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姐叹了口气，连续吐出三个烟圈，面露忧色地说：“其实也没有太多好说的，小丽是半个月前失踪的，花花十天前失踪，小米三天前失踪，她们都是在上完夜班回家的路上失踪的，第二天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三个妙龄女孩，衣着性感走在午夜空旷的街头，不会是被什么变.态狂魔……
牡丹姐仿佛能够看穿我们的心思，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是变.态狂魔兴许还好一点，那样警方也许能够破案的，但我既然找到你们，这其中肯定有超乎常理的事情！”
我们点点头，等待着牡丹姐继续说下去。
牡丹姐说：“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一个老刑警，叫老杨，因为伤病困扰提前退休。十天前花花失踪的时候，我就委托老杨帮忙调查。就在三天前，老杨找到我，多的话也没说，只跟我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这件事不是普通人类所为，你需要去找某些方面的专业人士处理！
老杨跟我认识二十多年，关系很好，他不会骗我。
我敢肯定老杨说这句话，是因为他掌握了一些线索，可是无论我怎样询问他，老杨都不肯告诉我！”
不是普通人类所为？！
这是一个老刑警得出的调查“结论”。
所以，牡丹姐才会四处打听，最后找到了我们。
牡丹姐打量着我们：“你们是新成立的‘清洁公司’是吧？看上去都很年轻呀！”
宇文启笑了笑，露出自信的神色：“专业不分年纪！既然我们敢揽下你这笔生意，我们自然有自己的本事！”
“好！”牡丹姐拊掌说道：“年轻人，我就喜欢你这份自信！这件事情你们要是帮我办妥了，我牡丹姐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这点我肯定相信！”宇文启双手交叉放在胸口，一脸淡然地看着牡丹姐：“牡丹姐，我有个冒昧的问题，你不是很讨厌警察吗？为什么却跟一个老刑警成为朋友呢？”
牡丹姐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面，呵呵笑了笑：“年轻人，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的嘛！”
宇文启淡淡说道：“不是八卦，我只是想更全面的了解整件事情！”
“好吧，说来话长，我就简单跟你们讲讲吧！”牡丹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脸颊微微泛起两抹红晕，更让她显得风情万种，不可方物。
牡丹姐伸手撩了一下头发，女人味十足，轻启红唇，向我们娓娓道来：“二十多年前，老杨还是一个刚刚入职没有几年的小警察，而我呢？还是这许许多多姐妹中的一员。有天晚上，我们的店被人恶意举报，结果被警方突击检查，当时还有电视台跟踪拍摄。
那些警察就像赶小鸡一样，把所有姐妹往外赶。
当时我摔倒了，一个恶心的记者跑过来，举起相机，想要拍下我的面容。
你也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见不得光的，谁愿意自己的父母在这种新闻里面看见自己，那不是给父母丢脸吗？老家的亲戚朋友都会抬不起头的！
关键时刻，老杨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用力推开那个没有道德的记者，没让他对我拍照，同时还递给我一个包，让我遮住脸颊。
你们不知道，当老杨冲出来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个年轻的小警察特别男人。
呵呵，说句不好听的，那个瞬间，我可能爱上他了吧！”
我们惊讶地看着牡丹姐，原来牡丹姐和老杨之间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
牡丹姐的脸颊掠过一丝哀伤，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重新点上一支烟：“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那天晚上的场景，现在想起都还历历在目。
我记得那个记者被老杨推开以后，很恼火，情绪激动地质问老杨，为什么要护着一只鸡？
那个记者的素质真的很低，他的言语行间，处处透露出对我们这种女人的不屑和侮辱。
老杨当时指着那个记者破口大骂，他说，鸡也是有父母的，你赶紧滚蛋，否则我砸烂你的破相机！
那个记者恼羞成怒，回去以后还写了一篇‘诬蔑’老杨的新闻报道，没想到报道发出来以后，舆论都站在老杨这一边，反而高度赞扬老杨是一个极具正义感的好警察，那个记者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因为他的报道，老杨会从一个小警察迅速升职，最终进入刑侦大队，当上了刑警队长。
