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鹿皮靴一动不动了,他在思考,这个小贼为何会那么大胆,想得倒是也周全,说不定是个头脑伶俐的人,不就是保证安全么,只要是不做错事情,将这件事做好了,那安全也便不是问题。
那沉郁的声音响起,“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可以统一,前提是他要为此保密,并且保证能够将那盒子上的锁完美地打开。”
“主子英明!”那统领长长呼出一口气,只要主子不怪罪,一切都好说,“主子,是否要李哥自居,好让那个开锁匠有个保证?”
那鹿皮靴站了起来,对着新统领说道,“你写了,我盖个章就行,这是契约,给他一份,给我一份,也好在以后有个对证。”
新统领听闻,连忙答应着,接过主子的笔纸便开始写了起来,主子盖完章,他便立刻十分识趣地推下了,满脸恭敬的神情,就好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与他的神在一起时候的模样。
楚恪与赵箬则是一直都在忙着接任的事情,根本没有将这次的盗窃放在心上,秦姝蓉则是准备着完全的出宫计划,她与楚流云都已经快要熬不住了,两人天天都希望能够快些在一起。
白芍的伤也已经没有大碍,很快就从太医院搬回了赵箬的殿中,这段时日在南烛的照看下,赵箬明显能看得出,白芍那双原本极为纯净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春意,看来真是与南烛有着解不开的缘分了呢。
看着白芍那开心的样子,赵箬也忍不住要在白芍身上开玩笑了,“白芍,我觉得你越来越像迎春了。”
白芍听闻此话,有些奇怪地向着赵箬问道,“迎春?小姐是怎么开出来的?我哪里比较像?”
赵箬笑出了声,“哪儿都像,说吧,傻丫头,你是不是对南烛有些意思?”
白芍没有想到赵箬会问她这些,脸瞬间变得通红,连忙背过身去,对着赵箬说道,“小姐,你在说些什么呢?白芍什么也听不懂。”
赵箬见状,觉得如此模样的白芍十分可爱,便悄悄走上前去,对着白芍说道,“白芍,你与我之间的关系,这些事情可不能瞒着我呦,若是你真的欢喜南烛,我与太子可是要为你做主的。”
白芍听闻此话,微微由于了一下,她转过身来,脸上已经红成了西红柿,她连赵箬的眼睛都不敢看,她用手捂着脸,对着赵箬说道,“小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
看着白芍那害羞极了的模样,赵箬都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她抓起白芍的手,十分温柔地说道,“傻瓜,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你的什么举动逃得过我的眼睛,你看南烛的眼神都是暗暗含着秋波的,这般的眼睛,只有有情人之间才会存在。”
白芍的脸红的更厉害了,连耳根子都开始红了,“我……你……小姐……你这样说,我就根本没有脸出去见人了,呜……”
赵箬没想到平日里那大大咧咧傻傻的白芍,在自己的感情上竟然这么害羞,她已经笑得直不起要来了,一旁的白芍见状,更是又羞又恼地直跺脚,“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要笑话白芍!”
