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谋臣们巴不得楚括能够这么做,便都各自离开座位散伙儿去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天,却依旧没有谋臣上门来给楚括出格主意。
而楚括身边那个最大的女谋臣顾敏,却因上次婚宴上楚括冷落了她而对着楚括怄气,别说是出主意了,就连院子的门都不给楚括进去。
现在楚括的后院,名义上是有三个皇妃,但温氏一直是一副病怏怏马上快要不行的模样,而钟雅则是完全变成了楚括最厌恶的女人。
因此,这后院之中,也就只有顾敏一人是有些作用的,顾敏也是吃透了楚括必定要求她这一点,这才敢恃宠而骄,变得十分大胆起来。
楚括为此头疼不已,却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哄着顾敏,顾敏个是个精明的女人,她深知楚括的习性,便总是让楚括一次又一次地尝到那难熬的滋味。
今日的楚括又一次被顾敏冷落了,他便只好一人呆呆坐在书房,看着一些无聊的兵书,拼命想着计策。
突然间。一声奇怪的鸟鸣传入了楚括的耳中,楚括微微一惊,连忙抬头看去,却见自己训练得最好的一只传信鸟儿正站在床沿上,看着它那只脚上那只微微反射着阳光的竹筒,楚括的眼中闪过一道光。
楚括赶紧走上前去,将竹筒拿下来一看,见其中塞着一卷信纸,心中一惊,便连忙拿出打开看着,那一行行张狂的字迹映入楚括的眼帘,这笔画的方式师范熟悉,只是似乎比之前多了疾风狂放。
楚括看了一眼落款,嘴角便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他心中已经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与他所预料的一样,这个贪婪的女人还是没有死心,或许当初留着她一命是个极为正确的选择,现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似乎又看到了几分利用的价值。
楚括看着信上的内容,心中不禁痒痒了起来,这个女人似乎深知自己现在所遇的困境,又在信中给了他一点点的线索,这种肉就在眼前,但怎么也吃不到的感觉,真是令人心烦不已。
“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楚括皱起眉头,他朝着那只灰色的大鸟看了一眼,而后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些他常用的旧情复燃的语句,便让那灰色的鸟儿送了出去。
赵莞与楚括就在这一来一回的的相互挑逗中又勾结在了一起,赵莞心中暗暗得意,认为自己终于又重新有了魅力,她想再一次地紧紧将楚括握在自己手中,而楚括则是想再一次好好用一番这个女人,这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却也是极配。
蛮族的危机已经过去,但由于楚王“统一”大业的野心,楚朝北方的羌族边境却战事频频,又因羌族本就是极为强大的军事国家,楚朝与之交战,屡战屡败,这羌族已经成了一个楚王“统一”大业上的绊脚石。
在最近的一场战役中,羌族更是狠狠地将蛮族的军队败了个彻底,楚朝的军力在这场战役中损失了一半的人数,更可笑的是,楚朝的军队连人家的一个小城都没有搭进去,反而被城中的百姓们打得落荒而逃。
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楚朝军政史的最大的耻辱了,楚王对此非常愤怒,认为这些带兵的将军都是一群废物,那些士兵也都白吃了那么多年的皇粮。
楚王在朝廷中大发雷霆,楚恪站在下面听着楚王的那些牢骚却是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十分谨慎地朝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举动后,楚恪才恢复了严肃的模样。
楚恪所笑的,并不是楚王所说的那些士兵与将军,而是笑楚王的头脑太过于简单了,羌族的确是个很小的国家,但不能因为它小,就将它当成一个懦弱的国家来看待。
羌族在楚朝的边境能够屹立不倒多年,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若淡淡以他人口的数量来衡量战斗力的话,的确是不足为惧的,但楚王却没有想到,羌族世代讲究兵法,以武力为荣,每个百姓都是能以一敌五的高手。
楚朝的军马虽说众多,但在楚朝成立以来,便开始从文弃武。因而变得十分弱小,没了之前的谨慎程度,将军们也因被楚王冷落而十分邪气,自然没了多少干劲,若是楚王依旧要用现在的方法去管理军队,还会输得更多,也还会输得更惨。
朝中还剩下的将军看见楚王这个态度,心中也十分慌张,若是下一个派遣出去的将军是他们,他们若是赢了,那便是再好不过,能够得到楚王的夸赞,但若是输了,等待他们的就是楚王最盛的怒气与有史以来最为严厉的惩罚。
果然如那些将军所预料的那般,楚王又要重新派人去边境打仗了,那几个将军连忙低下头来,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点到自己。
然而,楚王这次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噼里啪啦地将在场所有将军的名字都点了一遍,将军们心中苦楚万分,一个个都案子叹息,不由得摇着头。
楚王朝着那些将军们问道,“众位将军可有什么好的对策?这次若是能够取得胜利,我定会大大有赏,并赐为楚朝最荣誉的将军称号!”
