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毛笺纸挺直，就像一块铁板，上面写着如下信息：
事故等级：F
互联网清理：三条微博、七条微信、四条说说、一条糗百。单条费用50，总计750$。
目击者清理：共有目击者22人，单人次100，共计2200$。
总计：2950$
姜书涯一头黑线。
罗列的项目倒是不含糊，可是这收费究竟是什么鬼？
秋蝶含着笑礼貌地问：“姜小哥，准备刷卡还是付现金？”
衣兜一翻，除了买食物的零钱外，姜书涯搜遍全身，也凑不出三百块人民币，何况是美金。说起来，他一向奉行节俭，至今没向方一道开口要过钞票，倒是他仅剩的存款不停地在缩水。
君无忧看出他的窘境，掏出自己的卡付账。
“他第一次来，还没办过卡呢。”君无忧咧嘴一笑。
“既然君少在，我便不用引路了，两位请自便。”秋蝶也不道破，含笑离开。
和秋蝶挥别。
姜书涯还没回过神来。
君无忧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问：“发什么愣呢？”
“如果不是跟着你，我还以为进了市民服务中心。”姜书涯苦笑着摇头。
君无忧哈哈一笑：“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其实和市民服务中心差不多吧，算是开设给修士的专门窗口。”
四周的人并不多，位置也挺空。
君无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坐吧。你先把卡给办咯，反正迟早是要弄的。”麻溜地开机刷卡，君无忧启动了系统。
姜书涯木然地坐下，修道终于给了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对，输入身份证……还有这里指纹，好咧，搞定。计算机真是好东西，早几年可没这么方便。”
君无忧倒是熟门熟路，很快就帮姜书涯弄好了身份卡。
“这是什么卡？”姜书涯奇怪地看着手里的卡，带着银联标志的黑卡。
君无忧解释道：“修道联盟发行的银行卡，其实是变相的人口调查，兼备一些代缴罚款的功能。不过也给修士们提供了一个公开交易的平台，现金也就有了正常的交换意义，虽然很多缺点被人诟病，但就我个人而言挺欣赏这一发明的。”
显然修士的脑子都不是傻瓜，互联网工具用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姜书涯感慨一番也登陆了账号。
“咱们干嘛来的？上网聊天？这里网费不便宜吧？”
看着君无忧居然打开QQ，然后熟练地打字闲聊，姜书涯有种现实幻灭的感觉。
君无忧撇了撇嘴：“使用费当然不便宜，喏，我刚刚发了一个任务。”
“发布任务？”姜书涯不懂。
“你看了就明白了。”君无忧把屏幕一转。
屏幕上显出一个网页，上面罗列着类似招聘小广告一样的任务列表，粗粗一算多达上百条信息，所有的任务发布人都显示匿名。而其中有一条君无忧特别标明的，则是红色的醒目的警示任务。
任务的描述却很简单。
任务类别：守卫。
任务需要：启神期修士。
任务详情：企鹅号联系。
任务报酬：详谈。
“雇佣启神期修士？”姜书涯很奇怪，“这样也可以？”。
君无忧笑着说：“不然呢？三到四名启神期修士，差不多能够保护好绮梦了。”
很快，君无忧的QQ亮起好友添加信息。
姜书涯凑上去一看，这家伙的QQ昵称居然是：醉语轻舟。这么诗意的名字，和这么邋遢的一张脸，除了违和姜书涯没别的词形容。
【云】：保护什么地方？敌人是谁？
【醉语轻舟】：绮梦酒吧。敌人是后土余孽。
然后君无忧发送了绮梦的坐标过去。
良久，对方都没有回复。其余几个也大抵如此。
“似乎都很慎重呢。”君无忧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踮脚。
其中有两个人回复了一句抱歉，头像就灰掉。
【云】：报酬是什么？
【醉语轻舟】：其实你也大概知道是谁了吧？别的东西没有太多，血液管够。
没等姜书涯反应过来，君无忧的回复已经发送出去，他这手速的确够快的。
“啥？报酬是我的血？”姜书涯差点跳起来，怎么又放血？
君无忧嘿嘿一笑：“不然你能提供什么样的报酬？启神期的修士全阳城都不多，没有两三个守不住后土神教找茬，当然你花钱也行，不过这价格么……”
姜书涯苦着脸点头：“没问题。”
刚盘下两个大项目，天涯也已经掏空，巴努克那边入不敷出，除了自己卖血也没别的办法。而看君无忧一脸看戏的模样，其价格并不是容易接受的。
“别把我弄死就行。”姜书涯认命了。
君无忧笑着说：“哪儿能啊？还记得上次观澜山庄我让你放的血吗？”
姜书涯立刻忆起那一大团血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废话，差点没被你放血放死。”
“没错。经过上次那群人的散播，你的血现在可是宝贝。”君无忧眼带绿光，“而来源又只有你一人，这些天找不见你的人，许多修士以物易物的办法，兑换你的血液呢。”
姜书涯苦笑。听起来他倒是像一种价格昂贵的肉类。
君无忧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咱们掏不出现金，卖血的赚头可不多，看怎么回复吧。”
【云】：……管够是多少？
【醉语轻舟】：看你需要多少，弄死当然不答应。
【云】：半死呢？
【醉语轻舟】：不死就行。
君无忧接着发过去一连串的笑脸。
姜书涯完全笑不出来。
“喂，喂，我怎么越看越不像是在开玩笑？”
“本就不是开玩笑。”君无忧打了一个响指。
“不会真把我弄到实验台上，每天抽一桶血吧？”姜书涯有种想脚底抹油的冲动。
看着别人当面谈自己的价格，大概只有当年的黑奴有这份荣幸，而姜书涯觉得自己除了肤色，和黑奴的区别也不大。
这一次对方的回复很快。
【云】：接受三级伤势。
【醉语轻舟】：成交。
【云】：成交。哪里见面？
【醉语轻舟】：半小时后，酒吧正门。
剩下的联系人都以各种理由回绝，有两个提出购买一些血液样本，被君无忧毫不客气地直接驳回。
姜书涯苦笑着问：“三级伤势什么意思？”
君无忧解释：“这也是修道联盟搞出来的玩意儿，划分的办法有些类似医学上的疼痛分级。大致上按照挫骨扬灰算十级伤势，三级伤势大致相当于断一肢。就是说这位朋友答应，帮你保护绮梦酒吧，但是如果身体伤害达到断肢的程度，他就有权选择撤退或者投降。”
姜书涯愕然：“这都行？”
君无忧耸了耸肩：“没什么不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