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在许家年的手下跟过三年时间。这三年里,他们俩从初始的互不信任,到后来的默契无间,经历了不少案子和波折。许家年发现他这个学生虽然身上有这个那个的缺点,但是有一点长处是连自己也比之不过的——那就是永远能对案件保持充沛的精力与活力,永远不会被磨平打到!所以,许家年在自己对万里的评价档案里留下了这样的评语:“有冲劲,有干劲,天生干刑警的料子!”
而万里也对许家年尊敬有加,不仅是因为他肩膀上的两杠两花,更因为他是c市有名的“神探”。从警多年侦破了许多悬案、冷案,每一次的经历都足可以写成一本警校的教材。当万里还是一名学警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许家年的名头,每每拜读起他的那些破案经历,总是能感觉到一股热血在胸腔里沸腾。
“我从现场也是这个观感,不过任何事情没到水落石出的时候,都不能预先下结论。要站在更高一点的高度来看全局,也许能发现别人所发现不了的东西!”许家年才说没两句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来电的正是昨晚打了一宿麻将的李厅长。
“他怎么来电话了?”许家年心中掠过一丝狐疑。
他翻开手机盖,清了清喉咙,避过万里的身形,在房间的一个僻静角落接起电话说道:“喂!李局,你好!”
听筒里传来李厅长那口椒盐味道的普通话,“许队啊!怎么样?还在哪里忙公事啊?”
许家年不知道他这句官腔打的有何用意,自己的行踪局里队里没有人不知道的,明显的多此一问。他沉吟了一秒钟,佯装不知的回答:“在西城这边一个案子的现场,也是才到!请问领导有什么指示?”
“事情呢也是有一点的,不过不急,一切以公事为先嘛!这样,你今天晚上到南门上的银杏川菜,咱们见面之后再详聊,不急!不急!哈哈”
“那好,一切听领导安排!那李局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挂电话喽,在现场,总有些不方便,这你也是知道的”许家年越发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顺势的说下去。
李厅长又在电话里打了几句哈哈,便挂断了电话。
许家年纳闷的几秒钟,反倒是万里先打破了沉静。
“许队,李局?是不是市局里的那个?”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小子这习惯可不好啊,该打听的打听,不该打听的就坚决不能打听!这是警队的纪律,这么多年警校白上了?”许家年半开玩笑的把他的问题岔过去。
“说回到案情上来,我觉得就目前现场的情况,至少有三个疑点我还没有找到答案。而这三个疑点,都可能把案件指向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三个疑点?”万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么一个也没有发现呢?”
“第一,”许家年边说边把手机塞回到口袋里去,“如果是自杀,死者为什么会全身****?以一个知名的女主持人来说,即使是想不开而自寻短见,也不会让自己的遗体处于这么一个尴尬的状态。”
“第二,从手腕处的刀痕来看,伤口平直而深,边缘干净利落,只用一刀就切断了整个动脉。如此平整的刀口,比较少出现在自杀者的身上。一个自杀的人,难免会有些意志的动摇,和对生命的留恋,因此下刀的时候很容易就会造成切口的不规则与糙边。”
“第三,据我粗略的目测,死者的房子里并没有存放香烟的迹象。但是我却在书房的窗台上发现了一个浅浅的类似于可乐罐的压痕,而在压痕边有极其细微的一点烟灰的痕迹。如果死者生前没有吸烟的嗜好,那么在这里吸烟并留下压痕的就另有其人。而且造成那个压痕的可乐罐,也不在现场,可见有人在此之前将它带出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