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部门别以为我不识字就骗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计划,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过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想出来半点头绪,这分明就是偷懒混饭吃的借口,作为一个个文人墨客,竟然还要这般腆着脸皮继续留在这殿中混饭吃,着实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
那新统领本就有些嫉妒这些文绉绉的门客,不过是喝了些墨水而已,一个个地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出的,只是上下两张嘴皮子那么轻轻一动,就能拿到一些极好的赏赐,那种说话文绉绉的态度,着实是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这些门客听闻此话,自然是愤怒不已,读书人都有些自己的气节,现在听闻这个一个莽夫如此羞辱他们,自然是十分激愤,立刻扔下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拿起包袱就走了。
不过半日,那鹿皮靴主子手下的门客便都被这位新统领那偏激的话给气走了,那鹿皮靴看着那一个个像是逃跑一般的门客,心中也是气急,口中轻声骂道,“都是些没用的废物,是这殿中的米虫,没一个是有脑袋的。”
那新统领连忙在一旁安慰道,“走了也好,走了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主子的殿中也能够清净一些,少了这些混饭吃的臭虫。”
这话正合了那鹿皮靴的心意,他回头看了那新统领一眼,“这件事情,你倒是做得极好。”
那新统领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多谢主子夸奖,这是小的应该做的,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来,陪我去花园走走吧。”那鹿皮靴转过身去,便要往门外走,新统领连忙十分殷勤地跟在身后,满是卑微恭敬的样子。
花园中的景象似乎与并不怎么景气,或许是那鹿皮靴心情的关系,连平日里他最喜欢的那些花儿今日看上去似乎都有些矫揉造作了。
鹿皮靴心中不爽,有股闷气堵在他的胸口,让他变得十分难受,凭什么皇帝要将皇位给那个像是杀人机器一般的楚恪,那楚括与楚城的死似乎也变得诡异了起来,一定与这个杀人机器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这样想着,鹿皮靴心中山鬼一个主意,那楚城似乎还有个妹妹在这宫中,虽说楚城母妃为了楚城而自杀了,但这个妹妹却是被保护得很好,在楚城事件中,似乎也没有特意让她出面给皇上招惹不快。
这或许就是楚城母妃精细布下的一个计划,为的就是能够保住她最后剩下的一个孩子八公主。
或许现在他可以与这个八公主稍稍联络联络,顺便激发出来她内心潜藏的仇恨,将矛头对准那楚恪赵箬也是件好事啊。
鹿皮靴的脸上多了一份笑意,他一瞬间觉得这花园中的景致似乎也没那么难看了,正觉得有些放松之事,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
鹿皮靴对于这么一个出现在花园中的像是乞丐模样的人感到极为不悦,一旁的新统领看到了鹿皮靴脸上紧皱的眉头,心中也一阵紧张,连忙山前大声问道,“什么人,胆敢擅自出现在这花园之中!”
那乞丐模样的人明显是听到了他们的话语,但却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依旧十分惬意的样子,他不慌不忙地回过身来,看到来人是个衣着华丽的公子,两只眼睛便变成了两条弯弯的细线,笑得极为灿烂。
“见过两位大人。”那乞丐模样的人手掌还拿着一壶小酒,那脏兮兮的脸上也有些红红的模样,似乎是有些微醺的。
那新统领一见那张脏兮兮的脸,心中一惊,连忙说道,“主子,这就是那个被我们从汴京街上请来的那位开锁匠。”
那鹿皮靴朝着那乞丐模样的人看了一眼,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即使在街边躺着也会有人喊打模样的人,竟然能够出现在这里,他这殿中还真是没有什么像样的人才了,连这样的人都收了。
“快些带他下去沐浴更衣,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花园里,若是被人看到了,定会笑掉大牙!”那鹿皮靴的脸上满是怒气,这乞丐也真是的,都已经到了宫中了,为何还要这般模样,令人作呕。
那乞丐似乎是看出了这位主子不悦的地方,立刻对着那主子说道,“这位大人,我虽然衣衫褴褛,但做人最重要的便就是开心,我已经习惯了穿成这般,若是硬要让我换上华服,正正经经地走路,那就十分不习惯,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是我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废话,主子让你换你就去换,谁管你自不自在,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身份,这个地方时是能让你自在的吗?赶紧去换!别出现在主子面前碍眼。”那新统领立刻上前训斥道,这个乞丐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出了做事开条件也就算了,现在省会还敢在主子面前顶嘴,着实是欠教训。
那开锁匠听闻此话,撇了撇嘴,脸上依旧挂着那极为不羁的笑,“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而已,主子要是不爱听,那小的便也不说了。”
说罢,那开锁匠便要往外走去,那鹿皮靴一直看着那乞丐的态度,不知为何,他觉得此人很是有趣。
“站住!”那鹿皮靴叫住了开锁匠,“你这人还挺有趣的,这宫中就你一人看到我时完全没有一丝的紧张感,你是怎么做到的?”
