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怎么能让一个还不知道干不干得下去并且没有任何编制的实习卧底临时工,去背这么一口大黑锅呢……这种要了亲命的误会谁特么想要啊,还不如发个“五好四美小青年”的奖状给我呢,我得……我得赶紧想办法解除了才是……我的内心简直就要仓了天了。
“这个照片哪里弄的?能给我删掉么,我根本算不上陈警官的‘卧底’的吧……”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朝着谢玲玲微笑了下,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发个照片就招过来一个狙击手,这以后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过来呢,简直不可想象啊……我内心激动不已,迫切地想给自己正名区别一下卧底其实是另有其人,跟我无关。
“删不了,就算现在删了也没用了,这是我们黑过来的资料,看过你照片的人一定有不少了。”谢玲玲这么解释道。
“而且不管你是不是,反正已经成了事实了,你不如就老老实实承认了吧,”谢玲玲拍拍我,露出一个坏坏的笑脸来,“当‘卧底’有什么不好,好多人想干都干不上呢。”
好多人想干都干不上?……我心说大姐你可真会开玩笑,正常人谁好好地想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慌么。
“真的假的啊,我学渣一个,你别骗人了啊……电影电视里卧底不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做的么……我胆子小,可别折腾我了……”我这会表现出来的是有点想退出的意思,成为陈警官好帮手这种事,我从一开始就不太坚定。
“嗯,你说的对,那样的当然有危险,不过‘卧底’也分种类的,不是么?”谢玲玲一边翻着手机,一边这么继续说,“我们也有别的啊,有卧底过去成为富家子弟的活啊,或者和年轻的俏寡妇朝夕相处,又或者那些能跟着大游轮周游世界的卧底工作,听着是不是挺吸引人的呢?”
握草……还有这样的卧底生涯?我当时仿佛看见了新大陆,这有种不劳而获,然后爽歪歪的感觉啊,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谢玲玲这时跟我说的话,字音都是这个差不多的字音,但是意思却不是我想的那种意思。
比如:富家子弟的富是“负”,俏寡妇是个姓乔的寡妇,而大游轮倒是真的“环游世界”,不过是海上运输的油轮。汉字真的是博大精深,稍不注意,就能把我带进沟里。
我当时听了谢玲玲这么一说,居然有些羡慕那种“卧底生涯”,尤其第一个卧底成为富家子弟的那个,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电视之外现实版本的“变形计”啊。
“陈肖受伤了。”谢玲玲这时候说出来一句我特别想知道的内容,她不像莫柏那样给我的感觉是故作神秘 ,在蛇昙沟这里见到我之后,她不光先前对我坦胸了,现在还挺坦白。
“陈警官没死?!”我有些惊喜。
“怎么?你是想他死?”谢玲玲明显误会我的意思。
“不是,不是,我是……先前遇到你一个同事,叫莫柏,我问过他陈警官的事,他说这是机密,不能告诉我,”我摆摆手表示无奈,“其实我都不知道,问个陈警官的情况有什么好隐瞒的,弄得我都紧张了。”
“莫柏来找过你了么?他还说了什么?”谢玲玲问起莫柏,眉头微微皱起,她似乎不太看好她的这位忠实拥泵,我记得莫柏表现得好像还挺爱慕她的。
我把前后和莫柏说过的话,差不多得提了提,但其实莫柏除了告诉了我竹熊他们的遭遇结果后,并没告诉我多少其他的东西。
不过听我说完后,我的话却让谢玲玲陷入了沉思,这个就很奇怪了。
“他有没有带什么东西来?!”她想过之后,这么问我。
“东西?!有的,”我点点头,但是隐瞒了“激光笔”的事情,“只是我的手机和身份证,还有钥匙,就这样。”
“手机和钥匙拿出来。”谢玲玲伸手管我要。
尽管不明白她的意思,我还是照办了,就见谢玲玲拿过我的手机后,她立刻从那只黑色的行李箱中拿出一个卷起的小工具包,然后用小工具包中的迷你工具刀几秒钟就把我的手机拆了。
拆了……拆了……泥煤的啊!那可是我的爱疯啊……我不是因为手机价格不菲才表现得心疼,而是我才用了一个月都不到,拿在手上的时间也没多少。
好尴尬……我都还没来得及给它来张遗照呢,大姐你要拆能不能跟我打个招呼?
不过谢玲玲没有丝毫的迟疑或者不好意思,她就像是在拆自己的东西一样顺手自然。
全程我很有意见,但是没有吭声,心里抱着还能再装回去的想法,静静地等她弄完。
几分钟后,我的手机成了一堆零件摆在了桌上,不愧是特警人员,连配件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似乎只要按照顺序弄回去,手机就可以复原了吧,这么看来还不算糟……我心里这么想着。
然后看谢玲玲举起我的几把钥匙,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期间还摸着尝试着折叠了几下。
那是H青和园一栋我自己寝室和古小柔七二零的钥匙,还有几把串在一起的钥匙是“修行正远”里头的。
“没有别的东西了么?”谢玲玲一定是没有从里面发现任何想找到的,又问我要别的东西。
其实我还有“红外线笔”,而且还是两支,其中一支还是从那本德文书里拿出来的。
“没了,”我摇摇头,不解地问她,“那个,我能问一下么,你这是要干嘛?!你是在找什么东西么?”
“我找找有没有定位芯片之类的,”谢玲玲解释道,“也许会有呢?!”
“芯……芯片?!”我没敢当面吐槽谢玲玲是不是因为电影电视看多了而落下的怀疑症,因为她是专业的,我没法去质疑她做的任何举动,只好问她,“我的手机里怎么会有那种玩意,等等……”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你是说,我的手机可能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很有可能,”谢玲玲靠近我,在我身旁来回踱步,然后继续说道,“汤口码头昨晚发生了爆炸,只要脑子没被炸飞,你也应该记得的吧?!”
“现在知道了,是的,爆炸,这和定位芯片有关么?”我挠挠头,之前我一定是被爆炸的冲击波弄糊涂了脑袋,莫柏如果来我这里不提“爆炸”,我可能还真意识不到导致自己昏迷的主要原因是码头上发生的爆炸。
“别急,下面不要插嘴,听我话说完。”谢玲玲示意我接下来不要发问,这正和我意。
“我们有许多人参与安排部署了昨晚的汤口码头的行动,为了让首要目标人物出现,陈肖自己当诱饵,独自前往了码头,后来主要的目标人物并没出现,他也一度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不过好在‘竹木青玄’有两个人现身了,部署并没有白费。而且同一时间的另一个地点,我们在他们的交货现场也发现了警队里的蛀虫身份,等那个警队败类去了码头,最后我们才准备顺利收网。那个时候出现了些意外,警队蛀虫不知道怎么就逃跑了,而我们所有特警都没有想到,他们用来交货的仓库,放了许多炸弹,我们伤亡惨重。”
谢玲玲目光难以掩盖她的失望神色。
“他们的接头人应该是走水路过来码头,不过迟迟没出现,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陷阱,”谢玲玲猛地一拍桌子,她面露凶光,几乎是咬牙切齿,“有人出卖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