赵箬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连忙对着白芍解释道,“没有没有,白芍,我怎么会笑话你,只是你这模样太可爱了,我有些忍不住,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南烛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可不要有负担,喜欢一个人没什么丢脸的。”
“可是,小姐,我完全不知道南烛是怎么想的,万一他只把我当成姐姐一般看待,那我岂不是……”白芍的眼中满是担忧,看来这两个人丢失闷葫芦,全将感情放在心中,还没有向对方透露,只是呀,这两人的亲密大家都看在眼中,南烛对白芍的态度,完全不是对待姐姐的模样。
赵箬笑着看着白芍,“傻丫头,或许整个殿中的人都看出来了你们两人互相对对方的情意,就只有你们两人没有相互捅破这层窗户纸了,傻丫头。”
“有这么明显吗?”白芍的脸变得更红了,“若真是这样,小姐的意思就是,南烛对我也……”
赵箬点了点头,她看着白芍脸上那欣喜若狂的样子,心中也是极为高兴,但现在只是她一个人的话语,南烛那边楚恪也还未确定,于是乎,她对着白芍说道,“你若是还不放心的话,我今晚就让太子去帮你问问情况,看看南烛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芍听闻,心中又紧张又期待,既然赵箬都同意帮忙了,那她也不好拒绝,现在也的确要好好弄清楚南烛究竟对自己的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了,这种心中藏着爱恋但又不能明说的感觉,着实是有些难受。
赵箬看出了白芍的担心,便立刻安慰道,“放心吧,南烛是个老实的孩子,这么多年下来,我与楚恪一起看着他长大,他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大人了,宫中那么多美人他也视而不见,眼中也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白芍点了点头,然而手上还是十分紧张地绞紧了手帕,她还会有些害怕,她对自己还不够自信,毕竟南烛已经变成了一个耀眼的男子了,那俊朗的面庞与飒爽的身姿,令多少年轻女孩侧目,甚至连一些贵族小姐都对南烛有着明显的倾慕之意。
白芍曾经看见过一个十分美艳的是假小姐,坐着轿子在南烛站岗时经过,那小姐故意撩开马车车窗的帘子,用扇子掩着面颊,一双眉眼含情脉脉地朝着南烛看着,那扇子都遮不住脸上的桃红。
为此,白芍还无故生了南烛的气,三天赌气没有理睬过南烛,也不知南烛是从何时起,不喊她白芍姐姐,而是喊她芍儿了,白芍在起初还一直想要纠正,但南烛却怎么也不安改口,便也就任由他叫唤了。
但也不知白芍是从何时起爱上了这个从一个固执坚毅的男孩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这一切白芍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只是,这宫中是那么多出色的小姐,又活泼可爱的样子,比她出色的又那么多,比她条件好的更是数都数不清,可她有什么?她只是一个奴婢而已,虽说背后有赵箬撑腰,也有太子撑腰,但那些主子的光辉,与她白芍而言没有半点关系。
白芍的自卑是从骨子里的,毕竟她的出身贫寒,又没有什么本事,只是遇到了一个脾气好的小姐,这才有这么幸运。
白芍的自卑一直萦绕在她的身边,也因此她不敢向南烛开口说出对他的感情,怕自己不够格,也碰南烛会因此而与她有隔阂。
赵箬看出了白芍眼中的那份不自信,似乎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自己永远是那么卑微,没有一丝丝的闪光点,即使有,那也被喜欢的人那超级闪亮的地方覆盖住了。
“白芍,你要知道,你是个极好的姑娘,整个皇宫中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比你更加单纯善良的女子了,你与南烛可是极为般配,他能娶到你这样的姑娘也是很有福气,你可千万不要感到自卑或是气馁。”赵箬在一旁开导道。
白芍看着赵箬,眼中有些感动,“小姐,你对我最好了,白芍今生若是没有你,定早就被赵莞小姐给弄死了,白芍能够这般活着已经十分满足,也不敢再奢望什么了,只要能陪在小姐身边就是幸福。”
赵箬听闻,看着白芍那红红的眼眶,心中有些感到难受了,“傻丫头,这是你自己的行为救了你自己,当初若不是我发现你是个极为单纯的丫头,我是绝对不会留下你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福德,可不要这般说话了。”
到了傍晚,赵箬与楚恪一起用膳时,便又同楚恪说起白芍与南烛两人的事情来了,“今日白芍与我谈了,这个傻丫头是真的对南烛动了情了,你可有问过南烛,看看他究竟对白芍有着什么样的情意。”
楚恪将盘中的菜肴夹在赵蓉的碗中,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忙得,差点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南烛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老是走神,我与他说话的时候他也总是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赵箬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会是这样,还以为南烛会很爽朗地与你说出那样的事情呢,看来这孩子小时候的倔强腼腆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变化,遇事总喜欢往肚中咽,这样可不太好呀。”
楚恪点了点头道,“再给他些时日吧,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好像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这才会对我的试探吞吞吐吐,莫不是有了别的有情人,所以才不敢正面应对我的问话。”
赵箬一惊,连忙放下碗筷,对着楚恪说道,“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可怜了白芍,我看得出,这丫头对他用情颇深,若是真的变成如你所说,南烛已经有了其它的意中人,这丫头定是会失落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