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笑着看着楚括那手忙脚乱的模样,自己却极为安逸地骑在马上,十分轻松地看着,眼中满是得意,脸上满是看戏时的悠闲生态,看得楚括更是牙痒痒。
那些黑衣人放完了冷箭,便开始现身与士兵们纠斗起来,他们身手矫健,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团体杀手,他们飞快地掠过那些士兵的头顶,直直往赵箬的轿子冲去。
楚恪见状,立刻飞身从马上腾跃而起,想要去拦下那些刺客,楚城只是在一旁笑着看着,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而楚括则是与敌人忙着周旋,更没有空余去帮助楚恪,也不想帮助楚恪。
然而,当那些杀手将赵箬的马车车帘都掀开时,却发现其中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此时,两旁的士兵也都已经赶到,将那些黑衣人团团围住,那些黑衣人见行动失败,便立刻放了烟雾 弹,迅速逃走了。
等烟雾散尽之后,战场才平静下来,赵箬从士兵中走了出来,她淡淡地笑着看了一眼一旁骑在马上,满脸深意的楚城,极为优雅地钻进了马车之中。
方才那些黑衣人射箭的时候赵箬便被篱秘密转移到军队之中了,大家都穿着盔甲,再加上混乱的场面,那些杀手自然不会发现赵箬的身影,只顾着那极为明显的目标冲去,自然是寻不到赵箬真身的。
楚恪的军队是早已见过世面的人,经历了这么一场有惊无险的战斗之后,马偕士兵们很快就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极为平静地跟着楚恪继续赶路。
而楚括的军队则是因为疏于防范而损失了十几个士兵,又多增加了一批伤员,十分浪白,军队的气势也没了之前那般的状态,一个个都认为这是出师不利,认为这场战役是胸多极少。
赵箬透过车窗看着楚括的士兵们那锤头丧气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对楚城有些敬佩,这样的举动,的确是十分高明地扰乱了楚括的军心,军心不稳,这仗还没打呢,就完全败下阵来了。
“二皇兄!”楚括看着那士兵们一个个叫苦连连,锤头丧气的模样,心中纪委恼怒,便立刻叫住了一旁毫发无伤的楚城,对着他质问道,“为何只有二皇兄的军队没有受到攻击?难不成这杀手就是二皇兄指派的?”
楚城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他十分轻蔑地回头瞄了一眼楚括,满是自信地说道,“四弟此言差矣,可能这只是因为皇兄比较幸运,你若是没有证据,便不要胡言,免得乱了我们军中的和谐气氛。”
楚括听闻此话,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方才那些杀手进退有度,竟然能够在数万人的军队中全身而退,细想想还真是有些不寒而栗,幸好这次的目标似乎不是自己,而是轿中的赵箬……
“不过皇弟的担心也是不误道理的,兄长能够理解,若是皇弟实在不信任兄长,那我三人便分道走如何?这样既能够灵活分配站队,若是出了问题还能够自我保全,是否合理?”楚城那张艳丽无匹的脸上满是和善的笑容,口中的建议也说的令人信服。
楚恪听闻此言,心中对楚城的想法也有了一定了解,方才那些杀手就是他派来的,他现在已经十分大胆,敢于在楚括与楚恪前面做出如此的动作,说明他极为自信,后面的路上也定是设满了机关。
楚恪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看了一眼十分气恼的楚括,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同情,而是笑着附和着楚城说道,“这样的事情在行军路上很是常见,四皇弟要是真有顾虑,那独自带领一队行走也是可以的。”
楚括听着楚恪的话,心中不由得暗暗骂道,“这个老狐狸,不知与这个楚城究竟在捣什么鬼,明明知道我是没有带兵经验的,却让我要单独走一条路,这不是让他白白去送死吗?他才不会上当。”
想到这些,楚括的脸上突然变了神色,立刻对着楚城极为恭敬地说道,“二皇兄,方才是臣弟鲁莽了,还请臣弟莫要怪罪,臣弟只是一时护兵心切,还望皇兄莫要怪罪。”
看着楚括明明吃了楚城的亏,却依旧十分窝囊地对着楚城低声下气的模样,楚恪的嘴脚步友的弯起了一个极为好笑的弧度,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楚括这般的人,如今被楚城拎到了战场上,也只能乖乖吃瘪,不能有半句怨言。
楚括心中则是对楚城恨得牙痒痒,当初向楚王举荐自己上战场的人是楚城,现在又派人来谋害他士兵的人是楚城,就连方才想让他单独行走的人也是楚城。
自己印象中并没有与这位楚城皇子结过仇,现在为何他偏偏要针对自己,难不成,这楚城的计划就是洗完自己能够在这场战役中死掉?
