你?”她对关墨说出这话的时候,情绪是有些失控的,怎么说呢?就算桑乔跟关墨已经离婚,但是感情做还是在的。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福宝,现在看到关墨坐在审讯室的另一头,桑乔的心情可想而知。

临海市那边的消息,桑乔自然是知道的,温岐海出事后,几乎将临海市的领导班子连根拔起,就是临海市市局里,也有人因此被免职。就为此,桑乔还给关家打了通电话,她知道关墨以及关墨的父亲关万长都不在临海市,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但这个时候,桑乔更担心的人是温令茹,温岐海可是温令茹的亲哥哥。

关家的人这时候明哲保身,谁也说不出个不对来。但是同为女人,桑乔能感受到温令茹的苦,一头是自己的丈夫儿子,一头是自己的亲哥哥。关家的人的精明,桑乔曾经切身感受过,现在温令茹怕是也体会甚深。

即便是心里知道这种时候丈夫儿子应该这么做,但是难免还是会心寒吧。

桑乔放心不下前婆婆,就打着关心儿子的由头,给温令茹打了通电话,言语间多是温柔的安慰。桑乔就是这样的人,别看表面上铁面无私,但是本心里,却是个很柔软的人。她结婚几年,婆婆虽然时时处处都考虑关家的利益,也把关墨福宝看的比桑乔更重,但这都是人之常情。桑乔直到离婚也没有跟婆婆闹翻过。

这一通电话打过去,桑乔温声安慰,甚至还说:“温舅舅那样的位置,就算出事,也受不了什么苦,您别担心。”

温岐海在这个位置上被捕,就算是进监狱,条件也只会比一般人更好。

桑乔能说出来的安慰的话也只有这个,她是警察系统里面的人,更多的保证,是万万不能说的。

可就是桑乔这么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说的话,却让温令茹大哭出声。天知道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亲哥哥出事,三个外甥也都自身难保。她作为姑姑,眼看着却不能帮忙,不仅不能帮,还要划清界限,生怕给关家招祸。可她是人啊,那是她的亲哥哥,亲外甥,曾经都是当作自己的孩子养大的,现在他们出事,温令茹却一个字都不能所说。这心里头的憋屈,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温令茹嫁到关家这么多年,其实很多时候已经成了关家人,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关家跟她也不是那么亲近的。关家的人,不管是她的丈夫还是儿子,都不会为了温家,为了她,去碰触一点点边界,哪怕就是宽她心的一句话,都不会说。

温令茹要求的也不多,若是丈夫儿子真的不顾自己的安危要去救温岐海,怕是温令茹自己都要掂量掂量。但至少有句话吧,只要说一句,能帮的上忙,我们一定帮。这话总不算过份吧,她嫁给关万长这么多年,给关万长生了孩子,为了这个家服务了这么多年。现在她的亲哥哥出事了,丈夫儿子漠然视之,这是谁都无法接受的现实。

桑乔听着温令茹哭,印象里,温令茹一直都是官家太太的典范,为人处事都大气,甚至于,是豪门里少有的跟丈夫关系亲密的女人,人人艳羡。谁能想到,一朝出事,丈夫儿子躲了个干净,只留了温令茹一人在临海市,面对大厦将倾的恐惧,以及流言蜚语。

桑乔打心眼儿里同情这个前婆婆。

此时在审讯室见到关墨,桑乔心里乱如麻,想也没想竟然冲口说出,“我给你妈打电话了,她最近心情很不好。”

温家出事了,温令茹要是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关墨始终一言不发。

桑乔看着他,他的沉默在桑乔看来也是罪过,心里真寒啊,“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关墨抬眼望了下桑乔,她穿着警服,之前一次见面,那一头的长卷发已经被拿掉,现在她依旧是齐耳的短发。不得不说,虽然长发披肩,穿着妖娆的桑乔很诱人,但是关墨还是独爱她穿着警服的模样,那是一种禁欲的美,让关墨更有征服的欲望。

审问是进行不下去的,关墨这样的人,要真是打定主意打持久战,谁也耐他不得。

对话就是以下这样:

“姓名?”桑乔问。

他答:“你老公。”

跟桑乔一起审问关墨的警官,一脸惊奇的望着桑乔,“桑队,这怕是要避嫌。”桑乔到这边之后,一直都说自己单身,现在跟她搭档审问的人是这边警队的,并不清楚桑乔的婚姻情况。

桑乔冷着脸,解释说:“前夫。”

身边的警官脸色更难看了。

桑乔也是跟关墨杠上了,“年纪?”

