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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盘古——开天辟地化万物,凿破鸿蒙第一功

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在中国广为流传,可谓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但据学者最新的研究,这个推源天地开辟,世界构成的神话,可能是由槃瓠神话改造而成。那么,在讲盘古之前,不妨先把槃瓠神话作一个交代。那是一个在南方少数民族中广为流传的动人传说:

相传,在遥远的高辛王时代,王后得了一种很奇特的耳病,整整痛了三年,百般医治,总不见起色。后来来了一位名医,竟从王后的耳朵里挑出一条金色的虫子!说也奇怪,自从这虫子被挑出来后,王后多年的痼疾也奇迹般地好了。

王后觉得奇怪,便用瓠篱盛着这条虫子,又用盘子盖着。哪知揭开盘子看时,那金色的虫子突然变成了一条遍身锦纹的龙狗,五色斑斓,油光可鉴,因为它是从瓠篱和盘子中变出来的,所以就给它取名叫槃瓠。高辛王见了这神气活现的狗,喜欢得不得了,让它寸步不离地跟随在身边。

那时,刚好北方有房王作乱,军队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闹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高辛王派兵平叛,无奈房王麾下有一名骁勇善战的猛将吴将军,所向披靡,无人能敌。高辛王担心国家的危亡,便在朝会上忧心忡忡地向群臣说:“如果有人能斩下吴将军的首级献来,我就给他官加一级,并把公主嫁给他!”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群臣见吴将军兵强马壮,士气正盛,料想难以获胜,竟然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

退朝后,对懦弱卑怯的朝臣满腔怒火的高辛王刚回到寝宫,手下的人便来报告说是不见了槃瓠。但犬马珍玩,哪比得上国家大事?虽是丢了爱犬,高辛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一心一意地思量破敌良策。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房王的军队势如破竹,眼看离京城不过百里了,国家存亡危在旦夕。可恨的是,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仍然没有一个勇士敢出来挑起保卫家园的重任。此刻的朝堂,早已陷入一片惶恐,城里的老百姓也风传着国将不保的流言,泱泱大国,一片败亡之象。

却说槃瓠离开皇宫,径直向吴将军军帐中奔去。槃瓠见了吴将军,摇头摆尾,如重逢了多年的旧主。吴将军早对高辛王的爱犬有所耳闻,今日见其果然威武,已有了七分的爱意,又见它偏偏此时投向自己,更是高兴异常,便对左右说:“我看高辛氏怕是王气尽了吧!连他的爱犬都投奔我了!”当晚,吴将军在帐中高置火炬,大摆筳席,庆祝这个好兆头。一时,轻歌曼舞,觥筹交错,盛宴直到午夜方罢。得意忘形的吴将军在左右的奉承中多喝了几杯,此刻早已躺在军帐里烂醉如泥了。这时,槃瓠便趁此良机,将身一纵,猛扑向床,瞄准吴将军的脖子就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可怜的吴将军,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葬身犬口,一命呜呼了。说不定,他连死的时候,还做着进攻皇城的美梦呢。

槃瓠咬下吴将军的头,风一般地跑回了高辛王的寝宫。

忧心似焚的高辛王突然见失而复得的爱犬衔了敌人的头回来,大喜望外。擒贼先擒王,斩了敌将的头,就等于抽掉了敌阵的主心骨。次日,高辛王命令部将把吴将军的头高高地悬挂起来,贼兵见主将已死,个个斗志全无,高辛王亲自领军,几番冲杀,贼兵溃不成军,屁滚尿流地逃回了北方。

槃瓠在这次平叛中孤军深入,可谓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高辛王对这条龙犬是愈见喜爱了,命令手下的人拿最精瘦的肉剁得细细的拿来喂它。对于主人丰盛的犒劳,槃瓠却只是走过去嗅了嗅,就毫无兴致地走开了。爱犬心切的高辛王以为它不满意,又变着花样,把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拿来喂它,可是槃瓠只是闷闷不乐地躺在屋角,不吃不喝,不理不睬。

看着槃瓠郁郁寡欢的样子,高辛王心里着实难受,但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这样呢?忽然,高辛王想到,莫不是它想……于是抚摸着槃瓠的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爱犬啊,你是不是恨我不守诺言,不肯把公主许配给你为妻啊?可是你要知道,不是我不守诺言,只是这人和狗,怎么能结婚呢!”

神奇的事又一次发生了!槃瓠抬起头,站了起来,口吐人言:“我的王啊,您不要忧虑,只要您把我放在一个金钟里,七天七夜,我就可以变成人。”

高辛王大吃一惊,诧异了好一阵子,但转念一想:“这只龙犬本来就来历不凡,它若真能变成人,娶了公主,倒不失为一桩美事。”于是真把槃瓠放在一只金钟里面。

消息传到后宫,公主又羞恼又害怕:“父王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忍心把我许配给一条狗,我可是他的亲女儿,高贵的公主啊!”公主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地落了下来。高辛王心疼女儿,赶紧过来安慰她:“好孩子,父王怎么会把你许配给一只狗呢,槃瓠只要在金钟里待上七天七夜,就会变成一位英俊潇洒的翩翩少年。”公主渐渐收起眼泪,一朵娇羞的红晕飞上脸颊。心里充满了几分期待与盼望……