我想，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后来……你们好上了？”我问。
牡丹姐摇了摇头：“一个小姐跟一个警察谈恋爱，你觉得世俗会接受吗？你觉得警队会接受吗？
自从那晚过后，我主动跟老杨联系上了，一来二去我们就熟络起来。
我对老杨有意思，老杨对我也有感情，但我们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因为我知道，我和老杨之间永远都没有未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挂记着这份情，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再爱上其他男人，而老杨也一直单身，我们的朋友关系，也就这样维系了二十多年。
当然，说是朋友，其实我觉得我和老杨的关系已经胜似亲人。
我有困难，第一件事情自然会想到他，而他每次都会义无反顾地跑来帮助我。
就像老杨坚决不肯告诉我失踪案的线索，我知道这也是老杨保护我的一种方式！”
牡丹姐很平淡地诉说着，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在讲述别人的人生故事。
但我知道，在牡丹姐这平静的外表下面，她的内心依然是火热的。
这么多年，风情万种，美丽迷人的牡丹姐，不知道有多少的追求者，可是她一直单身，那是因为她一直在等，等待那个年少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年，那是她心目中永远的英雄！
“牡丹姐，老杨目前住在哪里？我想我们得去拜访拜访他！”宇文启说。
牡丹姐吐着烟圈说：“老杨前些年在追捕犯人的时候，中了枪伤，提前退休了。我给他买了一套公寓，他自己一个人住，你们过去找他吧，兴许他能告诉你们更多的线索！”
牡丹姐顺手拿起桌上的纸和笔，写了一个地址递给我们。
离开天上人间的时候，牡丹姐还送给我们一张白金VIP会员卡。
我又不好拒绝的，只好接过会员卡：“这个是？”
牡丹姐微笑着说：“这是天上人间的高级会员卡，通常只有在这里消费过十万的客户，我们才会发放一张。以后你们不论什么时候来这里玩耍，只要出示这张卡，酒水小妹都能打八折优惠！”
“真的吗？那太好啦！”
石虎从我手里抢过会员卡，笑嘻嘻地说：“老大，反正你拿着也是浪费，没有什么用，倒不如给我吧！”
走出天上人间，几十个小妹身姿挺拔，声音洪亮：“欢迎下次光临！”
作为我个人来说，我从来没有瞧不起这个行业，至少比那些挣黑心钱的好十倍百倍。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任何行业做到极致，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就像牡丹姐，她能够从这么多的小妹里面走出来，做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上官婉芸揪着我的耳朵说：“好啊，刚刚那张会员卡，你还真敢接呢？今儿个要不是我在这里，你是不是今晚就得去消费消费？”
我皱着眉头说：“哪有，那也是别人的一番好意嘛，人家递到我手里，我要是不接过来，显得多没礼貌啊！”
上官婉芸扬了扬粉拳：“还敢狡辩！”
石虎喜滋滋地将会员卡揣进衣兜里面：“老大，我同情你！”
狄秋勾着石虎的肩膀：“我说虎子，这张卡你别独吞啊，下次给我用用！”
“肤浅！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肤浅！”上官婉芸没好气地说。
“大嫂，那你说说，像我们这些没谈恋爱的单身男人，不去喝酒泡吧找妹妹，怎样打发漫漫长夜呢？”狄秋问。
上官婉芸摸了摸下巴：“读书看报啊！《唐诗三百首》背熟了吗？不够还有宋词元曲啊！”
狄秋抱着脑袋落荒而逃：“天啊！大嫂，你饶了我吧！”
石虎循着地址，开车前往老杨家里。
老杨的家在市区的一个高档公寓，虽然比不上别墅那么豪华，但是以这边的房价来计算，也得好几百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证明牡丹姐对老杨的感情。
上官婉芸颇有感慨地说：“牡丹姐也算是有情有义了，这么多年独守香闺，就是为了等待老杨！”
“是啊，试问天下间，能够做到如此情义的，又有多少人呢？”我说。
自古有云：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但真的是这样吗？
虽然牡丹姐曾经是个风尘女子，但不得不说，她和老杨之间的感情往事，确确实实感动了我。而老杨这种有血有肉，正义凛然的好警察，也值得我们钦佩。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