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如此,但是对方是她,他便情不自禁地如此,算是是对一个毛头小子,都会情不自禁地泛着酸气。
楚逸微愣一刻,便冷淡地望了望俞灵瑞这忽闪忽闪的眼眸,顿了一刻,便轻声地道:“灵瑞,你什么时候的生辰?”
俞灵瑞闻言,便暗暗地想着,她是孤儿,在孤儿院里大多数孩子都把六月一号当成自己的生日,她也不例外。于是一刻之后,俞灵瑞便朝着楚逸,一笑而道:“六月的第一日。”
楚逸记住了这个日子,又瞥了瞥俞灵瑞一脸清澈的笑意,顿了一刻,才低眸“恩”了一声,而后继续问着,“那你大约多少岁了?”
恩,这个……俞灵瑞想了一刻,便暗暗地蹙眉,她这种年纪的女子在古代应该算是大龄剩女了吧。楚逸知道她的具体年龄之后,会不会嫌弃她啊?哎,不管了……
“我吧……二十五岁多。”俞灵瑞蹙着眉头,犹犹豫豫地道。
楚逸闻言,抬眸轻瞟了一番俞灵瑞这有些难为情的神色,便低声而道:“哦,我还没有到二十四,玄月初三的生辰。”
玄月初三,是什么时候?俞灵瑞疑惑地想着,也默默地记住了这个日子。不过,俞灵瑞又一想着这楚逸居然还没有到二十四,也就是说他现在才二十三,比她小了一岁多……哈哈,这样说来,她还谈着姐弟恋。
“你乐什么?”忽地,楚逸用着一双深邃道不明情感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俞灵瑞,幽幽地出声。
俞灵瑞闻言,微微一愣,便眨了眨灵眸,一脸淡然地道,“我那里有乐什么啊,我没有乐啊。”
楚逸幽幽地轻瞟了一眼俞灵瑞故作淡然的模样,便勾起薄薄的嘴唇,轻轻地道了一句,“你在乐,你在乐你老牛吃到了嫩草。”
俞灵瑞蓦地一愣,一张小脸又抹上两片红霞,好吧,她的确是在乐她“老牛”吃到了“嫩草”,可是他不用当着她的脸说出来吧?而且,他这比如会不会夸张了?她是“老牛”吗?他又是“嫩草”吗?
俞灵瑞蹙眉想着,便抬眸盯了一眼楚逸那白皙而硬朗还英气非凡的容貌,好吧,你算是“嫩草”。
随即,俞灵瑞便收回了眼眸,垂下眼眸,默默地嚼巴着米饭,喃喃地道:“那好呗,我就不吃嫩草了呗。”
“吃过了,就不能赖账了。”忽地,楚逸幽幽的声音又如雷贯耳一般在俞灵瑞的耳边响起。
俞灵瑞红着小脸,又猛地抬眸盯着楚逸,“我……好,这一局算你胜。”
“恩恩……”楚逸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俞灵瑞便难得在看楚逸,低下眼眸,默默地吃着米饭。
这下,她的胃口都好了起来,毕竟,又有了作战的动力。
待到俞灵瑞猛地扒了几口米饭之后,一双夹着肉的筷子便浮现在了俞灵瑞的眼前,便能听见一个温柔地轻声,“慢慢吃,吃点肉,下次我便让着你。”
“噗嗤”一声,俞灵瑞便猛地笑出,一时被嚼碎的米饭四溅,让楚逸的俊颜和衣襟都无一幸免,俞灵瑞才捂着偷笑的嘴唇,眯着眼眸望着楚逸这一脸不愠地模样,道:“好好,我知道了,你宠我。来来,我给你擦擦。”
随即,俞灵瑞便站起身子来,伸出手臂,给楚逸擦着俊脸以及衣襟上的米饭渣子,一边得意地笑着,还一边故作一本正色地笑着,“好好,我们不闹了啊。我真的问问你,我们应该送什么东西给丘然绝,才能打动丘山那?”
