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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太后寿宴(2)

“萧贵妃,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荣亲王府的家事,身为皇上身边的人,你我更应该关注的是为皇上分忧,而非因为一句流言,抓着别人的家事不放。”说话的是贤妃秦无双。

萧贵妃瞬间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皇上要借太后寿宴找刘景轩的麻烦是秦无双告诉她的,关于刘景轩的流言也是她透露给自己的,她还说在今日晚宴上,会助皇上为难刘景轩和他夫人,可此时,自己竟先被她给卖了。

皇后在一边笑着看戏,她不得不佩服秦无双,因为秦无双对萧贵妃下的套,原本是自己为她准备的,后宫众嫔妃,她只把秦无双看成对手,可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她,秦无双对萧贵妃的态度,无疑也是打了自己的脸,她在告诉自己,她没有中了她的套,不仅如此,她还借她的主意打压了别人。可是什么叫做计中计,秦无双再小心,再聪明,终究还是没算计过她。因为皇上不高兴了,看着自己人争来争去,他能不气么,冷冷说道:“好了。”

皇后见皇上脸色难看,有些幸灾乐祸,片刻后,她接茬道:“久闻世子妃诗书歌舞样样精通,是东晋出名的才女,不知今日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献支舞助助兴可好?”

这话听着客气,可是细琢磨却不是味,她又不是歌女,顾清婉心中不愿意,可嘴上却不能拒绝,身旁的刘景轩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从入京到现在,他一直压着自己的火气,而此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不等顾清婉说话,他冷冷的回复道:“不好。”

“世子急什么,本宫不过是看皇上今日高兴,希望世子妃再以舞助助兴而已。”皇后三句话就把皇上扯进来了,如果刘景轩和顾清婉再有什么不满的态度,那么她便可以给他们扣上个大不敬的罪名。

“助兴?那娘娘您怎么不亲自上阵呢?”刘景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初刘锦寒下令将他关入天牢时,他都能忍着不反抗,可此时他竟然压不住火,和皇后杠上了。

“刘景轩,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大殿之上,竟对本宫如此无礼,你眼中还有皇上么?”皇后表面愤怒,实则心里笑开了花,她将事情推到这样的局面,皇上再开口治刘景轩个不敬之罪,顺理成章。她相信,刘锦寒一定会因此为她记上一功。

“皇后娘娘息怒,”顾清婉起身慢慢走到大殿中央,俯身说道,“世子之所以不想清婉献丑,是担心清婉丢他的人,丢荣亲王府的人,更担心清婉笨拙的舞姿污了皇上及各位娘娘大臣们的慧眼,若是皇上和娘娘想看清婉舞上一曲,那清婉便厚颜献丑了,只是要以忠义侯之女之名,娘娘觉得可好?”

顾清婉为刘景轩解难,让刘锦寒很不满,他微微皱了皱眉,纵是如此,他也不允许他心爱的女人,被人当成舞姬在宫宴上为人助兴,于是他开口道:“皇后的琴弹的不错,让皇后为你伴奏吧,即便你舞姿平平,至少朕还可以听听她的琴。”

皇后一听脸都绿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么帮他为刘景轩下套,他不但不领情,还让自己如琴师一样,在众人面前演奏,有人忧自然有人喜,后宫除了依附皇后的人,其它的自然心中暗自高兴。

“皇上要听臣妾的琴,臣妾荣幸之至,不过臣妾可否再推荐一个人?”皇后不能拒绝皇上的命令,但不代表她就认栽了,这样的事,她不拉个垫背的怎么甘心。

“谁?”刘锦寒倒想看看,皇后又要把谁拉下水。

“听闻安国公之女的琵琶堪称一绝,不如就同臣妾一起,为世子妃伴奏如何。”皇后笑着看向欧阳婷。

欧阳婷本就看不上顾清婉,此时竟然被迫为她伴奏,从来都是焦点的她何时做过他人的陪衬,她怎能不火,口无遮拦的她直言道:“就她,也配!”

“你的意思是,皇后的身份都没你尊贵了?”刘锦寒面带微笑,眼中却尽是寒光。

安国公知道女儿说错了话,赶紧拉着欧阳婷跪下求饶道:“皇上息怒,小女并非此意,能与皇后娘娘共奏乐曲,是小女的荣幸,更是整个安国公府的荣幸,老臣带小女谢恩了。”

刘景轩刚要帮忙求情,顾清婉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出头。刘锦寒和刘景轩是两个对立的阵营,若此时刘景轩出头劝阻,不但求不了情,很可能还会让事态变得更糟。顾清婉提醒他,绝不是想帮他,她只是在为自己的计划铺路,而过程中,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一切。

刘锦寒微微一笑,卖了个人情给安国公道:“如此自然是好,都下去准备吧。”安国公一愣,以为皇上会借题发挥为难他,不过没有麻烦自然更好,他识趣的让女儿赶紧退下。皇后、顾清婉、欧阳婷刚退出去,忽听外面通传:“信郡王驾到。”

刘锦晨身着高贵华服,走进大殿,“臣弟参见皇兄。”刘锦晨面色苍白、憔悴,即便如此,俊颜依旧,眸光锐利不减。

“锦晨,你怎么入宫了?不是病了么?”刘锦寒语气冰冷,满是不悦。

“今日是母后寿辰,臣弟怎可不来,”刘锦晨看了一眼属于他的席位,笑着说,“皇兄最了解臣弟,连席位都为臣弟备好了,臣弟不来,也是辜负了皇兄的心意,只是还望皇兄莫要怪罪臣弟来迟。”

“母后已经回宫了,你身体不适本该在府中修养,不过既然来了,就入座吧。”刘锦寒阴阳怪气的说着,这算是责怪,也算是警告。

刘锦晨微微一笑,回了声“是”便入座了,他才不管刘锦寒高不高兴,他才不在乎什么警告,此时他只担心顾清婉的安危,之前派的人没能保护好她,如今他只能自己强撑着身子,亲自来此。可是落座后,却不见顾清婉的人,他不禁有些担忧。

皇后、欧阳婷用的是乐器,她们早早入了座,顾清婉则是精心准备了一番,因为这是她的机会,她要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改变命运。

当顾清婉一身红妆,轻步踏进大殿中时,众人不禁投去惊艳的目光,只有刘锦晨,原本就不安的心,此时更加担忧,所谓一步进,一步险,步步惊心步步难,顾清婉如此精心的准备,定是有所目的,成功还好,不成功,面对的将是什么,不可预料。

这样的妆容对刘锦寒来说并不陌生,曾几何时,顾清婉在梨树下,为他一个人翩翩起舞,一想到这,他得心就像猛地被人揪住一样,冷峻的面庞看不出什么,可是眼中流露出来的痛,无法掩藏。

刘景轩这一刻很矛盾,殿中他最在意的人明明是欧阳婷,可是自己的心却不由自主的追向顾清婉,即便到了这一刻,他还是自欺欺人的不想承认,自己对顾清婉,已经动了心。

皇后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然而笑中却满是阴狠之意,她怎会不知,自己一直得不到刘锦寒的真心,是因为顾清婉的存在,顾清婉被指婚给刘景轩,就是她的主意,是她鼓动娘家人进言,劝皇上做的决定,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是有和她交手的这一天,不过,既然交手,她就没打算对她仁慈,让自己堂堂一国之母为她奏乐,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承受了。

琴声起,琵琶随,顾清婉随音轻甩衣袖,红纱飘飘,如仙如梦,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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