虽说楚王的这个条件极为诱人,能够成为楚朝有史以来最光荣的将军,这将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不仅仅在名誉上极为高贵,能够得到的俸禄与好处也是大大的提升啊,着实是一个极好的诱惑。
但是,在场的将军们也都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了,看待事物也更加全面,才不会被这表面上的风光所吸引,他们考虑得更多是败了之后的下场,毕竟,越是大的荣耀背后,就越是残酷的刑罚。
楚王这招骗骗一些小将还绰绰有余,不一会儿,就有许多年轻的愣头青们站出来对着楚王说道,“臣等愿为皇上分忧!”
楚恪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年轻的小将,那些课都是今年刚刚被提拔上来的新将,头脑的确是有一些灵活的,只是经验不足,像如今这般脸老将都拿不下的战役,这些小将最多能够侥幸逃脱,否则也是与那些老将一个下场。
楚王也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这些小将们都是些年轻气盛的新人,对手像是羌族那般狡诈的民族,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十分艰难的,若是真派他们上场,估计会比现在伤亡得更惨。
楚王看了一眼那些勇敢的年强忍,强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意说道,“寡人明白,诸位将士都是最为勇敢的勇士,只是这件事情,光有勇气还会不够的,还要有战略思想!”
楚王说道这儿顿了顿,便朝着那些默不作声的老将们看了一眼,大声问道,“不知没有站出来的将军们,心中可有什么极好的战略?”
那些老将的额头上都冒着细汗,这么短的时间内谁能想出策略来,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谋臣策划的,他们这些武将只要执行便可,到了战场上再跟随经验随机应变,楚朝重文轻武的后果便早就了如今这般的模样。
楚恪虽然也是个将军,但他的身份毕竟是个皇子,因为他从小就在军队中莫怕滚打,自然是对这些将军的所思所想十分清楚,也是将军中为数不多的,文武结合的人才,倒是个最为合适带兵打仗的人。
楚王也早就想到了楚恪,但他却十分忌惮楚恪会在战争中动手脚,从而在军中埋下祸患,因此他不敢这么轻易地使用楚恪,也不敢直接点楚恪出来让他说出对抗羌族的计策。
而楚括,虽说是个常年在皇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但他母亲林妃的娘家却有一支赫赫有名的林家军,因而楚括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熟读兵书,对一切军政策划十分拿手,虽然不能领兵打仗,却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然而,楚王还是很害怕楚括会对他不忠,毕竟钟黎一事,楚括做得实在是太差了,楚王对他已经失去了信心,从而并不能像以前一般随意使唤了,怕他会再一次坏了大事。
楚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皇那为难的模样,并没有发话,他按照赵箬的吩咐耐着性子等着,看着楚王最终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那些将军们一个个“扑通扑通”地跪下,对着楚王说道,“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看着满朝的武官那一个个窝囊的模样,楚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满是激动地伸出手,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将军们骂道,“废物!寡人养你们做甚!”
一旁的公公连忙走上前来,又是给皇帝顺气,又是安慰着,“皇上,皇上,莫要动气,莫要动气,太医说了,您不能大动肝火,有伤身体啊!”
楚王极为愤怒地甩了甩袖子,将那公公推到一边,继续对着那些武将们骂道,“你们今日若是不想出个解决的法子,我明日就派你们全部去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