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但我也爱她。我不是那种滥情的人，但我的发自真心的这份爱，却的确该均分给你们两个……”
“斯维纳。”
“你会相信我对你的爱，你不会离开我——我知道的。你一定会给我肯定的回答，对吗？”
“斯维纳……”
“哦，不。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的想法，因为我了解你正如你……”
“斯维纳！！”
朝向昔日的情人，巴布巴洛高高的竖起中指：
“你不是想要我的回答吗？好，那好！我只说一句——去你妈的吧！”
——《宿醉未归》
***
“姐夫。”
“啊——？”
“……没什么。”
“……”
嗒、
嗒……
“姐夫。”
“怎么了？”
“……还是没什么。”
“……”
嗒、
嗒、
嗒……
索索总觉得，今天的萨尔玛有点儿奇怪。
虽说平时她也和现在差不多——但今天，不知怎的……她却总好像非常开心。
“姐夫。”
“到底怎么啦？”
这一回，索索当即转过头去。
他昂首盯着萨尔玛。
“……没什么，呀。”
“不。你一定有事。”
“……说没事就是没事啦。”
“不对。从刚才到现在，你已经喊我好多遍了。”
如此应着，
他转回身，站定，并直直地盯住萨尔玛的眸子：
“最多两天，欧丹就回来了。”
“……”
“再说，也用不着担心；她是你姐姐，你应该比我更知道她的厉害。”
“……哦。”
“再往好点儿的方面想，说不定她明天、甚至今天就会回来——你瞧，走的时候她不是说过吗？回来的时候，她会向那个V女士借一头飞龙。这样一想，只要路上没耽搁时间，搞不好…………”
“姐姐回来，你就这么开心吗？”
“当然！”
索索斩钉截铁道：
“不止我，你不是也一直在想她么？”
“啊。当然。”
如此应着。
在萨尔玛脸上，渐趋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几天，总叫姐夫你陪我四处闲逛……挺苦的吧？”
“哪儿是我陪你啊，分明是欧丹拜托你照顾我吧。”
这样说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实却的确如此：
“我很不成熟。这些天……应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嗯。”
萨尔玛轻声回应：“确实如此。”
话音落下，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在索索身边小心地转起了圈：
“生活中的事你有很多都不知道，门卫想讨小费也半天看不出来——你不擅长砍价，不知该如何讨人喜欢，不懂逗孩子反而会被小孩逗，不擅长看气氛总是闹乌龙，明明是你自己的朋友反而要靠我找话题，撒谎的时候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而且…………你好像还特别孬。”
说着说着，她把索索说得一愣一愣，反而逗笑了她自己。
“看着这样的你，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姐姐喜欢你的原因了……”
“呃…………”
“不过，你也有优点。这得承认。”
她走着，
走着，
却又蓦然停下：
“你心肠挺好，能力不错但没什么架子，遇事有主见，比较诚恳，在某些问题上、也认真得不像个胆怯之辈。”
“……”
“这些，就是我现在能看到的你的优点。”
“……是吗。”
索索有些尴尬。
但尴尬之余，他也稍有些开心。
毕竟，虽然萨尔玛将自己贬了一大通——但看她最后的总结，自己与欧丹的关系……看来，是已经被她认可了。
“当然，你还有最大的一个优点。”
“？”
“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你很喜欢姐姐；对姐姐来说，即便你什么优点都没有，只要有这张脸这副性格以及这个优点，就足以令她爱你一生了。”
“这张……脸？”
索索既开心，又愁闷。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刻意按了按自己那小而挺的鼻梁：
“在遇到欧丹前，可从没有哪个女孩喜欢过我。”
“现在你不是遇见姐姐了吗？”
萨尔玛转过身，
她往前走出几步，止步，又发了会儿呆……
“能被她爱……是你的福分。”
“嗯……”
索索默然：“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