开锁匠停下步伐,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鹿皮靴,笑着说道,“我以前是飞则诶,看过太多的富贵人模样,我能来这儿,就已经不怕死了,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些什么?”
“你倒是个想得通透的人。”鹿皮靴看着那乞丐的脸,眼中闪过一道光,“既然你什么都不怕,那我便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做了。”
那乞丐模样的开锁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这位大人要叫我做什么?小人只是个低贱卑微的开锁匠,没有好的头脑,也没有好的身手,大人若是想让事情成功,最好是去寻求聪明人的建议。”
“我倒是认为你是个聪明人,跟我走,我有事情要向你请教。”鹿皮靴的语气极为严肃,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一旁的新统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连忙对着主子提醒道,“主子,这个人他就是个街头讹人的乞丐,骗人有两下功夫,您可千万不要被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所蒙蔽,他可不是个靠得住的人。”
那鹿皮靴高傲地仰起头来,看着那个正满头流汗的新统领说道,“他是有些靠不住,但我不靠他,难道还靠你吗?”
新统领彻底愣住了,的确,他也是靠不住的,只是就这样让主子听这个无赖胡说八道真的好吗?该不会弄出些什么事情来吧?新统领皱着眉头看了那个乞丐模样的人一眼,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鹿皮靴将那开锁匠请进屋中,命令手下人给他倒茶看座,那乞丐似乎也并没有露出惊讶的样子,反而是乐在其中,看上去极为享受。
鹿皮靴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乞丐十分惬意而又洒脱地享受着这样的待遇,似乎就像他值得这般的待遇似的,完全没有一丝丝的负担。
不过享受归享受,礼数还是不可少的,那乞丐模样的人看着鹿皮靴一直盯着自己,便仰起头来,十分平淡地说道,“多谢大人款待。”
鹿皮靴也终于在此时开口了,“你可不要再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你定是胸有成竹,认为自己有解决此事的办法,否则也不会这么理所应当地在我面前有着这般举动。”
那乞丐模样的人眼睛微微一动,立刻笑着说道,“大人说笑了,我方才就已经解释过了,这是我的生活态度,与任何事情都无关,还请大人不要空将希望放在我的身上,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只知道混吃等死的乞丐。”
那开锁匠还故意将身上那褴褛的衣衫在鹿皮靴面前展示了一圈,来表示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一旁的那个新统领也是看的极为着急,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主子会这么看中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开锁匠,这个人不过是想要混吃等死,没有任何帮助的。
鹿皮靴的眉头轻轻一皱,而后又缓缓松开,他朝着那开锁匠的眼底深处看去,给自己悠悠地倒上一杯茶水,缓缓说道,“今日你是故意穿成这样出现在花园之中的吧?为的不就是让我看见?还故意说上了那有关态度的问题。”
鹿皮靴将茶水放下,对着开锁匠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想做些什么,你究竟又是什么人,你就同我直说了吧,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个想要向我投奔的门客,那日也是故意在我手下那儿碰瓷的。”
那乞丐听闻,意味深长地笑着,脸上又立刻拿出了那无赖式的招牌笑容,“大人这定是在与我说笑,我可是一点也听不懂大人在说些什么。”
鹿皮靴见他死活还是不肯承认,倒是也不生气,便对着乞丐说道,“先生,这般可就没有意思了,你现在已经成功地来到我面前了,难道就不该对我说些实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