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急着道：“一晚上都没有出去？那就是说也没有时间证人了？”
“还时间证人，一套一套的，你们还真没完了是吧？”刘学笑骂道：“八点多的时候我和几个同期研究生一起开了一个视频会议，一起讨论这次的研究课题，会议持续时间很长，大概到凌晨两点才结束。对了，会议的时候我一直开着摄像头呢，他们能给我证明，至于会议结束之后我就睡觉了。”
凌晨两点？
方硕和阿二对视了一眼。
周凯的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十分到十一点二十分之间，也就是说刘学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总不可能一边开着摄像头一边杀人吧？
刘学悠然的拿起桌上的茶水杯，喝了一口，再次开口道：“怎么样两位同学？要不要我给你们那几个研究生的电话？”
“刘哥，您这话说的，我们哪敢啊……”
……
“啊啊啊啊啊！白白的做了黑脸，结果是一场空啊！”
出了宿舍大楼，阿二不甘心的大叫了起来。
“不是一场空，至少我们知道了刘学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你的这个所谓刘学和李荣两人交换杀人的说法也是不成立的。”
阿二显然还是对交换杀人这个构想抱有侥幸心理，嘀咕道：“这么巧刘学就在这个时候去开视频会议，还一步都没离开过，你说这个不在场证明会不会是伪造的。”
“应该不会，他刚才说他和警方也是这么说的，如果是伪造的很容易就能识破，没有必要说谎。”
阿二使劲的揉了揉头发，苦着脸道：“那怎么办，线索都断了啊……”
“你的线索断了，我的可还没有。”
“好吧，那接下去该怎么查？”
“继续原先的目标，调查李荣。”方硕说着看有翻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
经过刚才的一番耽搁，已经是下午两点二十分了，昨天李荣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两点不到，现在还没有发现线索，那么继续在这里调查下去有所发现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方硕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问道：“你出来的时候没有吃过午饭吧？”
经方硕这么一说，阿二还真觉得有些饿，他捂着肚子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都忙了那么久居然是连午饭都没吃，饿死我了都。”
“那正好，李荣应该就是在学校门口那家汉堡店里打工，我们去那边买点吃的，顺便做点调查。”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啊……”阿二笑呵呵的跟了上去，“不过说好了，刚才我可是差点把辅导员给得罪惨了，这次午饭你来请……”
“这可不行。”
方硕和阿二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试图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两人沿着离开学校的路慢悠悠的逛了过去，老远就看到了学校门口不远处的炸鸡快餐店招牌。
这家炸鸡快餐店就是李荣平时打工的地方，与其说是快餐店，不若说是一个小小的门面。
因为学校禁止外人进入的缘故，店老板平时都会请一些学校里的学生来帮忙送外卖，而李荣就是其中之一。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可能是常年经营炸鸡店吸入了太多油烟的缘故，看上去胖乎乎的，不过很是热情，看到方硕两个人停在铺子前，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笑呵呵的问道：“同学要点什么？”
“老板，李荣在吗？”
“哦，你是李荣的同学啊，他不在这，他要到晚上才来帮忙送外卖。”
阿二指着招牌上的套餐道：“不在就算了，老板，给我们两份A套餐，谢谢。”
方硕补充道：“老板，我的奶茶只要半糖。”
“好嘞，稍等。”
趁着老板忙活的功夫，阿二搭讪道：“老板，您和李荣挺熟的吧。”
“熟说不上，不过要我说啊，李荣这孩子挺不错的，这些年来我这里送外卖的学生我也见得多了，不少人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孩子不一样，不管是刮风下雨，他每天都会过来。现在的孩子，能吃苦的可不像以前那么多了……”老板说着有些唏嘘，“我小时候才十六岁，学都没上就来城里打工……”
眼看店老板越扯越远，方硕打断道：“对了，老板，昨天我们看到李荣脸色不太好，这事你知道吗？”
“恩，我也发现了，他昨天脸色很苍白，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个校医务室的袋子，我还以为是他生病了，还想让他回去休息，可他说是小事，吃了药就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肯回去。”说到这里，店老板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说实话，店里也的确需要人送外卖，我也就没坚持，对了，他现在没什么事吧？”
李荣生病了！？还要吃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
方硕浑然一震，这一刻，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从昨天开始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脑中迅速回放。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其中出现了一个巨大问题，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慢慢成形……
阿二没有注意到方硕的变化，还轻轻的推了推他，“喂，方硕，你说我们是不是从头开始就猜错了？李荣脸色不好难道只是单纯的因为生病的缘故？”
见到方硕愣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反应，阿二又继续问店老板：“那老板，昨天他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反常的地方？没有啊。”老板把两杯刚刚做好的奶茶递了过去，“就是昨天他和我说晚上有点事要先走，平时外卖要送到七点的，昨天送到六点不到就提早离开了。”
阿二点点头，小声的和方硕道：“那他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去参加周凯组织的联谊会了。”
然而此时的方硕还是处在刚才那种半呆滞的状态中。
刚才老板这寻常的对话像是触动的方硕的某根神经，过往的画面一幅幅的在脑海中翻阅而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或许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犯人为什么特地将尸体移动到小道中央……也能解释为什么第二天李荣的脸色会变得这么可怕，可是，这样的话就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李荣接到的短信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