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完，在沈巽的脾气还没发作之前，已经转身离开了书房。
身后，沈谦回头看过来，眸色沉了几许。
*
楼下，沈清清正在恶言相向，白暖站在楼梯口等着，完全没有理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楼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巽肯定很生气，大致会说些什么话，她都能猜想出来。
她现在在意的是，沈耀白他会不会被为难，以沈耀白的脾气，他肯定要跟沈巽杠起来，沈巽刚才下手那么重，这会儿会不会又对沈耀白动手？
沈耀白就算脾气再不好，他也不会动手打老人和女人，他会不会受伤？
刚才额头流了那么多血，还没包扎……
还有，看沈谦刚才的态度，他会不会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惹怒沈耀白？
现在书房的三个人，可是最不和谐的组合啊。
“白暖，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沈清清拉扯着她，气势汹汹的，“我求你别缠着二哥了好吗，就当我求你了！二哥本来跟家里关系就很紧张，现在因为你，更是惹爷爷大发雷霆，你如果真的还有一点良心，看在二哥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你也应该放了他！”
“清清。”沈雨欢过来拉架，沈清清急得眼眶都红了，“二姑，你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女人，不然我们这个家就要被她毁了！”
“清清你别乱来，听二姑的话……”
“二姐，要我说你就随她吧，这个女人是该得到点教训，不然还真以为咱们沈家是她可以随意操控的地方，今儿就把话说明了吧。”沈雨欣抱臂走过来，不可一世道，“以你的身份想进沈家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之前他爷爷不反对，我们也就没话说，耀白喜欢你，我们也没话说，但你最不该做的，就是脚踏两条船，还全是沈家的男人，你可知道阿谦和耀白的关系一直不好，现在因为你，两个人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你知道老人家最在乎的是什么？我告诉你，是一家团圆。”
“她小姑……”
“二姐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了。”沈雨欣看向白暖，眼神挑衅，“但因为你，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更加紧张，如果再这样下去，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白暖抿紧唇瓣，脸色苍白倔强。
沈雨欣说：“结果可能是兄弟反目，他们中必然有一个人会因为你，跟沈家断了关系。”
话被说到一个很严重的地步，白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她握紧拳并不出声，现在这种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应付方法。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冷笑：“这不是小姑一直希望的结果吗？”
几人同时抬眸，看见沈耀白从楼上下来，他脸色阴沉，很快便走到白暖身边。
沈雨欣扯了扯唇，眼神一晃，“耀白你在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小姑，我也是为你好，我当然希望我们一家能够好好的。”
“是吗？”沈耀白眸色一闪，沉到潭底，“我一直以为，小姑只对大哥很好。”
“耀白！”蓦地，沈雨欢出来说道，“别这样跟你小姑说话，对了，你们谈得怎么样？”
沈耀白冷哼一声，没作回答，他低眸睨了一眼白暖，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走出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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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白已经沉默好久了，从沈家出来到回别墅，他一句话也没说过。
白暖抽了好几次纸巾给他，他都没有接，她想替他止血，他又让开。
直到血液自己凝固，在他的脸侧攀爬成狰狞的形状。
回来后，他直接就上了楼。
跟往常不同，他没有发脾气，哪怕是无声的发泄都没有，冷静得让人心慌。
温姨整个人都惊呆了，忙问白暖这是怎么了，白暖摇摇头，跟温姨一起做了点吃的，她端着上了楼。
敲门，没人应，她推门进去，看见沈耀白正倚靠在床头看书，面色冷然，眸色不动。
额头的血迹已经处理过了，贴了一块纱布。
她将餐点放在桌上，坐在床边拽了拽他的手，他没有反应。
