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蓉一听,立刻从楚流云的怀中抬起了头,她的脸上满是担忧与惧意,对着楚流云说道,“你要做什么?现在可不是冲动的时候,想想嘉王府,再想想你的小外甥,这各时候绝对不能做出违反楚王意愿的事情啊!”
看着秦姝蓉那紧张的模样,楚流云不由得一阵感动,这样的女子,一直以来都为他考虑,尽管自己处于极度恶劣的环境,心中却依旧挂念的是他。
楚流云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以前真是瞎了眼了,这么好的姑娘一直在自己身旁,为何他总是看不见,想到这里他又杆子庆幸起来,幸好老天有眼,再一次将机会交到了他的手中,这一次,他完全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对待秦姝蓉的情感。
“傻瓜,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为我着想。”楚流云看着秦姝蓉那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眼神,嘴角的笑容有一丝苦涩。
秦姝蓉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笑了笑,眼中还带着泪花,那痴情的眼神与满是关切的面容又一次让楚流云的心,感觉像是被人揪了一把似的生疼。
“当这个国家将我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便只能选择犯罪,是他背叛了我,因此,我也要对他略施惩罚。”楚流云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秦姝蓉的额头之上,闭上眼睛,感受着眼前人身上那令人安心的体香。
秦姝蓉明白楚流云话中的意思,她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脸上的怯弱被坚强的勇敢所取代,她无畏地看着楚流云,嘴角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你要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楚流云看着眼前令人心醉的女子,他快乐地笑着,将自己的唇往那娇艳如玫瑰的唇瓣上压了下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那雕花的镂空窗中缓缓吹进了屋子,赵箬那清秀修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还未睁开眼睛,白芍便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对着赵箬说道,“小姐,赵莞娘娘今日发来了请帖,让你回相府去呢。”
赵箬听闻赵莞二字,嘴角便不由得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这小妮子昨日才刚被皇上提点,胆子就立刻大上了天,依照她那急性子,估计今日便会将大会人接回去。
白芍伺候着赵箬洗漱,又说道,“今日是相府的春香来送的信,据说皇上还专门下了一道圣旨,让赵丞相接了,并且要求开相府的正门将大夫人风风光光地请回去。”
赵箬用绸缎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她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对着白芍说道,“你是怎么回她的?”
白芍有些心虚地对着赵箬说道,“那大夫人一向同小姐作对,本来白芍是想帮着小姐推了这事,但又想着皇上的圣旨都发下来了,小姐又是赵家的人,最好还是去吧,于是就答应了。”
赵箬看着白芍的养猪,轻声笑了笑,而后站起身来,十分轻松地说道,“不用那么紧张,不过是一场家宴,你做的很对,这大夫人以前就对我有过特殊的情意,好久不见了,倒也是牵挂得紧,今日就回家看看去,看看她那曾经的风光还在不在身上了。”
白芍听着赵箬那有些阴森的话语,不由得背后感到一阵寒气,似乎很久都没有听过小姐这么憋着气说反话了,看来今日相府一行,又将会是一场满是硝烟的战争。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一个十分灵巧的身影从屋外闪了进来,稳稳地停在了白芍的身旁,朝着赵箬恭敬而端正地行了个礼。
白芍见了来人,脸上立刻又阳光了起来,连忙喊道,“南烛,好久不见了,近日你都跑到哪儿去了,每次我去你院子,都没看到你的人影。”
南烛嘿嘿一笑,有些害羞地摸着脑袋,对着白芍解释道,“师父最近让我每日都去京城外面的山上训练,因此我就在那山上小住了几日,让白芍姐姐担心了。”
南烛自从拜了篱为师,整个人都变得健康了起来,连性格都开朗了不少,赵箬回头看了看十分亲近的两人,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带着些狂妄气息的声响便出现在了房门口,“箬儿今日可要会娘家?让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赵箬将外衫披在身上,转身走到白芍的面前,展开双臂,任由白芍整理着衣襟,那双清亮的眼睛却在楚恪的身上打量了一圈,说道,“太子殿下身份高贵,去我的家宴,恐怕有些不妥。”
楚恪知道赵箬会这么说,便又自荐道,“太子妃娘娘此言差矣,我可是你的夫君,那也便是你的家人,既然是家人,参加家宴又有什么不妥呢?”