本王闻言,便淡然地一瞥俞灵瑞,一双深邃的眼眸渐渐露出一股“我已有绝招,你只需看着”的眸光。
……
翌日待楚逸和俞灵瑞备好礼物之后,便趁着中午时分,两人带上了备好的礼物,再次拜访丘山。
当俞灵瑞和楚逸走到丘山家的院子外,便见着院子外空无一人,一阵其乐融融的笑声从院子内的某一件位于侧方的竹屋里传了出来。
俞灵瑞和楚逸见状,便面面相觑对视一刻,来着眼神交流,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随后,楚逸和俞灵瑞便淡然地移步往那传出一片笑声的竹房内走出。
楚逸和俞灵瑞一进竹房,便正好对上了坐在正位上的丘山。
丘山脸色一滞,带着微微一丝惊愕,便立刻站起身子来,沉声地道:“不知王爷再次到访,有失远迎。”
而围坐在丘山周围,怔怔地盯着这两人的丘山的妻子女儿闻言,都不由地微微一愕,自然除了丘然绝,毕竟,他也先他们看过这位王爷了。
楚逸闻言,则淡淡一笑而道:“丘将军言重了,楚逸得知今日是令郎的生辰,便特地备了一分礼品而来。”
丘山惊愕,这逸王爷居然为他的小儿准备了礼品,着是是受宠如惊啊,丘山微微一愣,才道:“多谢王爷厚爱。”随即,丘山又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小儿,沉声地道:“绝儿,还不快起身谢过王爷。”
“哦,好,爹。”丘然绝木楞地回答,随即才站起身来,谢过楚逸。
而丘山的妻子和女儿见状,这才木楞地回应,连忙站起身子来。
随即,俞灵瑞便握在手中的一卷字画递给楚逸,而楚逸则满意地盯了俞灵瑞,随后勾起薄唇,又侧目盯着丘然绝,淡然地将这字画送到了丘然绝的手中。
丘然绝有些忐忑不安地接过字画,与楚逸对视了一刻之后,便急忙低下眼眸,有些胆怯地道:“多谢王爷。”
楚逸见丘然绝这还胆怯的模样,心里念着,看来,这孩子也该是上战场练练胆子,才称得丘山传授他的那一身武艺,随即楚逸便似命令般,“打开看看吧。”
丘然绝心生喜悦,这从小到大,送他生辰礼品之人,便他的父亲娘亲和姐姐。此时,一个贵为王爷,虽然是被废了的王爷的男人送他礼品,他还是有些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
丘然绝微微一愣之后,便才噙着笑意,慢慢缓缓地打开这字画。
卷起字画,慢慢地被丘然绝的双手拉开,只见一片片雄浑辽阔的山川河流,一个个醒目的黑色大字便在这竹房内众人的眼眸下浮现开来。
待到这画卷散尽,便见一副大好的云阳山河之上,写着两行利透字背,苍井有力的诗句。
天下狼藉,我欲为将,护万里山河。
丘然绝看罢这两句小诗之后,便顿生觉得心中涌出一股热血,他立刻侧目,似瞬间蒙上一股男儿的气息一般,淡然地望着丘山,笃定地道:“爹,我便要如此。”
而此时丘山还愣愣地盯着这副楚逸送来的山河诗作,一种刻在骨血的东西在慢慢地颤动。
他丘山当初之所以要上战场,便是有着这样一个心愿,可是无奈,不缝明君,让他这一世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成果,都付之东流。实在,悲切悲恸至极啊。
“爹,我便要如此。”丘然绝再次激动地道,他必须要他的父亲给他一个答案。
丘山回神,已有些泛黄的眼眸凝重地盯着他这个骨子如他一般血性的儿子,顿了一刻,便微微点头。
丘然绝得到了父亲的同时之后,便喜不自胜,又满意地高举了手中的这一副画打量了起来。
丘山的夫人,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一双喜悦的眼眸里渐渐地透出忧伤,望了望她年过四十的丈夫,又望了望她血气方刚的儿子。
果然,沉睡在他们的骨血里的东西,还是因为这一副壮阔的山河图和一句动魄人心小诗而唤起。她的确不像他们如此,只是想着一家人能永远想在这样和乐地过着日子。可是,这孩子志在四方,若是她出面阻止,便就小妇人了。罢了,就随他们父子去吧。
随后,丘山夫人又打量一番站在冷漠地站在一侧的这位王爷和这位王爷身侧的女子,心里念着,看来,你们并非来送礼,而是来让我的大夫和儿子去上战场的。
丘山夫人无奈地想着,顿了一刻,还是轻声地道:“王爷,多谢你的厚礼了。你若是不嫌弃我们山野村夫,便一起坐下吃个便饭吧。”
俞灵瑞闻言,便立刻伸出小指头,绕开众人的视线,在楚逸的身后,戳了戳楚逸的大股后侧。
而楚逸则微微蹙眉,朝着丘山夫人点了头。
丘山闻言,也连忙让出了主位让楚逸坐下,而后陪坐着楚逸的身侧,与楚逸吃酒。
而俞灵瑞也自然坐到丘山夫人的身侧,然后便开始夸赞着,这丘山夫人的手艺果真不错。
于是,这一张狭小的饭桌之上,众人便都渐渐地不拘谨起来,然后慢慢地聊开。
从这院子外偶然走过的行人听着这院子里传出来的阵阵笑声,都不由地停留一刻,想象着这竹房里的人们其乐融融的景象。
好一阵之后,酒足饭包,楚逸和俞灵瑞起身,便告给了丘山将军以及丘山妻儿。
院子内,丘然绝盯了一眼这牵着手离去两人的身影,便默默地念着,“谢谢两位,让然绝明然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