“沈耀白，对不起。”她声音很轻很柔，生怕会刺激他的敏感。
他翻书，并不回应，一张轮廓鲜明的脸庞冷得发硬。
白暖又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几乎卑微的讨好：“你别生气了……”
他还是不理会，白暖的指尖渐渐松开，她垂着眸，长睫覆盖着一大片的黑影，连轻微的颤动都格外清晰。
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她的声音溢出喉间，“你是不是嫌我脏了？”
男人翻书的动作一顿，半晌缓缓抬起视线，深邃的眸子睨紧她的脸。
“你如果嫌我脏，可以告诉我……”
“谁说嫌你脏了？”他语气不悦。
白暖眨巴一下，一滴眼泪掉在手背上，“那你为什么不碰我……”
如果是每次，他一定是狠狠的发泄完，发顿脾气再冷静个几天，再跟她闹闹别扭，然后也就好了。
可是这一次，她心情清楚，因为这一次有关沈谦，他应该是气到了极点的，可是他现在这样，她突然心里很慌，倒更希望他像平常一样，发泄一顿就好了。
“白暖，你是不是犯贱？”他眯眸，语气存着怒其不争般的无奈。
白暖抬起红润的眼睛，委屈的解释说：“我也没想到会在电梯里遇见他，后来说着说着，他就突然做出那样的事情，不是我自愿的，你要相信我，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很脏，可是……”
她觉得心里难受，不知为何，跟沈耀白去说这些时，觉得愧疚觉得心痛，她就是不想让沈耀白觉得，她是那样肮脏不堪的女人，她既然嫁给沈耀白，就希望自此之后，她的生命里就只有这一个男人。
不管是当初的交易也好，还是现在的婚姻关系也好。
她觉得自己可能在乎，在沈耀白心里，她是否是干净的。
可她却又不能告诉他，其实在跟他之前，她曾经失过身曾经生过孩子。
心里矛盾四起，感受也变得乱七八糟。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攸的，被男人温柔拭去，她一惊，朝着沈耀白看去。
沈耀白冷脸，“我说你犯贱，是说碰你这件事。”
白暖诧然，不解的蹙眉。
“不拿你发泄，你倒觉得不习惯了？是谁问我，说什么来着，把你当成发泄的工具？”他哼笑一声，“这是被我调教的，成了抖M？”
他说着，手掌搂着她的腰肢过来，“那不如，我们来一次？”
见他居然有心情调戏自己，白暖一把抹掉眼泪，又气又恼的去推他，沈耀白扔了书籍，一翻身将她横压在大床上，白暖双手被压在头顶动弹不得。
她漂亮的桃花眼望着上方的男人，静静的四目相对。
气氛，恰到好处的暧昧，似乎一触即发。
可沈耀白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眸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
“暖暖，我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这样原谅你，所以答应我，不要再有下次，否则我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毁了你。”
他很认真很沉重，薄唇间的寒气洒下来，白暖凉入心扉。
她抿唇，空气安静下，问他：“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沈耀白勾唇，“我不是相信你，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
是的，他不敢肯定她和沈谦之间还有没有感情，毕竟七年，这个时间漫长得让他嫉妒。
可他清楚他亲眼看到的，当她被拉出电梯时，她受了委屈的眼泪，她也曾躲在他的臂弯后寻求安全感，这些他不会感觉错。
白暖的双腿环住他的窄腰，拉近，沈耀白诧然失色，没有防备之下，已经压了下来。
白暖吃力的吻到他的唇，微笑：“沈耀白，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他挑眉，洗耳恭听。
“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比任何人都要爱我。”
他正要说话，她突然再次吻上他，这一次没有松开，她含糊不清的厮磨着说：“这次是我不对，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你想怎么生气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
男人哪里还能把持得住，指腹掐住她的下颚，狠狠的吻了起来……
一室旖旎，毫无节制。
不知过了多久，白暖窝在他怀里，指尖轻轻触碰他额头的伤，“还疼吗？”
他轻笑，抚摸着她胸口的红痕，“如果是你动的手，我可能会痛死。”
“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问你啊，你跟爷爷谈的怎么样？爷爷有没有为难你？”
“他？”沈耀白不屑的一笑，“他除了大吼小叫之外，还能说出什么好听的。”
白暖趴在他胸口，想起沈雨欣说的话，心情有些许低落。
“沈耀白，你为什么跟沈家关系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