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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你能为艺术牺牲到什么程度?

警官大哥姓陈,他说他不是黑涉会让我把称呼他“警察大哥”的称呼改改。

上了车。

陈警官开始问巫漫漫经过,我靠在车窗上心思还有些乱,甚至这期间巫漫漫一直勾着我的胳膊我都没意识到。她显然还在害怕,而我有些好奇像她这样混娱乐圈的人,怎么会这么胆小,要说流氓劫色,她还怕什么?那个圈子那么乱,她早该习惯了这种事才是。

不过后来,我才意识到巫漫漫之所以只是个三流演员,除了表演浮夸演技不行之外,还有她不愿入圈的原因。

你能为艺术牺牲到什么程度?什么?不愿意为艺术牺牲?那你混什么娱乐圈?当什么演员!?这是当时看中她然后找她的一个经纪人说的原话,巫漫漫后来和我说过这话。不过是在醉酒之后。

只见人前富贵,不知人后下跪的人比比皆是,我承认我也是,在了解巫漫漫这类人之前,同样羡慕这些风光靓丽的成就,从来没想过这些厉害的人会有各种没法想象的困境。

不见得都是巫漫漫这样的遭遇,但一定都不简单。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直播软件,同样是一个水深的世界,稍不注意就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这个直播软件名字叫“红心播客”,是现在网上最火的一个直播平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签约,巫漫漫的演员身份令她加分不少,所以签约后人气一直不错。

巫漫漫和陈警官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她在我们吃面的那段时间之前,直播出来的人气很旺,所以出去延续了一段时间,因为不好意思给我们看到直播的状态,她离开谢婆婆的店有了一段距离。

那时候平台上有人认出来巫漫漫所在的地方,也就是小眼睛男手下那几个小混混,他们也是巫漫漫的粉丝,他们怂恿巫漫漫再朝巷子里深入。最后落入了他们的围堵中。

这帮混混早就饥渴难耐,也就免不了对巫漫漫动手,我不知道他们对她做到了什么程度,只从衣服被撕成那样来看,我猜一定也不会太浅。所以她才受了惊吓。

“你们啊!做主播的女孩子,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要透露自己任何真实信息的线索,”陈警官在听完巫漫漫的叙述之后,这么教育着说道,“网络是个好东西,可也不能觉得它没有危险,危险无处不在,你看看今天出事了吧,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你一个女孩子可就要吃亏了。”

“嗯……”巫漫漫答应这一句的时候,是看向我的,她似乎把我当成了救她的英雄。

我把她的手从胳膊上抽开,救了她的人其实不是我,也不是最后赶到出现的陈警官。而是张横和古小柔,他们才是让她脱身的主要因素。

“是的,你要谢谢陈警官,”我这么对巫漫漫说,还补充一句,“还有小柔他们。”

巫漫漫看着我,表情怪异,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陈警官接了个电话,他嗯嗯了几声就挂了电话。

“你们以后注意点,今后这一片区域是归我管,”陈警官又开口了,“我看过资料,那个张横是个惯犯了,经常带人打架,还和警队里的人有过冲突,我可告诉你们啊,可不能学他,要是再有这样的打架,我可不放过你们啊,听到了没?还有你这姑娘,以后也长点心!”

陈警官的话说得像是离开前的叮嘱,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话就是。

“医院你们不用去了,刚刚打来电话,人没死,”陈警官见我松了一口气,他又道,“你们跟我回局里,留个案底就行,这个案子不小。”

“陈警官?这……你刚刚说毒品案子是怎么回事?”我有些心虚。

陈警官说案子不小,我只能联想到毒品那件事,要不然纯打架,怎么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你先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你不是帮吴队长破过案子么?”陈警官先这么问我。

于是我把头一天到金阳,在火车上丢包裹的事情,以及和巫漫漫的遭遇说了一遍。

说完的时候,也差不多快到了警局。

“不错,不错,也算是为人民立功了!”陈警官下车时拍了拍我肩膀,虽然我觉得我什么也没干,很可能平白无故还拉了许多仇恨,因为陈警官告诉我小眼睛男就是个毒贩。

他很可能是因为上次丢毒的事,找到了金阳,要不是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小眼睛男说不定极有可能会去学校找我的麻烦。

