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人现在何处?”阮卿竹又问,赵飞尘一顿,沉声道:“被属下扔去后院柴房了。”
阮卿竹颔首,算是默认他的做法。
只是……
“想不到两个大男人,连这样的事都能做的出来,给一个刚出阁的女子下****,再用旁的男子来玷污?当真是无法无天。”
听画不忿道:“娘娘救她作甚,当初在丞相府中,二小姐不好诬陷娘娘……”
阮卿竹轻飘飘扫她一眼,听画顿时噤声,“她是禽兽,你也要当禽兽?”
听画委屈一嘟嘴,被身后的听书往后拉了拉,阮卿竹收回目光,沉声道:“如此说来,阮卿礼也算是自作自受,蒋临照这下放出了这些话,阮卿礼醒来后,怕是还要闹上一场。”
理清了事情的先后,阮卿竹便一转脚步,“既然都清楚了,那今日的主婚事宜也算是结束了,咱们这便启程回府吧。”
赵飞尘一个闪身,消失在屋檐脚下,几人纷纷往回走,出了花园,便瞧见远远跑来一群丫鬟小厮。
“出了何事?”听书拉了一人问道,那丫鬟脸上还有泥巴,见了阮卿竹忙跪地道:“参见王妃娘娘,公子的院子走了水,小的们奉命正要去灭火。”
阮卿竹一愣,望着那众人手中的水桶,眉头一拧。
走水?
“哼!我倒看看他们今日还有何后招!”阮卿竹转眸,直接跟着众人狂奔的方向,朝蒋临照的院子而去。
只没走几步,就被听书拉了一把。
“娘娘,上一次在皇宫中就差些……此次还是莫要过去了。”听画闻言也连连点头,虽然二人上一次未入宫,但事后听闻的时候,也都吓得不轻。
听雨按了按阮卿竹的袖,低语道:“还不知他二人还有何阴谋,若是针对娘娘,岂不是自投罗网?娘娘且先离得远些,听雨前去一看。”
说完,她见阮卿竹点头,便飞身往方才的方向去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不见了踪影。
阮卿竹紧皱的眉头便再没松下,等了一会儿,路上人影渐渐稀少,却还不见听雨回来,阮卿竹顿时便感不对劲,她提袖,跨步道:“走,去寻听雨。”
身边两个丫鬟也是一脸忧色。
而这一次,脚步还未跨出,顿见凌空飞来一只飞镖,三人纷纷一惊,好在那飞镖的速度虽快,阮卿竹发现的却算早。
她眼疾手快地一左一右拉着听书听画二人的手,往旁侧一避,那飞镖又恰好被暗中的赵飞尘掷飞在地,三人安然无恙。
听画一张小脸煞白,阮卿竹扫她一眼,沉声道:“你俩且先回府去搬救兵。”
她有毒药,加上赵飞尘,或许还能自保,但身边这两个丫鬟却是实实在在的“手无缚鸡之力”。
听书断然拒绝道:“应该是奴婢保护娘娘的周全,怎能自己逃跑?”
听画虽害怕,也一样扬声禀衷心。
阮卿竹一抿唇,隐蔽在暗中的赵飞尘却不得不现出身形,沉声道:“娘娘且先随二位奴婢回王府,院外有人马前来,人数不少。”
人马?
阮卿竹见赵飞尘沉冗面色,还未有机会开口,一圈黑色的人影便从四面八方纷纷跳入其中。
听画惊呼一声,看着那十数个杀伐之气浓重的刺客,浑身害怕地发抖,反倒是另一边的听书,看起来要镇定许多。
阮卿竹双眼一眯,给赵飞尘打了个手势,双手忽然一松,从袖口冲冒出两个半开的小木盒。
赵飞尘一手一个掌风,将药盒打碎,其中的白色药粉随着他的掌风朝两方的刺客迎面扑去,一片白茫茫下,本该浑身僵住的刺客们,不仅没有迎来片刻的僵硬,反倒更为凶猛地朝四人飞扑而来。
阮卿竹瞳孔一缩,将这些人按上南川的标志。
她独门的僵粉,也只有南川才有那个能力在短时间内制作出解药……这么看来,下在她身上的脱水粉与凝血散未能达到原本的效果。
目光沉了沉,身侧的赵飞尘已经拔剑对上那刺客,一剑左右挥舞,两个人影落地,在听画惊恐的尖叫声中,赵飞尘抽空回头推了一把,为三人杀出一条空路来。
“速带娘娘离去!”他低低一吼,为三人堵住后路,与那些刺客缠斗在一处,好在赵飞尘的身手极佳,防备之间,还能斩杀数人,眼见着原地只剩下三个较为谨慎的黑衣人时,却从院子的高墙外,再度飞出一群黑衣人。
这一下看数量,足足有二十个。
听书沉下脸色,忙拉着阮卿竹往外走,听画担忧的眼神向后望去,见赵飞尘游刃有余的模样,微微松一口气。
阮卿竹站在原地半晌,见那些黑衣人不是赵飞尘的对手,才微微松口气,一路与听书二人跑向前堂,却未见任何人影。
蒋玉衡等人此时怕是在蒋临照的院子里,待身后没了黑衣人影,阮卿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二人:“你二人速回王府禀告王爷,至于……”
话说一半,阮卿竹忽然神色一变,她抬起右手,看着上面微微发红的迹象,骤变的神情看向静默站立的听书。
对上阮卿竹的目光,听书嗤嗤一笑,忽而伸手在脑后扯了一下,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便冒了出来。
“啊!”听画惊呼一声,呆呆指着听书,“你是谁?听书呢?”
阮卿竹冷下眼中之光,低沉道:“南川。”
南川抿唇阴笑,随手往听画脖颈上一敲,她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见南川没有下杀手的意思,阮卿竹心头微动,渐渐发僵的身子伫立在原地,忽而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南川的目光穿过自己往后望去,似乎在等待那个人的走近。
如此态度……那人定与她是一伙的。
阮卿竹懊恼咬唇,只觉得自己功亏一篑,还是栽在了南川的手上。
“你抓我,却又不杀我,是为何?”她敛神,目光凝聚在南川陌生的脸上。
身后的脚步声接近,几乎停在方寸之后,某一瞬间,阮卿竹差点感受到了那人呼出的热气。
这是个男子。
没由来的,阮卿竹心中做出这样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