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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温情的荷花镇

春节,每一年,每一度春节,热热闹闹,团团圆圆,气氛祥和。无论城市,街道,还是偏远的山村。鞭炮声中,一片喜气洋洋。王玉芬为母亲守孝了三年,三年里她有多想她敬爱的妈妈。妈妈的离去,让自己痛苦万分,一开始日子不知道怎么过,像熬稀饭一样熬过年那三年。想念和痛苦并存,眼泪与恶梦相伴。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个草……..”妈妈去世第二年,《妈妈在爱我一次》以世上只有妈妈好,为主题的电影在全国放映,包括小小的荷花镇,震撼好多没有妈妈的孩子,感动好多有妈妈的孩子。《妈妈在爱我一次》电影实在太成功了,轰动了所有人的心,有创伤还在创伤,有感动的还在感动。《妈妈在爱我一次》经国家教育局同意,在我国各大院校接连放映,小学,中学,大学。城市,山村。电影的成功之处,在于导演以伤感为主题,展开以刺痛人心的感情防线,直接怕打人心的灵魂。

王玉芬看了两遍,也哭了两遍。哭不出来是痛,哭出来更是痛。哭出来的眼泪,全是咸鱼的味道。伤疤不是用刀割破才会疼痛。

这种痛苦与依耐,谁会懂。她之前在妈妈的怀抱是个宝。妈妈从来不让她做家务,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学习,不是王玉芬懒惰。一双洁白的手,漂漂亮亮,温柔细腻,人见人爱,每个授课老师都喜欢她,喜欢她的文静,喜欢她的不屈不挠,喜欢她的认认真真。王玉芬觉得世界最幸福的人就是自己,自己是幸福的。妈妈出了事之后,远远的离开了自己,好像目不关心。她还小,需要人来疼爱,需要妈妈的温柔抚摸,需要妈妈的真情的唠叨。她爱她,是因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善良的人。是她赋予自己的生命,是她每个夜里唱着摇篮曲让自己在无数个梦里梦到了眨眼的星星。自己对星星情有独钟,星星的眼睛会眨眼,会微笑,会动情的望着自己……。没有草根的草,随风在四季的日子漂泊摇摆不定,永恒的离别,不带一点对自己的留念。自己正如歌中所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像草,自己现在就是一颗小草,煎熬荒凉,一下子从温暖的阳光三月跳跃至寒冷冰霜的冬月。小草的冬天怎么过,春天已经远去,会再来吗?

在冬天那个带着斑斓的黄昏,你走了

你没有回头,轻轻的,没有回头,你走了

在那个下午我就没有了童年

我是喝着你的乳汁长大的,你给了我香甜的梦

你把你的身体给了天堂

你好像不再爱我了,我不是你的宝

我不是你的宝,因为你不再看我一眼

让我变得寂寞和忧伤,痛苦和迷茫

一年一年又一年

……

在大年夜,是一家团圆的日子,阖家幸福。

王玉芬和父亲王金山,默默的望着窗外,望着升在高空向四处散去的烟花,默默着,一句话说不出来。王金山对张露的爱和王玉芬对张露的爱不同。王金山对张璐的爱是夫妻之间的爱,是白头偕老,患难与共,相守一辈子的爱。在你劳累一天回到家,为你赶紧开门的是爱,把热菜热饭放到你面前的是爱,为你打好洗脚水的是爱,在你遇到不顺心的时候向她诉说委屈的时候,是爱。遇到爱你的人,要学会感恩。遇到爱你的人,要学会付出。

相思随着夜的漫长而漫长,时间越久,苦楚的思念会像烈酒般浓郁稠厚。

正月十五,是月亮餐厅顺利开张的一周年。

老板姜奎依旧戴付墨镜出现在大杨村王玉芬家门前。

“叔,王玉芬在家吗”没有老板的架势。姜奎只有二十五岁,王玉芬今年二十一岁。也应该喊叔,不为过。

“在”,王金山打开堂屋的门。“玉芬,姜奎,来找你”。

“叔,实际上我是来找你的”姜奎很会做人。

这样会说话的人,说话,做事。别人都喜欢。姜奎做事的风格与众不同。姜奎从红色的布袋里拿出一瓶上好的五粮液,那时的五粮液,不是谁都可以喝的。一罐西湖龙井茶叶,两包从荷花供销社买的细砂红糖,外加两盒一品香白糕。白糕是逢年过节的必需品,高高在上,一年比一年高,节节高。

“叔,今天是我们小吃店开业一周年纪念日,又正巧赶上过年,今天特地来给你拜年的,晚上我们在凤凰大酒店定了两个包厢,到时请你来座一座,一定要来”姜奎本来是想说荷花小吃店的,后来话到嘴边,改成我们小吃店。会用词,聪明的举动,王金山看出来,眼前的小伙子,将来会给荷花镇带来好运。

