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你的意思,现在我们怎么做都没用了?”
“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来,确实说什么都没用。戚柒现在铁了心要和萧洺在一起,而萧洺也对戚柒一往情深,不论如何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差错,没人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以现在的情况看来确实是这样没错。”
“那将来皇帝要杀了萧洺,戚柒又该如何?”
“您现在拆散他们,对于戚柒来说也如同生离死别了不是吗?戚柒和萧洺两个人既然相爱,想拆散相爱的人当然没那么容易。”
“我这是为了戚柒好。我想趁着他们现在感情还不是很深的时候拆散他们,不然等他们的感情更深……”
“您这是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女人都是很专一的,女人是很感性的,喜欢就是喜欢,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那戚柒岂不是没救了?陛下是不可能容得下萧洺的,既然陛下容不下萧洺,戚柒是萧洺的人,你觉得陛下会放过戚柒吗?他们是妻子,而且戚柒的肚子里还怀着萧洺的孩子。如果陛下真的要杀萧洺,必定会诛杀萧洺身边的所有人,戚柒首当其冲。你也知道,我对戚柒这孩子其实心存愧疚……不可否认,我之前对戚柒确实完全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若不是戚柒离家出走,我对戚柒这孩子基本上没有任何印象。一个父亲做成这样确实很不妥当。但现在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自己确实应该给予这个孩子应该有的关注,但却发生了这种事……”
“孩子已经长大了,戚柒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戚柒还只是个小孩子,您这么关心她、担心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戚柒都已经长大了,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我觉得这事儿您担心也没用,您越是担心越有可能朝着不好的情况发展。”
“不担心了?不担心不关心,到时候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儿万劫不复?”
“也许结果未必这么血腥。戚柒不是说她和陛下做了决定,我觉得既然她都和陛下做了这样的决定,陛下也许真的会改变心意呢?”
戚柒的父亲叹了口气说道:“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陛下在宫外的眼线,明着当寨主,做强盗,但实际上是陛下的人,在暗中为陛下养私兵,以防万一。我很清楚陛下的做事风格,我知道陛下是一个狠厉的人,惹怒了他就不会有好下场。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掉进陛下的陷阱里去呢?”
“但也或许是您低估了萧洺和戚柒,他们两个也确实都不是简单的人……他们很有可能会做出您意想不到的事。”
“我意想不到的事?”
戚柒的父亲陷入了深思。
其实他觉得现在戚柒做的都是他意想不到的事,他想不到自己本来应该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能公然和他唱反调,这还真是让他想象不到啊……
“你说我爹现在在想什么?”戚柒看着萧洺说道,“你说我爹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爹现在是不是在想,他怎么会有一个这样不听话的女儿?”
“你不听话吗?”
“是啊,在我爹看来,我肯定是一个不听话的女儿。”戚柒耸肩,“至少我绝对没有之前的戚柒那么听话懂事。你也看到了,我这次回来,他们看到我都很诧异。我知道他们那种看着我的眼神是在说什么,他们的意思就是说,他们的戚柒小姐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怎么和他们之前认识的不一样了?”
“嗯,如果那些人连这都能看出来,他们确实都比较厉害了,至少他们能看出来确实是换了一个人。”
戚柒翻了个白眼:“我是担心他们把我当成疯子,把我当成神经病啊。”
“你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很有逻辑,如果真是疯了,你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疯子一般都不知道要做什么,疯子会说胡话,你也没说过。”
“那你说,如果是一个你熟悉的人,突然之间就就变了一个性格,和之前好像完全不一样了,那你怎么办?那你会怎么想?”
