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很清晰,阳光刺醒了我,我在医院的一个单人病房中睁开了眼。
我的脖子上固定着石膏,手脚的知觉很微妙,处于一种掐了会疼,但是却不听我想法活动的状态。我是被打成残疾了么……我在心里闪过一丝恐慌。
护士来给我换药,我还能开口说话,就问她经过,她告诉我已经过了两天,但是我还算走运,虽然内外伤都有,但都不足以致命。我的头似乎比一般人硬实,不过因为伤势主要集中在头和腹部,医生要让我在床上至少躺十天。
护士给我松了松绑在手脚的绷带,一会儿之后,手脚的感觉回来,很快就能移动。
我不知道尤飞菲现在怎么样了,也记不得是谁送我来的医院,问了护士,护士说来每天送过来医院的人很多,她也不清楚是谁送我来的。
一直躺到了中午时分,才有人进来,是陈言和孟青柠。
“你醒了啊!太好了!”孟青柠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胡,你怎么了?跟谁打架了?”陈言问我,“我听柠柠说是因为一个妹子呢。”
“是哦,那个女孩可好看了,你要是早来一会,就看到了!”孟青柠这么说道。
“MD,我要是早一点,我就****了!那个****都打到你了!小胡,”陈言似乎很激动,“那个吊人叫什么,哪里的?”
我怕陈言真的找过去,他为了孟青柠,还真有可能,我不想他变得跟我一样,就说不太清楚。
“大概是胡扯的情敌什么的,当时还有个男的呢,那个男的……好像有点眼熟。”孟青柠说的是尤飞白。
“尤飞白,是她哥。”我解释道。
“他啊……打你的人是他?”陈言问孟青柠,见她摇头否认,他想想,似乎恍然大悟一样,“我看一定是你来金阳的时候,惹到他了,你以后小心点,他爸是校长,弄不好他可能会在学校整你的,弄个没学位,开除什么的就麻烦了。”
“我不觉得,就算他爸是校长,也不能随便开除人的吧?!”孟青柠说道。
“不开除,那肯定也会找各种麻烦给你,反正小心点吧,我看你以后别去找他妹了。”陈言挠挠头替我担心。
“干嘛不找,我看那个女孩喜欢胡扯,我看得出来!胡扯,你别错过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就是她爸妈也管不上!”孟青柠语气笃定,和陈言争辩道,“错过了,你可就要后悔一辈子的!”
“好……好,”陈言投降,“我不和你争,他这样,还是先把伤养好吧,说再多都没用啊现在,人家不都回家了么。”
“这两天,还有别的人来过么?”我问他们,“菲菲……有来过么?”
“你说那个女孩?”孟青柠摇摇头,“就只有我们两个,你好好养伤,军训陈言已经给你请过病假了。”
“谢谢……”我深呼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想出院,我想到尤飞菲那晚被带走时候的模样。
她是在求救,和在金阳公园时一样的眼神。
尤飞菲被尤飞白带走,她不会受伤。我估计他们应该不会给她轻易出来了,现在的尤飞菲可能就如同一只笼中雀一样。让她足不出户的理由,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婚约。
“我的手机在哪,你们知道么?”我很想看看手机,尤飞菲不知道有没有给我发消息。
陈言在柜子里的衣物里翻了翻,把还沾了血渍的手机递给了我。
手机的电量只剩下百分之十不到,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企鹅。
有来自尤飞菲的未读消息。不过口气完全不一样。
“以后别来找她了!CNMD!”不知是尤飞白,还是出自常魏,又或者是那个金边眼镜的管家老头,但一定不会是尤飞菲。
这条未读消息后,一直到今天,都没再有。
我看了看微博,尤飞菲的微博还是很早前的那条。是写着“她好漂亮”的那条。
之后一直都没有动静。
我又读了一遍她的微博签名:“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尤飞菲果然是被关在了家里,如同那个金边老头管家所做的一样,她的手机大概是被没收了,我几乎肯定了我的猜测。
“噢!对了,晚上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我想到这个,问他们,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不认识……”孟青柠摇摇头。
“好像是你同学吧!他不是还来寝室找过你的么?是不是叫古小柔?”陈言见我点点,他又说道,“我去给你请假的时候,你同学说他也两天都没来军训。”
果然是古小柔。她不去军训跑哪去了?虽然古小柔比起我,神秘同时身手厉害,不过我现在也有些担心她。
于是我急忙翻到古小柔的号码,打了过去,试了几次,电话那头都没有人接。
“你们帮我个忙……”我想了想,古小柔没去学校,也有可能去了“根”,不过我没有古老头的号码,他似乎不用手机。
“你说!”陈言点点头。
“金阳东街那边的古街,一直往里走到尽头,有一家店名字叫“根”,古小柔可能在那里,你们能现在去么?帮我去找找她……”我想了想,这么开口请求。
我把网络关了,在手机电量耗尽之前,终于在医院等到了陈言和孟青柠的消息。
大概一个小时候后,陈言给我来了电话,时间已经是在晚上九点半。
“喂?!小胡,没人在呢。”那边同时传来陈言和敲木门的声音。
“好像没人在呢,敲了半天了。”
“好…谢谢…你们先回去吧……”我挂了电话,想了很多古小柔不在“根”里的理由,最后,实在想不出来,我就只好安慰自己,古小柔说不定是跟着古老头去哪里办事情去了。
她会去哪里呢……常魏似乎在她来了以后,就走了,我这是第二次被古小柔救。
明明平时那么凶的人,难不成是喜欢我么?我想了想,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想起那天喝酒,喝多了的古小柔,搂着我的脖子说出的那个名字。
阿修。
这是个什么人呢?为什么古小柔会那种反应……他们很可能是男女关系,因为醉酒后古小柔表现出来的另一面,完全是另一个古小柔。
女孩只有在自己喜欢在意的人面前,才会显示出特别独有的那一面,可能俏皮,可能脆弱。
我揉揉脑袋,扯了扯头上的纱布,再动了动手脚,似乎我现在就能动?
我才意识到我并不是残疾,除了脑袋和腹部是真疼,我的双脚其实还能动。那我干嘛要躺在这里?我心里嘲笑我的无病呻吟,于是马上就拔了吊针。
尤飞菲她现在一定很担心我吧,我想着现在就出去,去世纪花园,告诉她我已经没事。
“你要去哪?”我刚挪到门口,迎面就有一只手推在我胸口上。
古小柔眉头一皱,骂道。
“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