关墨说:“结婚证上有。”

看桑乔一脸火气,关墨又补充,“离婚证上也有,你拿出来自己看。”

关墨耍起无赖是什么模样,再没有人比桑乔更清楚了,她火气上涌,厉声喝道:“你给我老实点!端正态度!”

一声暴喝之后,关墨就开始装乖,“没问题,老婆,你现在问,你问什么,我绝对回答什么。”

桑乔一口气顶住,还真是问不下去了。

只是摔了笔走出了审讯室,让另外的人进去继续。

桑乔平时不抽烟,但是站在走廊上,她真的觉得自己心里的憋闷无处发泄。她也会胡思乱想,本能的还是相信关墨没有掺合进去,他是清白的。但是关墨那个人,桑乔跟他同床共枕那么多年都还是摸不清他的底细,到现在,桑乔也不敢拍胸脯保证说关墨是无辜的。

心烦.......意乱........

正好不远处的审讯室里也出来了人,跟桑乔眼神对视到,就走了过来。这是桑乔从临海市带过来的人,见到桑乔就忍不住丧气道:“行动失败了。”

怎么好好的说这个?

没等桑乔问,对方就说:“嫌疑人交待了,那仓库里的白色药丸是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糖丸。”

这么一长串儿名字,桑乔有些闹不懂,“什么东西?”

对方更沮丧的说:“就是小时候吃过的糖丸儿!一种小孩子吃的疫苗。”

桑乔保持着警察的清醒,“怎么可能!他们要疫苗干什么?”

自然是有天衣无缝的理由,被抓住的‘弘一法师’,作为寺庙主持,他们寺庙里长期进行慈善捐助,给当地穷困的小孩子无偿提供一些医药还有生活必须品。这种疫苗每年都会订购一批,来供寺庙附近的小孩子吃。

桑乔已经连骂的精神力都没有了,查案这么多年,挫败永远笔成功多,她已经习惯了。知道那里面的白色药丸不是毒品,桑乔就知道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

在无奈,也还得打起精神来,“那梁辛呢?”

这事情更诡异,“没找到!”

要说他们能一路找到仓库,也多亏了梁辛早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寺庙外面的车子上做了手脚。车子一路开,就有特殊的粉末撒下来,车子开进城,一过收费站就被桑乔的人察觉到,这样才能第一时间包围仓库。

没想到他们都找到仓库,把里面的人一网打尽了,偏偏梁辛,不见踪影。

听到这个消息,桑乔只能是更沮丧。

还没等桑乔想到更好的对策,就看到当地警方的领导带着穿着军装的人走过来,当地警方的领导见到桑乔,心急火燎的说:“快快快,快把关首长给放了,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领导身后穿军装的人倒是不如领导那么急切,对着桑乔轻轻点头,解释道,“我们军方在执行任务,请求配合。”

得知关墨是无辜的,桑乔心里松了些,这个答案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有的,只是不敢确定,现在确定了,也还是别扭。

关墨被当地警局的领导恭恭敬敬地请了出来,反倒是桑乔站在人后,并不打算上前。关墨还是一身黑色的额冲锋衣,他是昨晚凌晨时分跟着老城到仓库的,后来被抓又在警局里折腾到现在,外面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关墨腰板挺得直直的走出来,警局的领导对着他点头哈腰,那模样可真是像极了哈巴狗。

大概这领导是怕关墨事后报复吧。

关墨此时没闲工夫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走出来,自然有人上前对他报告里事情的进展。知道仓库里并没有找到本该出现的那批货,关墨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老城这个人从来狡猾,很少留下切实的证据。若不能人赃并获,要给他定罪谈何容易。

这一次关墨就被老城给耍了,而且加上警方添乱,计划全部被打断。

关墨气的想骂人,可是眼睛瞪起来,就看到桑乔站在人后,能看出她的沮丧。关墨也能明白,这么多年,桑乔其实一直都在查这个案子,好容易梁辛潜伏进去,还找到了具体的藏货地点,这种时候,当机立断去抓人是必然要做的事情,要知道时机稍纵即逝,若是没有立刻行动,让老城等人跑了,可就全完了。

计划失败,想来桑乔的心里,不比关墨好受多少。

这么想着,关墨就走到桑乔身边,声音压的很低,语调却是温柔的,安慰道:“别灰心,这次没拿住,还有下一次。一切都有我呢,你只等着领功就行。”

