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姐和姑爷就只说了这些。”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男人是疯了么?竟然和您说这话?”
戚寨主冷笑一声:“怎么回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个萧洺这是在向我示威呢!”
“示威?他为什么要向您示威?”
“他应该已经猜到我们的身份了,所以他才这么说。”
“他猜到您的身份了?为何我完全没从他的话中听出来?”
“这要是随便是个人都能听出来,那他也不会说。”
“老爷,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行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和我吵架不成?”
戚夫人冷哼一声说:“其实您现在在担心的事情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只是您不愿意用最简单的办法。”
“最简单的办法?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
“萧洺这个人是不能留的,既然如此,那杀了便是,您根本就不需要在乎其他人的想法,虽然这个其他人是您的女儿,实际上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向着你说话,这一点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之前戚柒还没失忆的时候确实是听话的,如果是那个时候的戚柒,或许还有机会说服,但是现在的戚柒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听我们的话,任由我们摆布的戚柒了。现在的戚柒很有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所以她就非得做什么,我们还能拦得住吗?你作为父亲已经尽了你的责任,你并非没劝过她,可是她并不愿意听,那还能怎么样?我也帮了她,我将她带回来,但她自己又逃走了。总而言之,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但是结果并不好,只能说这都是戚柒她自己的选择,那我们何必继续为了她着急呢?”
“戚柒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你才能这么说。”
“是,戚柒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如果是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我的亲生女儿也这么不听话,我一样会这么说。好在我的女儿们都很听话,至少不会给您带来如此大的困扰。”
“戚柒也是很听话的。”
“但那是之前的戚柒。这一次戚柒失忆,对她的影响确实很大,您难道不觉得她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吗?我觉得这样下去未必是好事,我甚至担心将来戚柒会跟着那个萧洺以前回过头来对付我们,那可该如何是好?”
“不,不可能的。戚柒虽然现在不记得我们了,但是她很清楚我们是她的家人,她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家人,”
“不可能吗?我觉得很有可能。现在的戚柒已经完全被萧洺给改变了,萧洺是什么样的人,戚柒就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可能呢?”
戚柒的父亲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转变,他觉得就算是失忆,应该也不可能把人改变成这样。但现实就摆在眼前,他不想相信也没有用。
“老爷,您真的应该醒醒了。其实对您来说,戚柒只是您众多孩子中的一个,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您也不想想之前戚柒在您眼前有存在感吗?如果不是因为戚柒离家出走,又自己嫁了人,而且还是嫁给萧洺,您根本就不会关注她不是吗?如果您能像是之前一样对戚柒,那这件事就很好解决了。况且就算要杀,那杀的也是萧洺,又不是戚柒,您到底在担心什么?”
“不行,现在还不能杀了萧洺。”
“还是因为戚柒?”
“不是,不是因为戚柒,但也一样不能杀了萧洺。你是不知道,现在很有可能就要打仗了,陛下还不确定是不是要让萧洺出战,而且我们是为了陛下做事的,陛下让我们杀了萧洺我们才能动手,陛下都还没说话,我们怎么能轻举妄动?我只是觉得萧洺迟早会被杀,像是萧洺这样的人,功高盖主,他的风头出的太大了,不可能留着他。我只是提前为戚柒担心,我不能等到陛下都要处死萧洺之后才去和戚柒说吧?”
“戚柒都已经怀了萧洺的孩子,没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对萧洺不离不弃了。现在戚柒又有了萧洺的孩子……想也知道戚柒不可能离开萧洺。”
“还没到那一天,我就不愿意放弃。”
“那您就继续坚持吧,坚持到真的没办法坚持的时候再说吧。”戚夫人转身就走,不愿意再和戚寨主毒说一句话。
“对了,你刚才出去是不是和那个人又说什么了啊?”戚柒想了想说,“你出去的时间有点长,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和他说了什么。”
“你确实很了解我。”
“我也不算多了解你。我要是真了解你,那我就应该猜到你说了什么,我这不是猜不出来么。”
“猜得出来猜不出来都无所谓,本来我也没说什么。我只是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我已经猜到你爹的身份了,当然我说的比较委婉,不知道你爹能不能听出来。”
“你和我爹说你知道他的身份了?”戚柒傻眼,“你说这个是做什么啊?要是我爹真的猜出来了,那我们不就得跑了么?不然就只能等着被我爹追杀。”
“放心吧,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当然有啊,当然有这么夸张。”戚柒扶额,“虽然他不是我亲爹,但我都能猜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本来就是皇帝身边的人,当然了,我说的是我们猜对了的情况下。如果他知道我们看穿了他的身份,他把这话去和皇帝一说,那你说是什么结果?皇帝肯定要杀人灭口啊。”
“杀人灭口?”萧洺挑眉,“你是不是忘记皇帝现在要做什么了吗?皇帝现在正想着如何算计我上战场,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杀人灭口?”
戚柒一愣:“那你的意思是说……”
“如果你爹真的是皇帝身边的人,那我说的这些话能让他明白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如果你爹是皇帝身边的人,他肯定知道皇帝现在要做什么,他肯定也知道我们不能杀。所以我说那些话只是为了告诉你爹,让他不要白费力气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真的吗?”戚柒狐疑地看向萧洺,“这种事我可什么都不懂,我虽然有警惕性,但是我没有这些计谋。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分析不出来……”
“你不用分析,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好好休息就行。”
“你说的好像我就是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成呢。”
“不,你现在是伟大的母亲,所以才要好好休息。”
“真是油嘴滑舌。”戚柒摸了摸肚子,“你们这里的人活着还真累,每天想的都是勾心斗角,连说话都得说的如此隐晦,连直接表达自己情绪和想法的权利都没了。如果有机会我能回去,我一定要带着你一起回去,让你感受一下我们那里的生活。我保证你一定会吓一跳。”
“我想我一定会吓一跳。”萧洺抱着戚柒,“其实我们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安逸。出去那些外来的麻烦不说,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就这么简单,其实还不错。”
“可惜啊,可惜那些麻烦又不能避免。”
“大概是因为我的身份。其实我们还可以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那就没人能找我们了。”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其实也很不方便。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那对我们就真的太陌生了,就不大适合生存了。像是我这种可以轻易适应新环境的人其实无所谓,但你呢?你要是因为新环境的突然改变而不适应,那我就得照顾你。”
“你觉得我会不适应新环境?”
“可能没有我这么好接受。毕竟我都能接受自己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穿越时空到这里来……至于你,我是不大清楚你能不能很快地适应新生活,但至少没有我这么适应。”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请问你们这里是做首饰吗?”一个姑娘走了进来,“听说你们可以做出想要的样子,真的吗?”
“是啊,是真的。”戚柒赶忙站起来迎接客人,“姑娘你需要些什么呢?”
“是,我是有需要。我呢,我要去都城,我要进宫去见一个人,那人是我的姐姐。我想在那样的场合见自己的姐姐,我自己的打扮一定很重要,所以我想请您帮我做一套首饰。”那姑娘将图纸拿了出来,“就是这个。实际上这是我家小姐亲手画出来的,还请您们能帮忙。”
“这是你家小姐自己画出来的啊。”戚柒看了看这画,“你家小姐还真是心灵手巧。”
“是啊,小姐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小姐自己不会做,需要有人帮忙才行。”
“你放心,我们肯定会想办法按照你家小姐的图纸去做。做好了之后如果你家小姐不满意的话,还可以和我们来沟通,我们有免费修改三次的机会。”
“我家小姐住的远,而且我家小姐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可能出来修改,不过小姐已经让我帮她做决定了,问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