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犬牙尴尬 的反问。
“我……找不到路了。”
“哦”这回换他嘴角嗜着笑。
我幽怨的看着他,我猜他肯定在嘲笑我路痴的毛病一直都没有长进。
我想趁着这机会多和他说几句话,因为自见到犬牙,犬牙一直和我保持着生疏礼貌的距离,让我不免有些失落。
“我住在这旁边,沿着这条溪不远就是我常练功的地方。”
“哦。”我对他说的练功并无多大在意,也没想过他到了多高的水准。只是后来知道了他已是誉为“战神”的妖界名将,不免有些惊讶和唏嘘。
“我能去看看么?”我不知我指的是他的住处还是练功的地方。
他闻言站了起来走近我,近到我感受得到他炙热的温度。
“去我屋里么”他贴着我的耳朵轻轻的道。
他温热的气息瘙痒着我的耳朵,浑身有些燥热,我连忙后退了几步,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是,不是”我连忙摇头。
“哦,那我送你回去吧”他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可我还没从方才的慌乱中完全缓过神。木然的跟着他的步子走,模仿着他的步伐,踩着他的影子,好似初次跟他回来的情形。
不知不觉到了我的房前,我恨这路怎么不够长。
“不进去么”
我愣了愣,“进去,进去,我进去了。”怕他又做出之前的举动,慌乱的进了屋,心里的小鹿还在来回的撞,按照这程度,我估摸这条小鹿要撞死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禁的笑起来,今天,真的是好开心。
没过几天,犬牙又走了。我心想,哪来那么多的任务。想到这个樱园没了犬牙,感觉无趣了多。
尝试了好多次,我终于又找到了那个湖。
不能进去,但我玩玩水总是可以的吧。我脱下鞋子,撩起了裙子,坐在湖边,准备把脚放进去。
我猜这湖水肯定很凉,放进去闭着眼睛狠狠的坐了下心理准备,然后脚尖触到了水面,触到的瞬间,似乎有股什么东西自脚尖窜入了体内,可我已经放进去了整只脚,突然之间眼前漆黑一片,一个血腥的画面放映在我的脑中。
几个人绑着一直白狐的四肢,一个人用尖刀从白狐的颈部开始剥着狐皮,白狐凄惨的嚎叫。
我马上抽出了脚,画面也瞬间消失,我吓得不顾穿上鞋子连忙向回跑,一直跑到了门口,还在恐惧这那画面。
那个白狐是谁,那个白狐的额间有一枚红色纹案,那个印记在哪见过,在哪里……想起来了,是那个女人,给我吃桑葚的脸色苍白的绝美女人,是我的母亲!
为什么母亲会被人剥去皮毛,绑着她的人是谁,我强迫自己回想那个画面,那个牢狱有些熟悉,那些人的服饰也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
我的思维在想到了答案后突然断了,我不敢相信,那是离国的牢狱,那是离国监狱守卫的特制服饰,离国……为什么,是离国……
枫安对我说,去离国,和离王在一起,就会找到妈妈……虽然在当时这只是奔赴离国的众多理由之一,但我也曾迫切的寻找母亲的痕迹,我没有找到……
我想起来了,在离国呆最后一年,离王说送我一件礼物,是离国的镇国之宝,随身丫鬟曾偷偷告诉我,是一件华美的狐皮大衣,是世间罕见的白狐皮毛所制……
可就在那晚,我按照约定烧了离国,我没有见到那份礼物……
突然之间我思绪乱的很,突然好怕。我好想去找犬牙,犬牙在哪里,你快点回来,我捂着脸,想哭,却哭不出。我起身准备找千殇,我现在一定要找一个人陪陪我,因为我真的好怕。
一开门,看见了皊魔姐妹,我被突如其来的到来惊了一下,不等我开口。
“枫安大人找你”皊魔姐妹如是说。
皊魔姐妹仍是轻柔可爱的外表,此刻在我眼里却显得些许狰狞。站在门口我抿着唇盯着皊魔逝的眼睛,良久良久,恐惧变成了莫名的勇敢和愤怒,我没理由逃避,我也没理由退缩。
真正该去质问的人是我,去了解真相的人是我,如果这是一场骗局,那么,这有可能只是一场覆地骗局的一小支。
“好”我重重的说,或是没料到我的干脆和掷地有声,她们的眼里难得的闪过一丝惊讶。
我走在她们身边,酝酿着片刻后要问的问题和充足的证词,此刻对于枫安的情感异常强烈,既期待,又抗拒。
“枫安大人”皊魔爱敲了敲门便同皊魔逝一起转身离开,我看着眼前的这扇门,正欲抬手敲门,门开了。
屋内温暖又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蹙着眉,抬头望向一米远处的男人,仍是温柔的笑,柔情的眼,本以为看见如此伪善的他我会翻山倒海的厌恶,可看到他的瞬间,心里的警戒和愤恨竟化了不少。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心底有气无力的无奈道。
“怎么,枫安大人叫我来此有事情么?”我咬重了枫安大人四个字,直直的看向他。他似没注意到我的盛气凌人,不改温柔的面色。
“如歌,我一直很喜欢你的性格。从你七十年前一刻钟的思考后就奔赴离国的果决和勇气,我就知道你非泛泛之辈”他顿了顿“和我初想的不一样”他又想了想说“不过,是一样的”。
我不懂他口中的一样不一样,他的模棱两可,表意不明更让我心中烦闷和气愤。“枫……”
“如歌,这七十年辛苦你了”他打断了我,递给我一娟手帕,手帕中似包着什么东西。我没有接,他便打开了手帕。
我的情绪被打断了,那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东西。手镯内侧刻着“犬牙”两个小字,光泽的视感好似从未经历风吹雨打,不知何时遗失的手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柔情的眼,温婉的笑。一头乌黑发丝随意束在身后,淡淡的月光佛扫在俊美的脸上,勾勒着每一缕发丝甚至微微翘起的纤长睫毛。
温柔,是任何人看到他都会闪过在脑海中的词汇,我读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