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的事做完了吗,你还会不会走啊?”
“什么事?”
“娘说爹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一直不来看娘和惜儿”惜儿一张小嘴滔滔不绝:“爹爹是不是看完我们就要走了,娘还生病呢,爹爹能不能多呆几天,娘一定很舍不得爹爹的,惜儿…惜儿…也好舍不得”
“爹爹的事情做完了,不走了,一直陪着你们好吗?”满是疼惜,内疚。
“好”惜儿惊喜的大叫。
“嘘,小声点,小心吵醒**”
“哦”声音立刻压得低低的。
一醒来就听到外间的对话,我一时愣住,久久不敢睁开眼睛,那刻在心底的声音真实的像个幻觉,也许又是一场梦吧,做梦最悲哀的是你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于是便如无数次**梦回时一样,闭着眼睛,想再多回味一秒。
许久,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洁白的床帐,心苦涩的要命,却不得不安慰自己,梦总是要醒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我还有惜儿啊。
“醒了?”轻柔的呼唤。
我身子霎时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青青,是我”有人轻轻的握住我的手,宽大厚实的手那样温暖,连同身上熟悉的龙涎香。
迟迟的转过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不自禁的泪流满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是我,我回来了”他的眼睛也湿润了,深深的凝视着我。
久久的没有言语,眼光胶着在一起,都恨不得把对方看到心里去。我不自觉的用力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直到自己的手也感觉到疼痛,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你都老了”我破涕为笑,抬手抚摸他的脸,他斑白的鬓角:“看,白头发都出来了”
“是啊”他也笑了:“惜儿都这么大了,我当然老了”
“那我呢”我的手流连在他脸上,一丝一丝,一寸一寸的细细摩挲。
“你也长大了”他的笑带出眼角的鱼尾纹,不多却比我离去时显得沧桑。
“不”我仰起头颤抖的吻上他的唇:“我们一起老了”
他的大手握住我的头,将我深深的压向他,一个等了十年的吻,漫长的好像过了一生。
“烧退了?”他终于放开我,喘息着问。
“嗯”我点头:“不过饿了”
“先把药喝了”他把放在一旁的药碗端给我:“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吃饭?”我诧异:“你做的?”
“当然”他得意道。
“我也有帮忙哦“惜儿突然探头进来,整个脸笑成一朵花:“是不是啊爹爹?”
“是,惜儿很能干”他望着女儿的眼睛满是疼惜。
我看着这对父女当着我的面“眉目传情”,突然深刻的明体会那句话: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你们还真是自来熟啊”我不酸不痒道。
“娘,你终于醒啦”惜儿冲到我怀里:“爹爹和我都担心死了”
我没有细数这是第几个“爹爹了”,她好像迫不及待的要把过去十年欠下来的“爹爹”一次说个够。
“呵呵”云扬爱怜的摸着惜儿的浓密的头发。
“我这不是没事吗,好了,我饿了,吃饭吧”我不着痕迹的把云扬的手从惜儿头上拿开,一回来就跟我抢女儿,想的也太美了吧。
他狭蹙的笑笑,转手又把药递给我:“先把药喝”
“我没事了”我依旧对这黑乎乎的药汁避如蛇蝎。
“你受了一夜的风寒,睡了一天一夜”他举着碗,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睡了那么久啊,怪不得他们父女混的这般熟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也是大夫啊”我好言相劝:“而且你不是一来就逼我吧”
“爹爹,娘在威胁你哦”惜儿忍不住旁白。
“呵呵,多谢惜儿的提醒”他冲惜儿笑笑,又转过头对着我,放柔音调:“青青,乖”
惜儿“噗“的笑了,狡黠的看着我们。
我傻眼了,我都是孩子的妈了,他还用这种哄小孩子的口气劝我。而且这是当着惜儿的面的第一次交锋,成败关乎以后我在家里的地位,我绝不能妥协,他不能一来就把我们母女彻底收服。
“不,太苦了,我不喝”我强硬道。
在惜儿憧憬的目光中,他缓缓一笑:“那就不喝了吧”
“啊?”这下轮到惜儿傻眼了。
“吃饭吧”他拍拍惜儿的脑袋,暗暗冲我眨眨眼睛,暗示他已经给足了我面子。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一瞬间,三个人都有些感叹,我红着眼眶看着惜儿眼中噙着的泪水,云扬嘴角满足的笑容,此时此刻,唯有幸福。
“爹,娘,吃饭”惜儿开心的唤着。
“嗯,吃饭”我用力的点头。
他望着我和惜儿,握着我的手有些许颤抖:“这一顿饭,我盼了十年”
“是”我哽咽道:“不过,我们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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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最美的重遇,是如古天乐版神雕侠侣里杨过和小龙女十六年后在寒潭底相遇时的瞬间,他们紧紧的相拥,杨过感叹:“龙儿,你的相貌一点都没变,可我的样子就老了好多”
小龙女哽咽着说:“不是老,我的过儿只不过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