桑乔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他在说软话,但她心里却觉得更难受。

她无法自处,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干脆跑起来,穿着警服跑的飞快。

这边警局的领导没想到桑乔还敢不给关墨面子,把人误抓回来,就已经是犯了大错,竟然还敢甩脸子。领导吓的急忙解释,“女人干这行就是不适合,这桑队也不知道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位置上的,关首长,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关墨对着桑乔没动火气,倒是一扭头,把个苦哈哈的领导骂了一顿,说他业务能力不强,只会做表面功夫,这样的人在一线岗位上,怎能保一方平安。

上纲上线的话说了一通,吓的这人就差给关墨跪下了。

就这样关墨也觉得没解气,他女人,轮得上一个狗屁都不是的人来编排!

桑乔回到现在住的警局宿舍就哭了,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怎么就破不了个案子。眼看着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怎么就是破不了呢。想象邢封,想想梁辛,桑乔觉得自己现在真是万死都不足以抵罪。

自暴自弃是最伤人的。

桑乔哭的好伤心。

她靠在门板上哭,外面关墨敲门,“开门。”

桑乔当然不管,只是哭她的。

关墨不敲了,说道:“不开你就躲远点,我数到三,就踹了。”他要进来,谁能拦得住。

他果真数数,桑乔哪敢让他真踹门啊,这也不是临海市,这宿舍楼还是他们借住的呢。胡乱擦了把脸,急忙站起来开门。

门一开,关墨站在外面就看到了她的脸,哭成了小花猫。

明明刚才还板着脸让他端正态度呢,那样子多威风,这才过了多久,就哭成这样了。

看她红彤彤的鼻头,关墨觉得自己也真是欠了她的,要不然怎么就能见不得她难受呢。刚才那样跟个小公鸡一样的挺胸抬头多好看,他还能有心思跟她逗闷子。现在这样,他是连句重点的话都舍不得说了。

伸手把人捞怀里,别看哭成这样了,被他抱还不愿意,小胳膊挣扎的起劲。

关墨也真是服气,他原本计划失败,心里不是不窝火的,此时就发泄出来一点,“你给我老实点!案子让你搞砸了,我还没说你,你倒是还有理了!”

这话挑明了一说,桑乔的难受劲儿又上来了,眼泪又要掉,辩解着,“你上次只说要出任务,我哪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我要是知道你今天是为了去卧底,我疯了才会去抓人。”她也很懊恼啊,要是早知道关墨正在执行任务,她怎么可能下命令去包围那里。说起这个,桑乔难受劲儿更足,挥手捶着关墨,“你就不能跟我说说吗?我要是早知道,早知道.........”她说不出来。

关墨无奈的说:“早告诉你,让你早点来添乱?”

他那个语气,好似她就只会添乱一样的。

桑乔更觉得委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是关墨,桑乔哭的不能自已,她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每晚都把自己当诱饵出去打探消息。苦也吃了,罪也受了,忙活到最后,得来一句关墨的‘添乱’。她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一个人背井离乡的,身在这样,每天面对那些三教九流,她真的觉得很疲惫。温家出事之后,她还担心温令茹,更担心福宝。现在关家就剩个温令茹在家,温家的事情让温令茹心情不好,她带着福宝,怕是也力不从心。当妈的总怕孩子没有被照顾好,天知道桑乔每晚盯着儿子的照片能发呆到天亮,她太想孩子了,可又不敢多打电话,怕暴露身份,更不能任性回家。梁辛还在卧底,她怎么可能撂挑子不干。以为今天能一网打尽,然后就能回去抱抱儿子了,没想到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让关墨给套上了‘添乱’的名头。

桑乔哭的太惨,倒是把关墨吓了个够呛。

他抱着人哄,还不忘问她,“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去那种地方打听消息,你是不是没听我的?是不是受委屈了?”要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怎么可能哭成这样。

想到这个,关墨更不淡定了,伸手就扯她衣服,“让我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女警察钓鱼执法,最后把自己搭进去的也不是没有,虽说他相信桑乔的能力,可是吧.......人怎么可能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都紧神紧绷,只要有个松懈的时候,被人下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桑乔连推带打,就是不让关墨动她,她越这样,关墨越着急。

气急就把人抱住压在腿上,照着屁股就是一顿巴掌,真是不打不成,在他面前跟个小老虎似得,永远都学不乖。

被他打了,桑乔憋红了脸,倒是不哭了。

等关墨扶她起来,虎着脸看她的时候,桑乔忍无可忍的说:“你混蛋!你们关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混蛋!!”