一天、两天、三天……充满幻想的公主竟渐渐对那条能变成人的龙犬起了相思。第六天晚上,多情又好奇的公主终于忍不住了,它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会英俊吗?都关了六天了,他在里面不会饿吗?于是,夜深人静时,公主带着精美的糕点,悄悄来到金钟旁,轻轻敲着钟身问:“槃瓠,槃瓠,你饿吗?”“槃瓠,槃瓠,你变成人了吗?”……然而,不管公主怎么问,金钟里都悄然无息,公主想:“莫不是父王在骗我,金钟里什么都没有?还是槃瓠他饿死在里面了?”她心急地掀开金钟,这一掀可坏了大事,此时槃瓠的身子已经全变成了人,只有一个头还没来得及变,因公主的任性,剩下的狗头再也来不及变了。

槃瓠从金钟里跳了出来,只见他身材魁梧,英气逼人,只可惜帅气高大的身躯上顶着一颗狗头。公主为自己的冒失和莽撞懊恼不已,但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高辛王挑了个良辰吉日,在宫里张灯结彩,槃瓠披上大衣,公主戴上狗头帽,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结婚后,槃瓠带着妻子到了南山,住在人迹不至的岩洞里隐居起来。也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公主脱下华丽的长袍,穿上庶民的短衣,夙兴夜寐,忙里忙外毫无怨言。夫妇俩男耕女纺,幸福而和睦。几年后,他们有了三男一女,男孩都是人身犬头,女孩子出落得貌若天仙。

又过了几年,孩子们渐渐长大了,夫妇俩带着孩子们去探望外公外婆。由于儿女们还没有姓氏,便请外祖父高辛王为外孙们赐姓。大儿子生下来是用盘子装的,就赐姓“盘”;二儿子生下来是用篮子装的,就赐姓“篮”;三儿子生下来是用什么装的,夫妇俩记得不分明了,正在为难时,恰好天上有轰隆隆雷声响起,就赐姓“雷”。小女儿长大成人后,招了个能征善战的勇士做了夫婿,就跟丈夫姓了“钟”。再后来,“盘”“篮”“雷”“钟”四姓相互婚配,子孙繁衍,成为国族,大家奉槃瓠为共同的祖先。

这个神话故事在我国苗、瑶等少数民族中流传甚广,人们把风、雷、雨、涝、旱等自然灾害及生、老、病、死、苦等切身祸患都归之于槃瓠神力的管辖范围内,并且年年祭祀不绝。后来有学者考证说,槃瓠与盘古音近相通,槃瓠音转遂成盘古。大概是在三国的时候,处在中原的汉族知识分子吸收了南方少数民族关于槃瓠的部分传说,并加以古代经典中的哲理和自己的想象,便有了盘古开天辟地的动人传说。下面把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讲一讲。

相传,在天地还未分开的时候,宇宙好像一个大鸡蛋,中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混沌。我们人类的始祖盘古就孕育在这一片苍茫的鸿蒙之中。

他就这样在这个大鸡蛋里孕育着,成长着,整天酣畅淋漓地做着黑而香甜的梦。时间于他来说,仿佛是不存在的。也不知道他究竟睡了多久,有人说是睡了一万八千年,但谁又知道呢?总之,有一天他突然醒过来了,睁眼一看,哎呀!怎么四周都是黑糊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实在是闷得人心里太慌了!

我们的老祖宗对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实在是不满意,并且心里非常生气。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大板斧,朝着眼前的这一片黑暗混沌用力一挥,只听见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这个大鸡蛋居然就被他劈成了两半!接着,他的眼前便出现了神奇的一幕:他看见一些清而轻的东西袅袅上升,逐渐凝聚成一片瓦蓝瓦蓝的天,另外一些重而浊的东西沉沉地下降,坚硬,结块,凝结成了地。

盘古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用板斧辟出来的杰作,心里不禁得意起来。渐渐地,他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因为刚刚凝聚成的天地还是不太结实,天空中有一些凝结物总是一副东倒西歪摇摇欲坠的样子,地上的石头土块也是上下起伏。“它们该不会再合起来吧?”盘古心里想着。于是他便站在天地的中央,头顶着天,脚踏着地,并随着天地的变化而变化。

天每天升高了一丈,地每天也增厚了一丈,盘古的身子每天也长高了一丈。这样又过了一万八千年,天变得很高了,地长得很厚了,盘古的身子也拉得很长了。

他就像一根撑起天地的柱子一样,孤独地站在那里,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地的构造已经相当稳固了,似乎不必担心它们再合起来了,我们巍峨的巨人也终于精疲力竭了,像他的子孙后代一样,僵直地倒在地上死去了。

从挺立到僵仆的过程中,盘古的身体发生了种种奇妙的变化:他口里呼出的气变成了风和云,他的声音变成了天上隐隐滚过的雷,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他的手足和躯干变成了大地的四极和五方的名山,他的血液变成了江河,他的经脉变成了道路,他的肌肉变成了泥土,他的头变成了星星,他的皮肤、汗毛变成了花草树木,他的牙齿、骨骼变成了坚硬的石头、闪光的金属、温润的美玉和晶亮的珍珠,就连浑身的体液也变成了甘霖雨露。总之,垂死化身的盘古,用他的整个身躯把这个新诞生的世界装点得神奇而美丽。

据古书的记载,在遥远的南海边上,还有盘古的坟茔,足足绵延了三百里地。墓地的附近,又有盘古国,那里的人都以盘古为姓,奉守着我们人类老祖先的祭祀,年年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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