赵箬听着楚恪的话语,不禁笑出声来,这楚恪又用那邪门的痞子道理来说服她了,她知道楚恪这次是想要为她撑场面,便说道,“你去了,无疑就用你那尊贵的太子身份压制住那大夫人的气势,单着并不是我要的结果。”
楚恪见自己的意图已经完全被这只小狐狸给看穿了,便又说道,“放心,要是你不想那样,我今日便不会多言,安静吃饭便是了。”
赵箬见楚恪是无论如何都想要陪自己去的模样,知道她是拒绝不了他那颗热情的心了,便只好无奈地再一次重申道,“那说好了,今日你不准多言,我便准你去。”
楚恪听闻脸上立刻浮上了一个狡黠的笑意,他向着赵箬保证道,“今日你主场,我与白芍一样,只管吃着看着就行了。”
白芍也连忙点了点头,赵箬看了一眼白芍,又满是轻蔑地对着楚恪说道,“你怎可与白芍相比,白芍可是我的利器。”
白芍听闻,立刻兴奋起来,连忙说道,“小姐,白芍保证能成为你最好的帮手!”
说罢,白芍将手中最后一根带子系好,又从首饰盒中拿了平日里赵箬最喜爱的玉簪子,寻思着往赵箬的头上戴去。
一旁的楚恪见状,连忙说道,“今日可是家宴,又是那大夫人回来的日子,可不能随便,最好是能挑个雍容华贵,尽显我太子府威风的饰品。”
镜中的赵箬不由得无奈地探了一口气,她满是不屑地对着楚恪说道,“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不是还要让我带着你那支宏伟的军队一同护送我回丞相府去?”
楚恪听闻,竟然还当真地寻思起来,口中喃喃道,“这个建议倒是不错,这样吧,我去将虎符拿来,这就让那些小子去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楚恪便作势要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急的赵箬立刻从梳妆台前占了起来,回头冲着楚恪喊道,“站住!这是要做什么?我要去赴个家宴,而不是去奔赴沙场,区区一个大夫人,杀鸡焉用牛刀?”
楚恪回过头来,脸上满是狡黠的笑意,他看着赵箬那着急的模样,心中很是得意,连忙说道,“不过是个小小的玩笑,箬儿还当真了。”
赵箬被这痞子一脸的坏笑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愤愤地坐下,指着首饰盒中平日最常用的那几支珠钗,对着白芍说道,“就用这些常用的便好。”
白芍忍住笑,连忙往赵箬的头上戴去,看着现在的情形,这场家宴,她主子的风头定是要出尽了。
楚恪与赵箬的马车不急不缓地悠悠来到了丞相府,府上的侍卫一看是太子府的马车,还没等马夫下马说话,便兴匆匆地向里屋跑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丞相府的重要人物便都到齐了,他们一个个地毕恭毕敬地迎候着太子与太子妃,看着门口这阵仗,赵箬不由得一阵无奈,楚恪这老滑头,虽说不会给赵箬任何的帮助,但就他这人光光地往那一站,就已经是万人不可挡的气势了。
楚恪悠悠地从马车上调了下来,看着丞相府那周到的礼数,立刻和蔼地笑着,连忙道,“今日孤是以女婿的身份上门赴宴,各位就不必太在乎孤了。”
丞相府的人人听闻这才微微缓和了一些,赵箬心中的大石头也成了下来,往那人群中一看,如她预料的那般,今日大伯也不得不从经商的路上赶回来了。
楚约与赵寅一见到赵箬,便像是看见了宝贝似的,脸上全然是欣喜的笑容,楚约上前一把拥住了赵箬,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娘还以为你今日会不来呢,看见你,娘就放心了。”
赵箬的脸上扬起一个幸福的笑意,她也轻声对着楚约说道,“放心吧,啊娘,箬儿一定忽帮你的,你这次一定不要再向从前那般软弱了。”
楚约对着赵箬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全是希望的光彩,赵寅在一旁对着赵箬轻声提醒道,“昨日你在朝堂上已经吃过赵莞的亏了,小心些,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赵莞了。”
一旁的周姨娘看见了赵箬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似的,脸上满是惊喜的神情,的确,丞相府中,若是大夫人回来,第一个受到影响的不会是别人,定是如今掌管赵渊家事的周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