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过来！”林霜纨脸上显然挂着憔悴之色。
“哎！”鸥鹭刚摸出来郁孤早上给她塞到包里的速溶咖啡想去冲，听见声音赶紧放下杯子，拿出昨天晚上买的小绿植进了林霜纨办公室。
“昨天熬得很晚，累死了。”林霜纨毫不遮掩地当着她的面往眼睛底下补着粉底。
“林主任。”她把绿植放在林霜纨桌子上。
“什么？”
“昨天您走之后，我找到那家卖植物的了，顺便买了。”
“哦，多少钱？”
“没多少钱。再说，您请我吃饭，我请您看花。”
“好吧，谢了。”林霜纨今天没力气表现任何情绪，“跟你说几件事，你今天尽量做完，最晚不要超过周三下午！”
“好的。”
“你气色怎么也不太好？也熬夜了？”林霜纨放下镜子就看出了不对的地方。
“没睡好。”
“唉，怪了，今天碰上的人都蔫头蔫脑的。来之前我去郁总办公室，郁总也顶两个黑眼圈。唉，到年末都头绪多、压力大吧。坚持到底，别松劲。我尽量协调，争取让你年终得个新人奖。”林霜纨涂着昨天晚上新买的大红色口红，挤出的笑容格外夸张。
“谢谢林主任，都是应该的！”
从林霜纨办公室出来，冲完咖啡喝下去，鸥鹭才摸出手机来给焦急等待许久的远岫回了一条：“不好意思，又让你失望了，我还是不知道总裁的活好不好。”
“滞销商品！”远岫狠狠地扔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鸥鹭放下手机，望着电脑屏幕上的工作文件，等着咖啡开始发挥作用。如果这么多人因为看热闹熬了夜，今天无心工作，也不知道全球经济今天是不是因为流星雨变得更疲软了。
喝了咖啡虽然不打瞌睡，但是心情异常烦躁。刘江声博士跟她开了一个尺度大的玩笑，她直接拉着脸站起来去洗手间让自己歇了15分钟。竟然说看她这脸色就能判断她昨天晚上一定是跟男朋友在一起达到生命的大和谐了，你自己慢慢和谐去吧！
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她迎着尴尬的空气四处看看，林霜纨不在，所有人都低着头。
刚敲了不一会儿电脑，林霜纨满面冰霜地回了自己办公室。也正是这时候，郁孤发来一条信息：“总裁的狗腿子白鸟鸟，据你观察林博士和刘博士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对总裁不忠诚！”
“我刚才真不在，去洗手间洗脸了！”
“好吧。脱岗狗腿子，等着受罚！”
她放下手机，重新开始工作，受罚也比牵扯进自己控制不了的麻烦事里好。
到午饭时间，林霜纨突然敲了敲她玻璃，说：“小白，穿上大衣，跟我去个地方。”鸥鹭一激灵，这是什么节奏，真要跟她当好朋友好闺蜜？！她没准备好啊！
林霜纨跟她走到旁边一家中午时分仍然门庭冷清的山寨快餐店，随便点了点东西，AA付过钱就让服务员拉上了“雅座”的竹帘子。
“这里东西难吃，但是难得人少，中午可以眯一会。特别累的时候我就叫个朋友一起过来，一般人我不告诉。”林霜纨强作笑颜。
“谢谢林主任！”
“不用谢。凑合吃吧！”林霜纨拿起山寨汉堡，说：“叫我说，他们还不如干脆开个睡吧。”
“对啊！”鸥鹭表示同意，这里的东西确实不太好吃。
“唉，越是到年底了，一个能干活的都没有！”林霜纨拿山寨薯条蘸了山寨番茄酱。
鸥鹭不敢吱声，她还不确定自己在林霜纨眼里算不算能干活的。
“两个孕妇来这里就是等着休产假的！两个所谓资深老同志来这里就是等退休的！活干不了多少，还全是旧思路，旧表达！剩下的全都不成手！”
沉默了许久，鸥鹭为了让对话继续下去，冒死提出：“不是还有刘大哥么？”
“哼。”林霜纨狠狠地戳断了一根炸焦的薯条。“人家是资深博士，人家还想管着我，还想教我怎么工作呢！”
鸥鹭故意动作明显地细嚼慢咽着，给自己制造不接话的理由。
林霜纨自己摇了摇头，吃了两根薯条，说：“所以，小白，接下来一段时间得多辛苦你了。当然，在这个过程里，也会学到很多。我今早上说了，今年的工作圆满完成的话，争取给你申请个新人奖。”
“林主任，别客气，应该的。”她的内心已经开满了花，原来她还勉强算个能干活的啊！
“接下来还有的是事情呢！本来说周三下午给我的东西，能再提前点么？”
“好！”鸥鹭咬着牙答应下来，果然甜枣和巴掌不离分啊！林霜纨一微笑就没好事的规律从不出错啊！
“那好，我去漱个口！我们在这眯一觉，回去好好工作？”
“哎，好的！”
林霜纨回来枕着小手包，盖着小狐狸外套趴在桌子上睡了。
下午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王姐就从内部聊天系统发来一条信息：“林跟你说上午事了？”
“没。”
“我以为她想拉你站边，让你也到总裁那去帮她说话。”
“没，上午到底怎么回事啊？”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确实没有被拉站边。
“突然就发飙了。”
“哦。”
“刘可能对林有意思，不是对位置有意思，就是对人有意思。”
“哦。”
“再告诉你一句，刘也有背景。这种事情躲远点。”
“哦，谢谢王姐。我记住了。”
你们不要告诉我这么多有的没的啊！我就是一狗腿子干杂活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