关墨无语,“你儿子不姓关?”

福宝就是关家的孩子。

桑乔刚才哭过,这会儿脸上又羞又恼,气哼哼的说:“回去我就给福宝改姓,往后不能让他在留在关家。”

“反了你了!”关墨简直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想些什么。福宝是关家下一代里的长孙,地位尊贵是不言而喻的。桑乔还想给福宝改姓,简直是反了天了。

桑乔才不管,她真是铁了心,说道:“你妈在家里哭的伤心,你跟你爸还有家里的人都在外地,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我不信。”

多少有些兔死狐悲吧。桑乔假设,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桑乔的父母呢?不难想象,就算是桑家今天面临这样的困境,关墨一家也是会袖手旁观的。

嫁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心寒呢。

关墨听桑乔这话音,才知道她心里的结在哪里。桑乔一直对关墨的精明算计不喜欢,离婚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关墨揽着桑乔无奈的说:“谁知道我舅舅竟然能背地里干出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年,我父亲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但他知道的跟实际情况还是有差距。”

当初桑乔紧咬着元彰不放要查,关墨就拦着,因为早就知道,这背地里,有温岐海的授意。

最初也是温岐海年纪很轻就被提拔起来,在当地没什么声威,当时是元天霖及时看出这情况,帮了温岐海一把,后来温令茹嫁进关家,温岐海自己也是步步高升,已经不需要元家的维护了。但这份人情总是在的,一步步的,温家对元家也给了不少的便利。

照关墨的想法,怕是他舅舅也没想到元天霖野心这么大,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等温岐海觉察到不对,开始收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元家尾大不掉,元天霖甚至野心大到联系上了京城的人。这上上下下一联通,元家就更是动不得了,要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温岐海一直小心维持,眼看着元天霖死了,元龙元虎打算洗白,明明是个好兆头,却没想到在这当口,急转直下,直接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关家知道这件事比其他的人家早一些,那是因为关万长经营这么多年,人脉总是够广。

这样的事情,明显也让关家措手不及,要知道他们现在想跟温岐海划清界限,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关万长躲出去,关墨来了这里,“我现在这是戴罪立功,要是这批货还有这条线拿不下来,我怕是也吃不了好果子。”

关万长树大根深,要动他,怕是影响太大。那么最好的就是从关墨下手,关墨现在也是为了自己的出路在打拼。

桑乔听了这些,依旧难过,她当然也想关墨能好好的。就算再怎么骂关墨自私自利,但总归还是不希望关墨出事的。

他是她孩子的爸爸。

桑乔垂着头,刚才那种挫败感又填满了她,难过道:“都怪我,都是我搞砸了。”

她那种难过,简直能透过呼吸弥漫在空气里,关墨心酸的一塌糊涂。他来查案是为了保住自己,可桑乔那完全是一腔热血,她自己毁家纾难,现在竟然又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关墨抱着人,只觉得怀里这人,不知道让人怎么疼才好。

他哄着她,“怎么能怪你?你也知道那仓库里根本就没有违禁品,要是你不来,我怕是也会着了道。老城这人深不可测,我在他面前都显稚嫩,何况是你。”

对关墨别的方面不喜欢是不喜欢,但是桑乔对他的心计谋算还是佩服的。听他说他自己都不是老城的对手,桑乔心里好受了点。

茫茫然的望着他,“真的吗?”

她那副做错事情小孩子的模样,跟福宝像了个十成十,想起儿子,关墨的心就更软了。

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下,点头说:“真的,他能这么多年游刃有余,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如果就这么被我们抓住,那是不是太简单了?”

老城可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他的手伸的有多长,没人比关墨更清楚。

要不是这些人直接把手伸向了最要紧的地方,恐怕也不会直接把温岐海都给彻底带翻车,爬都爬不起来了。

这些话,关墨没有对桑乔说,有些事是机密,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开口。

桑乔痛定思痛,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要继续下去,既然已经知道老城就是那个僧人,事情也不算毫无眉目。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关墨抱着桑乔,想了想反问桑乔,“你信我吗?”