看着楚城方才与楚恪那一唱一和的模样,倒还真像是商量好的,或许这楚城早就与楚恪秘密联合了起来,为的就是能够除掉自己?
想到这些,楚括手臂上的汗毛便纷纷倒立起来,他这才发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之中。
楚城的眼睛稍稍眯了眯,他自然是佯装友好地接受了楚括的道歉,带着军队继续往前走着,他回头看了楚恪一眼,方才楚恪是故意与他唱和谐的调子,让楚括感到危机,今日这计划也定是让楚恪的轿中人猜了个正着,看来,真正的对手还是没有办法第一时间除掉啊。
坐在轿中的赵箬静静地看着这三人之间看似和谐,实则则是充满了凶险的关系互相争斗,嘴角微微上扬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行军才刚开始呢,就已经争斗得那么热闹了,不知今后路上还会有怎么样了厉害的招数等着她去一一破解呢,这楚城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方才一句话却是透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他想要让三人的军队分道扬镳,好逐一击破。
到了傍晚时分,三支军队便相互在一旁的荒地上搭建起了各自的营地,准备休息,赵箬认为,粮草是军队中最为关键的部分,也是敌人利用得最多的地方之一,因此她让鹤风专门负责看守了粮草营,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
而楚括则是将粮草营就建在了自己的营帐旁边,他认为没有人能够在那么多营帐中一眼便发现粮草营,但离得主将的营帐越近,便是越安全的。
至于楚城,他几乎并没有刻意注意些什么,十分随意地让那些年轻的将领们如同平常训练一般安排自己的士兵们休息,自己则是早早地钻进了营帐,不知在做些什么。
赵箬与楚括两人为了彼此的安全,不得不睡在一个营帐之中,白芍与南烛见已经搭好了帐篷,便十分兴奋地随着篱到处去给士兵分发干粮。
赵箬与楚恪在营帐中讨论着行军的路线,依照赵箬的推测,他们这三只军队到最后定是会分开走的,这就是楚城的最终目的,还不如早些分开,好自己制定一个行军的路线,避开路上的那些埋伏。
楚恪也有此意,其实楚城的话中还是有那么些道理的,这么大一支军队浩浩荡荡,虽说在楚朝境内行走是十分安全,但却太过惹眼,若是被敌人加以利用他们的行踪定会有所损失,若是分开走就会变得灵活许多,而且也能够避免完全的暴露。
“那好,今晚我们便将行军路线重新规划,明日就分开走。”楚恪已然是下定了决心,立刻拿出了一张图纸,开展在众人的面前。
“等一下。”赵箬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今晚并不适合做这些,今晚我们先按兵不动 ,各自会营帐去,按照那楚城的性子,今晚并不会太平。”
楚恪的眉头微微皱起,便对着身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蓝蝶与清野见状连忙点了点头,朝着赵箬与楚恪行了一礼,便走出了营帐。
一时间,营帐中就只剩下楚恪与赵箬了,赵箬看了楚恪那极为紧张的神情一眼有些担心地说道,“自从你走出汴京后,便一直都没有好好放松过,今晚有篱他们守着,定不会有问题的。”
楚恪点了点头,他拉起赵箬的手,缓缓走到榻旁,拉着赵箬一起坐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我从军多年的老习惯了,改不掉,以前在军营中休息,都是睁着一只眼睛的,不敢深睡,不然即使是思君在夜里发动攻击,我们也无力反击。”楚恪的眼睛里满是坚毅的光,看得赵箬也不由得微微发愣。
楚恪是个极为多面的男人,在皇宫中他是那个吊儿郎当看上去极不靠谱,但却十分有主见有深度的太子,在私下里,在赵箬的面前却永远都是时而狡黠,时而单纯的坏痞子,而在这般的军队中,他便成了一个极富有责任感的铁血将军,极为谨慎睿智,沉稳成熟得令人心安。
赵箬一向是喜欢楚恪那沉稳的一面的,现如今楚恪的模样,便是她的理想化,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也早已爱上了那个满脸痞相的楚恪,今日不见倒是有些想念了。
赵箬听闻,便对着楚恪轻轻一笑,有些羡慕地说道,“我虽是个女子,但不瞒你说,我也极为喜爱做个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