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老板摇摇头,他表示不知道。
“我只能告诉你,我听来的一些东西,我并没见过他。”
“好吧,”奈德打开他左轮手枪的保险,“说说看,是什么原因让伯爵花上十万来找这个家伙,他有什么特别的!”
“他是个酒鬼,”酒馆老板耸耸肩,“我听说他是个做白日梦的家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没了?!”
“我就知道这么多……”
“你在耍我?!”
眼看奈德就要开枪,酒馆里有人插嘴。
“嘿!别开枪,我也知道一些。”一个男人紧张地站起来。
“奥斯西时是个人渣?传闻说他经常欺骗女人,是个穷困潦倒的家伙,他甚至连十岁的小孩都没放过!”
“我也听过,那个邋遢的酒鬼,他侮辱上帝!老天,为什么他还活着!”酒馆里又有人开口说话,他们都在帮酒馆老板。
“还有谁要说的么?”奈德皱着眉头问。
“他养了一堆的毒蛇!还把毒蛇塞进女人的那里!”
“噢!老天!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应该上绞刑架!罪恶的灵魂!”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讨论当中。
而奥斯西时在酒馆的角落里没说过一句话,他在埋头喝酒,不辩解一句话。
“都闭嘴!”胖子奈德表现得很不耐烦,他用枪根根地拍了拍桌面,没有保险的枪瞬间射出一颗子弹。
砰!同时伴随着酒馆的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外面的雨水被风吹进了酒馆,它们像一盆冷水似的,浇在了靠近窗户的奥斯西时身上。
但没人注意他。
“抱歉,走火了,有时候总会走火,我再重复一遍,不要说这些废话,说些有用的!”他大声叫唤着,“否则,下一枪,可能就打中你们的脑袋!我保证!”
奈德环顾四周,把枪的保险拉上。
“奥斯西时绝对是个罪犯!听说他偷了皇室的金子!大笔的金子!藏在了什么地方!军队都没找到!”
“当当当!”奈德敲敲桌面,显得无比确信这个说法,“就是这个!这才是伯爵要花重金找他下落的原因!你们难道是傻子么?十万的价钱,难道是请个家庭教师么?”
酒馆里没人再说话。
“没有人要发言了吧?!”奈德走到被按住的西格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好了,西格先生,快告诉我们奥斯西时的其他消息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我们的移动小金库了,哦!不,可能是五六个人才能搬动的保险柜,装满了金子和珠宝!”
奈德把枪管塞进西格的嘴巴里,瞪着眼睛,他说道:“老天,想想我都要湿了!快告诉我吧!我会赏赐给你们一部分,用金子塞满镇上所有人的屁股!”
“哈哈哈……”奈德的手下哈哈大笑。
“你在说什么?!”奈德皱着眉头看西格在“吱吱呜呜”。
“奈德,你塞满他的嘴巴,他根本说不了话。”一个手下提醒道。
“噢!混球!我差点就开枪了!”奈德把枪拔出来。
“奈德……先生……”西格擦着嘴巴,“奥斯西时……我听来消息说他是个杀人犯!在自己的国家杀了人,才逃到我们这边的!”
杀人犯的说法一出,酒馆里变得更安静了。
没人会愿意和杀人犯打交道,但奈德不是。
“那更好!很合我的胃口!还有别的么?”
“我有……有他的照片……”西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他就在我们镇上,我发誓几天前我在镇上见过这个人!”
奈德夺过那张照片,看了看,然后他举着照片看向了奥斯西时趴的那个角落。
他走了过去。
奥斯西时原以为他趴在这边,没人会注意到,不过他失算了。
奈德的警惕性异于常人,他在这之前就把酒馆里的所有人都记在了脑袋里,这对奈德来说很有必要,毕竟他自己是个强盗。
“小美人,走出来!别待在那里,”奈德用枪指了指暗处的奥斯西时,“一直在淋雨,很不好受吧,快出来吧,让我看看你!我觉得你很眼熟!”
酒馆里的人目光都聚在了奥斯西时这边。
他渐渐从里面走出来,来到灯光下,酒馆里发出一声唏嘘声。
“真的是你这混蛋,”奈德坏笑着,看了看酒馆里的所有人,说道,“你们没见过我们,对么?别把我们说出去,要不然,我还会回来的,我保证!”
说着,他让手下把奥斯西时推出了酒馆。
临走前还朝着西格的腿上开了一枪。
“这是警告!我不开玩笑!”他关上了酒馆的门。
我还停留在酒馆里,我是个旁观者,一个并不能选择自己位置的旁观者。
不知道这一幕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意思。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一切了,因为那个女人她也在酒馆里。
奥斯西时被带走之后,酒馆的里门被打开。
在河边与奥斯西时相遇的那个女人抱着奥斯西时写的书,从里面出来。
我意识到也许我现在看到的所有,也正是这个女人所看到的一切。
酒馆里的人动作变得很缓慢,西格捂着腿上的伤口还在惨叫着发出第一声的“啊”。
而她已经迈着轻盈的步伐,穿梭在酒馆那群人之中,我目睹她从酒馆中出去的同时,她走过的地方刮起了一阵旋风,把酒馆里的所有人和物都弄得凌乱不已。
她的速度快到酒馆里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出现,除了我之外。
我并不感到惊奇,因为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超体”,我现在肯定这个女人是纳兰亭。
一个活在十九世纪的纳兰亭……我在她的记忆里?我感到这点很不可思议,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记得明明在蛇昙沟的地下实验室,马上就要被淹没在水中。
我想跟着纳兰亭走出这个已经变得无声无息的酒馆,但我并不能移动我的位置,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是被绑架在电影院。
我被捆得严严实实,然后在看一场名为“纳兰亭过去”的电影。
接受了这一点,我也就不再觉得太奇怪。
这时场景出现了变化。
是一座瀑布,水流激烈。
完全不像是酒馆外该有的街道模样,我也没发现刚刚从我视线中消失的酒馆。
我从河边跳跃到了酒馆,又从酒馆跳跃到了这里。
我意识到,这些场景在地点上并不关联,我并不能选择我将要去看到的什么。
但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一定和奥斯西时有关,从一开始就是。
我尝试着去找对我来说,还是刚刚从酒馆里出去的奥斯西时。
马上就在瀑布的几块大石头旁边,找到了奥斯西时。
他站在石头上,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在他身后,强盗奈德从石头后面探出脑袋,然后他也爬了上去。
之后奈德招了招手,出现了比上次还要多的盗贼同伙们都扛着铁锹,开始在地上挖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