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终于明白了过来,那日在战场上,外城上那易了容的女子就是孤鸿池的爱人了吧?难怪一直杀气凛凛的人忽然怔住,就连那一箭射过来也毫无反应。
“我千方百计来到大漠,其实还想去另一个地方。”被褥下,君澜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碧玉笛,眼睛忽然雪亮起来,转脸看向窗口的少年,“子游,知道凌绝顶在什么地方么?”
魔域宫少主一怔,眼里有些变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呵……你怎么会知道呢?”左肩伤口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却忽然怔怔地笑了起来,“大概没有人知道吧?不知道当年恩师是怎么去得那地方的。”
听着她的叙述,黑衣少年微微一诧:小澜居然不知道碧玉笛的用处?
“难道小澜不知道凌绝顶的去处?”少年终于忍不住,依旧低低问了一句。
君澜诧异,忍着左肩传来的剧痛撑着起身,看着他,笑了一笑:“子游怎么会这般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少年望向她的腰侧,在碧玉笛露出被褥的一刹,碧玉笛在黯淡的灯火里亮了一亮,他的眼里随之闪过隐秘的光芒,“小澜可知道你身上碧玉笛的用处?”
“碧玉笛?”君澜一诧,低头看向腰侧,碧玉笛发出了若有似无的清碧光芒。
“穿过这座山,踏过莽莽雪荒,在那个万仞绝顶之上……”梁向鸳的话忽然间在她的心中回响,仿佛有些明白,君澜的眼里有欣喜的表情掠过。
难道碧玉笛和凌绝顶有莫大的关系?
这一刻,她难掩心里的欣喜,脸上忽地化开了一抹笑容,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待她抬头正想说什么,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两人诧异看向房门处,“砰”的一声,只见孤鸿池匆匆走了进来,苍白的脸上却冷定淡漠。
房里长久的沉默,长久到仿佛过了一次轮回。
看到女子左肩上染出的血块,万种表情在孤鸿池的眼里掠过,最终化为说不出的疲惫。他望了窗边站着的少年一眼,眼里浮起了莫测的光,随即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