“上次在你包里截获的毒品有两千克,所以这不是小案子。”陈警官给我解释道。

“两千克……的案子有多大?”我好奇问他。

“很大,这么说吧,武装贩卖够一千克就能叛他们个死刑了,”陈警官说得我目瞪口呆。

这要是当时没说清楚,把我真当成是毒枭了,我特么可就是老胡家最大的污点了,别说跳进黄河了,就是跳进马里亚纳海沟也不好使。

“这次送去医院那个,是他们团伙的人,你们歪打正着,又帮我们立了一功!我们还得感谢一下你们呢!”陈警官接着说。

“那你之前还对我们那么凶……”巫漫漫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一句,这也是我想问的,陈警官在谢婆婆的店里,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或者说表现出来的并不是这样的想法。

“这主要是我们人民警察的事,你们还是少参与,这些亡命之徒可是不要命的,”陈警官一边带我们去备案的房间,一边跟我们解释道,“我故意要这么说的,那个张横是有过案底的,这么打下去,迟早要出事,你们既然是朋友,回去也劝劝他,想要对付恶徒,那就来考个警校!以暴制暴这样的打架永远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用法律才能制裁他们。”

陈警官说得奇奇怪怪,后面那句话更加令我不解。

“私自对嫌疑犯用刑是绝对不合法律的!”

他推开审讯备案地方的门,带我们进去。这里我已经来过一次,轻车熟路。

鉴于上一次被吴蒙吴警官抽了耳光的经历,我这次学得很乖,陈警官问什么我几乎就答什么,不问,那我就闭嘴。

“好了,”陈警官合上本子,让我们两个签字,再留下联系号码,“你们可以走了,有事我会通知你们,谢谢你们的配合了。”

陈警官一八五左右的健硕个子,看上去五官英朗,棱角分明,态度语气也比吴蒙不知好上多少。他还热心地帮我们安排了一辆车,这一带打车的确并不好打。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陈警官突然叫住我,他把我单独留在后面,才开口问我,道:“胡车一,我看了你的资料,你是H青的是吧?”

“是的,陈警官有什么吩咐?”我回答起来很有礼貌。

“这是我的号码,私人的,”他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串号码,递给我说道,“以后要了解H青的情况,我会联系你。”

“我刚来,你要是了解H青的情况,我可以给你找别人,他们知道得比我清楚。”我解释给陈警官听。

“行了,毒贩们的报复心理都比较强,你要是再有情况,立刻通知我,”陈警官紧接着说了一句我当时还不明白的话,“可以先告诉我,不用打局里的电话,打这个,”他点了点纸上的号码,“知道么?”

“好的。”我虽不明白,但是仍旧点点头,不敢怠慢地就在陈警官面前把这号码存入了手机。

这会已经十点多,我们被送回小巷子附近后,我和巫漫漫一前一后走向谢婆婆的小门店。

我浑身都有种轻松无比的感觉,我似乎丢掉了一些包袱。只是暂时还看不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胡扯,”巫漫漫忽然叫住我,“今晚,谢谢你了。”

“谢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呢。”

“嗯,”巫漫漫又贴了上来,她环在我胳膊上,“我以前误会你了,原来你不是萌萌说的那样。”

这句算是褒奖的话,我还是接受的,巫漫漫话里的意思是吴萌萌那个女的那天带走了我的包裹后,一定还说了我一堆的坏话,偏偏巫漫漫似乎还都信了。

我对巫漫漫的言行至今半信半疑,只是因为我对演员的偏见。

我觉得她是个演员,虽然她演不了好电影,走不上红地毯,可绝对能骗过我。

这时我还把自己定义为单纯那一类的人群,其实不是,我已经潜移默化地有了变化,如果我知道自己今后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一定会更正我现在做的所有事。但那并不可能。

“你误会我了?你先前怎么误会我了?”我从巫漫漫的胳膊里抽开身,还不想和她靠得太近,毕竟她好像还是张横名义上的女朋友。

“嘿嘿,之前在火车上,我以为你就是路怀琛的弟弟,不懂事还故意装作邋遢。”

我猜她还记着我不小心劲射“水枪”到她脸上的搓事,那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当时也道歉了,至于邋遢,那也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也许在她看来,我破旧的衣服就等同于是邋遢。

随后巫漫漫露出整晚上的首次笑容,继续说道:“后来在萌萌车上,我又觉得你是个好管闲事的胆小鬼,说话还刻薄,嘿嘿,今晚嘛……”

“今晚怎么了?”我问她。

“想知道?”

巫漫漫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着离开了我,先一步进了谢婆婆的店里。

她吊足了我好奇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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