这话说的,桑乔答不出。要说站在工作的角度,他比她级别高多了,有什么信不信的。但是作为夫妻,他们其实一直都信任不足。

就在刚刚,审讯室里的时候,其实桑乔也还是怀疑过,关墨是不是真的私底下是犯罪分子,跟贩毒集团有联系。

桑乔这沉默,倒是让关墨哑了嗓子。

能说什么呢。他老婆,跟他一个床上睡了几年,儿子走已经上幼儿园了,可是对他还是不信任。他自己都觉得挫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

说不信的,倒也不是,关墨的人品,桑乔又觉得没问题。她其实挺纠结的。

想了半晌,桑乔也学乖了,就嘟了下嘴巴,说了句,“你是什么人,你是我儿子的爸爸。”

行吧.......

不等关墨说话,桑乔就又赶紧问,“你快点说啊,到底接下来怎么办?”

关墨没在纠结桑乔信不信任他的问题,直接就说:“把人放了,今天抓来的所有人,都放了。”

这个.......桑乔倒是能想到,而且不放能怎么办?没有任何的证据,梁辛也不见了,等于认证物证都没有,扣住人根本不可能。

只是,“放了之后呢?”

关墨有些为难,他说:“现在第一步是找到梁辛,再拖一拖........他恐怕.......”活不成。

早在寺里的时候,老城对梁辛就已经起了杀心,要不是当时关墨坚持,怕是梁辛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这次去仓库的过程中,进去的时候,关墨其实也有些急切了,当时也完全没有想到警察会来,所以就任由梁辛在后备箱里。那里知道,等警方把人都带出来的时候,唯独后备箱里的梁辛不见了。

想到此,关墨是真的极佩服老城的城府。

怕是早在进仓库前,老城就已经安排好,梁辛是必然不能留下的。

可是一路上,关墨都跟老城在一起,根本没看到老城吩咐手下的人。这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当真是.......高手。

现在要放了老城他们出来,想要找到梁辛,就要跟着老城。但关墨跟老城是接触过的,老城对警方的手段一清二楚,反潜能力极高。而且又有了这次抓捕的事件,就算被放出去,老城的警惕心只怕更高。

事情只会更难办。

桑乔身体坐直了,她忧心忡忡,“不管怎么样,梁辛都不能出事。”更不能死。

想到现在还在临海市的梁柔,桑乔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要是让梁柔知道梁辛又一次失踪了,怕是要出大事。

关墨叹口气,几乎是破釜沉舟的说:“还是我去。”

他不亲自出马看来是不成的,现在他们这边,不管是警方还是他的人,能跟老城棋逢对手的,还真是没有。

也只有个他,能上去应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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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萌从小到大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同的地方,而且像大部分孩子一样,她的生活始终是两点一线,就算偶尔有些偏差,也会被快速纠正过来。或许是因为长期被束缚在父母身边,又或许是传说中的叛逆期到了?王萌在报考志愿的时候,填了一个距离家乡十分远的地方,远到父母都没可能送她去学校。登上离家的火车那天,王萌的心情非常复杂,兴奋,激动,还混着一点惆怅和悲伤。但是转念一想,几个月之后自己就会回来,而且,早晚她都是要离开家,离开父母的,早晚,都要适应。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离家的路顺畅无比,但回家的路,却要历尽艰辛,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切看女主如何携带空间与忠犬男主一起征战末世!(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硬币:人头像

    硬币:人头像

    陈东顶住强风向舱门外看,只见飞机正急速坠落撞向城市街区建筑群中。没有其他选择,只有一颗定时炸弹在倒数读秒,00:07、00:06...非常紧迫!更要命的是在这个极度危险的时刻,机舱内响起了小孩的啼哭声。“该死!”定时炸弹最后1秒,陈东护住小孩飞身跃出舱门...嘀嘀!急促警报音!炸弹计时器清零。嗙!!!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席卷着橙红色的火焰,橙红色的火焰便在人的身后,而人却在空中。
  • 评鉴中心在人力资源管理中的应用

    评鉴中心在人力资源管理中的应用

    本书的目的在于对评鉴中心测评的当前发展水平进行一个最新的总结,而这些评鉴中心测评无论在公共的还是私人的组织中都正得到广泛的研究和应用。在本书中,我尝试着向三个目标努力:描述、分析和给出解决方案。在每一个章节中,我们都对评鉴中心近期的应用进行了描述,同时还给出了评估这些应用的研究结果。接着,我们对一些颇受争议的问题进行进一步的深入分析,这些问题涉及了评鉴中心测评的各个环节,如需要测评的个人特征、使用的演练的类型、结果观测和整合的方法等。在每一章的开头,我们列出了两个以上的关键内容,接着我们将讨论不同的组织如何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以及各种解决方法的不同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