“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我可能会觉得那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可能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吧。毕竟正常情况下,在我原本的认识中,不可能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总会有些变动。”
“我想我和戚柒也未必一模一样,我们只是脸一模一样罢了,或许除去这张脸,我身上的其他细节还是会和本来的戚柒有差别的吧。不过你之前也没见过那个戚柒,你也不知道那个戚柒到底长成什么样子,要不然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以你的一双火眼金睛,你一定能看出诧异。”
“或许。”
“戚柒小姐,我给您送药来了。”
戚柒看了萧洺一眼,萧洺认命地去给戚柒拿药。
“姑爷……”
“你把药给我就行了,我去喂给戚柒。”
“这不好啊?姑爷您是主子,这种事还是应该让奴婢来。”小丫鬟一边说着,一边头看了萧洺一眼,然而他的脸颊和耳朵就红了。“姑爷,您还是让奴婢来吧,这种事必须要让奴婢来做。”
“不用,戚柒是我的夫人,我照顾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另外我们这里也不需要什么丫鬟,我们不在这里常住,等给你们家老爷过完生辰,我们就走了。”
“莫非是奴婢做的不够好?”
“不是,和你没关系……”
“那……”
“相公,你让她进来吧。”
“好吧,进去吧。”
“多谢姑爷,多谢小姐。”
“这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忠心,你一直不让她进来,这不是难为她吗?”
“我只是不想让外人打扰到你。你现在身体还虚弱呢,不应该见太多人。”
“没关系,就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嘛。”戚柒看了看那个小丫鬟,“嗯……你是我爹安排过来伺候我的吗?”
“是,是老爷安排奴婢过来伺候小姐和姑爷的。”
“咳咳,你伺候我就好了,你不用管姑爷,姑爷他自己能管好自己,不用你操心。”戚柒笑道,“不过我有个问题啊,那个……我不是离家出走了吗?但是之前我也都在家里住着,我失忆了,对于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我想……我想我之前应该还是有丫鬟的吧?有吗?如果有的话,那之前一直跟着我的丫鬟是哪一个?是你吗?”
“这……”小丫鬟面露难色。
“怎么了?怎么你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奴婢……”
“或者说你其实是新来的,所以对这些事你也不是很清楚?”
“奴婢不是不清楚,奴婢知道……小姐您身边之前是没有丫鬟的。”
“哦,没有丫鬟啊……”戚柒点了点头,“我想也是。我觉得像是我这样的人,一定很不喜欢身边总跟着一个丫鬟,所以我身边没有丫鬟也很正常。你啊,我也不是要对你做什么,瞧瞧你这是什么表情?就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样。”
萧洺看向那个丫鬟,见那丫鬟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确实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怎么,你被吓成这样可是有什么隐情?你家小姐不过就是问了你一个寻常的问题,竟然能把你吓唬成这样?”
“小姐,是奴婢的错……”小丫鬟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好……其实小姐您之前不是身边不需要丫鬟,只是您当时很不受老爷重视,所以没有人愿意跟在小姐身边伺候您。奴婢,奴婢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当初奴婢本来应该伺候小姐的,但是奴婢拒绝了……小姐,小姐是奴婢不好,求您能绕了奴婢。”
戚柒摆了摆手说道:“无所谓,你不用吓成这样。我知道,其实以我之前的身份,你们没人愿意在我身边也很正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然这里不是什么皇宫,但我相信这也有这里的规则。你们伺候的主子要是过的比较好,那你们的日子也好过,要是你们跟着一个没本事的主子,你们辛辛苦苦了半天也都是白费。所以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大家都是趋利避害啊,这也没什么错。”
“小姐您不怪我吗?是我当初太势力了,是我的错。”
“没关系没关系,你看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好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过去了就不要再计较,反正我是不计较了,你也不计较了好不好?”
“那奴婢以后能在小姐身边伺候吗?”
“这个……”戚柒尴尬地笑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不经常住在这里了,我都嫁人了,以后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让你伺候我也没用。而且平时有我家相公在就好了,我们自己能照顾自己。”
“可是这不一样啊。而且奴婢可以跟着您,做您的陪嫁?”
“不需要。”萧洺冷冷地说,“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戚柒见那丫鬟被吓了一跳,于是又温柔地说道:“不了,我们的地方不大,就只有我和我家相公两个人,不需要什么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