言毕，
又过了一会儿。
“不止姐姐，玛莎对你也有意思。对吧？”
“啊——？”
索索有点慌：
“没有没有。那都是她闹着玩儿的，怎么可能！”
“哦…………”
嗒、
嗒。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
“等姐姐回来了，你就带她来这边转转。这儿的风景，挺好的！比上次我领你去的林荫路还好！”
“嗯。”
索索应道：
“我知道了。”
……
……
脚步声，
依旧是脚步声。
在狭窄的小路上，呼吸着四周林木的清香……两人的脚步声，开始逐渐、逐渐、渐趋一致。
“喂，姐夫。”
“啊？”
“…………”
“又怎么了？”
“…………没什么。”
“哈，你可真怪！”
望着前面走着的身姿婀娜的萨尔玛，索索不由感到有几分好笑：
“知道吗，这已经是你第十多次喊我，却什么事都没有了！”
“……啊。”（萨尔玛）
“我知道。”（萨尔玛）
“是第十四次。”（萨尔玛）
嗒、
嗒……
“姐夫。”
“啊？”
“如果说，玛莎是真的喜欢你。你怎么办呐？”
“她不可能喜欢我的。”
“但她要是真喜欢你呢？”
“不不不，她绝对不会喜欢我的。”
“我只是说——如！果！”
“……”（索索）
“你看，我帮姐姐看紧你。总得帮她排除掉所有可疑份子吧？”
“嗯……那我应该会拒绝吧。”
“应该？”
“啊…啊哈哈。不管怎么说，玛莎是非常有魅力的人；事情还没发生，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吧？”
索索说着瞎话，心里却渐趋回忆起前些次自己拒绝玛莎时的情景。
“可是，就像我说的那样——玛莎她……嗯，不管怎么说，怎么都不可能喜欢上我吧？”
“……”（萨尔玛）
“哦。”（萨尔玛）
“那，如果是我呢？”（萨尔玛）
“你？什么——？”
“如果喜欢你的是我。是我这个小姨子，而不是玛莎那种外人——你会怎样做？”
“啊——？”
“啊你个鬼嘞！”（萨尔玛）
“……我只是问问。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真以为我会喜欢上你！”（萨尔玛）
“…………哦。”
“别打马虎眼！我听着呢！”
“……”（索索）
“萨尔玛你的话……嗯，你也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女孩。在各种意义上，你都不输玛莎；而就容貌讲，你甚至远超过她。”
“是啊……”（萨尔玛）
“你说的，我都知道啊……”（萨尔玛）
“那如果，是我喜欢的你。你会怎么做啊？——你会背叛姐姐吗？”（萨尔玛）
“……”（索索）
“啊，啊哈哈。”（索索）
不知为何，
索索总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萨尔玛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倘若真喜欢了，我很难保不会动心哦~~只是……嗯，等到最后，我对欧丹的爱还是可能会压过一头。到时候，虽然很可惜、也非常难选……但我最后，大概…唔，大概还是会选择欧丹吧！哈哈…………当然！这并不是说你没有魅力，而只是我…只是我…………”
“……这种话，你倒挺擅长编呐。”
“不不不，我不是骗人的！而是你真的……嗯，真的很有魅力！”
“……”（萨尔玛）
她始终没有转回头来。
索索也始终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是，他猜，她或许正在那儿悄悄取笑着自己。
毕竟……萨尔玛是一个喜欢捉弄人的女人。
（……选择么？真有趣。）
倘若真遇到类似的选择；对他来说，的确将是一场令人难堪的折磨。
不过，幸好…这一切只是萨尔玛的戏言。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这些事；想来，她应该也理解了，自己身为一个弱者却拼命想要和欧丹相匹配的心情。
（欧丹。）
（欧丹……）
直到现在，他仍觉着这段感情宛若泡沫、亦似虚幻。
……
……
但是，为了能和她继续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他却愿意为这段貌似空中楼阁的爱情…继续添砖加瓦。
（希望，我和欧丹能得到幸福……）
（也希望，萨尔玛和死小鬼和斯泰因和城主他们也都能得到……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