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摆着费劲我全部力气“精心“做出的饭菜。
“你怎么了“风逸看向我,不解的问道。
“啊“我不解的瞪回去。
“你的脸”他指指我的脸。
我伸手去摸摸:“怎么了”
“有脏东西”他嘴角有一丝笑容,自然的伸手想帮我抹去。
我有一丝恍惚的看着他呈半透明的双手。
“咳”老头一声不和适宜:“这样的饭是人吃的吗?”
我气恼的瞪过去:“怎么不是人吃的?”
“你自己看看,馒头都是黑的,粥也能熬焦,还有菜,难看死了”他一个一个的指来指去。
“喂,能吃就好啦,干吗讲究这么多”
“哼,老夫真是瞎了眼请你这么个仆人来”他气气的拿过唯一一个呈白色的馒头。
我急忙夺过来:“这个不是给你吃的”
“什么,那是给谁啊”他把眼睛瞪的出奇的大。
“风,公子,给”我把馒头递给风逸:“公子是病人,吃焦了的馒头不好,会致癌的”
“致癌?”
“你们不懂啦,反正对身体不好”
“那老夫还是年迈的老人呢”他不服气。
“你好意思和病着的徒弟争一个馒头吗?”我不屑看着他。
“那他好意思和年迈的师父争一个馒头吗?”他不甘示弱。
“你”我无语了。
“师父,不要才吵了”风逸轻声说道:“馒头给您”
“好”
“不许给”
“你敢”
“你敢要”
.......
站在门外,看着那个俊秀却萧瑟的背影,他已经这样一动不动的呆了一个时辰了,似是没了声息,似是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
一回来就感觉他不一样了,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他是人间一抹绚丽的风景,今日的他却不再属于人间俗世,静谧的如空气。
我调整情绪,走进屋子。“公子,该梳洗了”
他闻声回头,低垂着眼眸,轻轻的点点头。视线很快就再次飘到窗外。
上前推着他的轮椅,来到旁间,披风后很大的雾气,热的人脸红心跳。颤颤的伸出手,一颗颗的解开他长袍上的衣扣。“啪,啪”每一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暧昧的响起。
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更无心去分析投在我身上的眼神。
我正犹豫着怎样进行下去,他右手轻轻的抓住我还停留在他胸前的手,半阖着眼帘,长长密密的睫毛遮住了情绪,苍白的脸有淡淡的红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看他这样,我倒是没有一点犹豫了,抬起他失去知觉的手臂,退下袖子。看着白丝绸内衣下隐隐可见的伤痕,眼睛被熏得满是水汽。抽抽鼻子,让他两手搭在我肩上,绕过我的脖子,他挣了一下要拿下来。我瞪了他一眼:“公子,请听话”
他似是无奈的笑了一下,眼中的雾气让我看不清他,更看不清自己。
一个“投怀送抱”,让他的头趴在我的左肩,双手绕过他将他吃力的抱起来,脚下却差些踉跄,他怎会这么轻,一个挺拔的男人怎么会这么轻。他的身子在我怀中,下意识的摸着他的身子,瘦的只剩下骨架了,这一段时间他到底是怎么过的。我心疼的看向他,他也正转过脸看着我,柔柔的眼神,脸更红了,清晰的听着彼此的心跳。
想起刚才的“吃豆腐”,我脸也刷的红了,急忙撇过脸。我急促的呼吸,感觉耳边他的呼吸也急促了些。先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在心中把自己唾弃一遍。
一只手稳住他,一只手把长袍拿起,扔到一边。再把他慢慢的放回轮椅上。从他怀里站直时,满头大汗。不敢看他,直接去解他内衣的扣子。他稍微用力按住我的手:“真的不用了,我”
“公子”我生气的打断他。轻松的挣开他的手。飞快的解开所有的扣子,他已半露着胸膛。肌肤胜雪,可消瘦,还有一道道刺目的伤痕。我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他腿上的伤了,那会让我愧疚的撞墙而死。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拉拢内衣,遮住伤痕,淡淡道:“我没事”
一直低着头,我曾不像现在这么胆小,不敢去看他的神情。稳定心神,故作轻松的调侃:“看都看了,现在遮掩还有什么用”
退下内衣,他身上只有一条内裤,天意弄人,没想到我是在这种情况下吃了他所有的豆腐。善哉善哉。
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不能泡在热水里,只能用毛巾蘸了热水帮他擦身子。看着那些可怕的伤疤,一道道,一缕缕。印在雪白的肌肤上,而这些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害的。心中的自责快让我不能呼吸。还有那残废的双腿,已经微微变形了,没有一丝血色。这辈子他都走不了了,只能坐在这可恶的轮椅上。他是天下第一的才子,他是世间最温柔的男人,他是这个世界最懂我,疼我,爱我的人。也是我,一遍遍的伤他,让他遍体鳞伤,可他曾来没有怪过我,用他所有的力量无止境的包容我,成全我,让我知道,不管有多少人背叛我,抛弃我,还有他,始终还有他,在我身边,不让我孤独,无助。
用尽所有的温柔一遍遍的擦拭着他的腿,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上面,一遍遍的擦去。在擦我心中的愧疚,可像他的伤痕,越擦越明显,疼痛的提醒着我的罪孽,一辈子也还不清的亏欠。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感激他,他只要一个字,我就会立刻失去所有的理智趴在他怀里大哭,哭到昏天暗地,哭尽我所有的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