王玉芬赶紧从堂屋出来,还是那样妩媚动人,清新素雅,一套粉红花的衣服,干净利落,一头黑亮亮的头发,飘出一种女孩子特有的香味。“姜大哥,你来啦”姜奎平时不让他们喊老板。“是啊,过年了,没有好东西,送点简单的过来”,姜奎很认真的说。

荷花小吃店不大,人也不多,王玉芬妈妈过世了,他对王玉芬最多的是关心和照顾。因为她在为自己做事,有干的非常出色。姜奎是重感情的人,一旦他把你当做朋友,再困难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有姜奎这样朋友的人都在很自然的靠近他。他把王玉芬当做朋友,并不是男女朋友,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就是为朋友命可以豁出去的侠义心肠。

“姜老板,你拿回去吧,礼物太贵重”王金山很客气。

“叔,你一个人很不容易,这些你用得着”姜奎通过王玉芬知道王金山平时喜欢喝上一小口。以前张露在世的时候,滴酒不沾。会喝酒是张露那天下葬,还下着小雨,天灰蒙蒙的黑,胸口隐隐的痛,眼泪流干了,哭,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为了解乏,也容易睡去,就喝了一口,酒,火辣辣的在肠胃里燃烧,烧去了现实的伤痛。好快乐,不在难受,再喝一口,好快活,酒在肠胃厮杀成为疼痛的小虫,丝丝的毁灭,丝丝的酒精,填满每一处伤情的角落。

王玉芬感激的望了一眼姜奎,帅帅的,皮肤黑黑的,和表哥差不多。

表哥没有回来省亲,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每逢过年,军人是回不来的,他们的任务是让全国人民过个好年,过个太平年,正常保卫在祖国的边疆。

姜奎准备要走,王金山伸手拉了一把“吃了中午饭,再走”

“不了,叔,我还要去红高粱大酒店安排一下”。“一定来哦”姜奎走了几步,转过头说。王金山满意的微笑着,“嗯”。

实际上两个包厢远远不够的,姜奎是荷花镇的今日之星,荷花小吃店生意红红火火。传遍整个荷花镇,以及荷花镇隶属的乡村。

加上姜奎人缘好,路子广,很多人都认识他。红高梁大酒店,这一顿饭吃下来,唆使姜奎要把荷花小吃店打造成月亮餐厅的梦想。

人已到起了,唯独白云化工厂的肖童没有来。

还有刘伟的二表哥,开舞厅的刘士伍。

早在一个月前,姜奎就打了招呼,荷花镇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发了请帖,姜奎不会忘了荷花镇鼎鼎大名的肖童。肖童原先是隔壁王庄的生产队长,带头搞起了包干到户,有一股牛的精神。姜奎很佩服他,肖童是实干家,实干家有一种拼搏的精神。王庄的带头人,在肖童的带领下,全对大丰收,产量最高。荷花镇领导班子欣赏肖童的才华,决定不能浪费资源。

正好白云化工厂对外招聘一名厂长,荷花镇党委书记肖江海推荐肖童来当这个厂长。肖童勉为其难,走马上任。约法三章:一,在一个月内重组白云化工厂重要岗位的人选。二,在一个月内健全厂里各项规章制度。三,按劳分配,多劳多得。新官上任三把火。在第一次员工大会上,镇上的领导和县里规划处副处长参加了会议。先简明扼要的阐述白云化工厂建厂历史,白云化工厂走过的历程。最主要的议题是在当今社会条件下如何把白云化工厂打造成荷花镇的第一支柱产业,服务于民,造福于民。肖童讲话的时候,手里不用拿稿子的。出口成章,顺手捏来。口才好,也是一个人的能力的某种体现。在一片掌声中,肖童结束了第一段的发言。肖江海面带微笑的注视着慷慨陈词的肖童。通过对肖童五年来的观察。他,肖童,是个有作为的年轻人。是他亲自把肖童安排在条件最不好的王庄的,肖童是荷花镇少有的高中生,刚刚恢复高考。肖童的发现,是他在给自己写一封建议信开始的。难得会有人写信给镇里的。信的内容,展示了一个高中生,对目前的社会的心声,对目前农村形式的分析,甚至要求如何才能过上好日子的渴求。好像还大胆的要求镇里如何大胆的放手让各个村按自己的条件走自己的路。信,一封信,一封热情洋溢的信。肖江海,睡不着。手里的烟冒起五彩斑斓的烟雾,在烟雾中仔细搜索。肖童,一个高中生,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对社会的迫切追求,对自己使命感的要求,对自己的发展,就是向社会索要的一个机会。来发展自己,展现自己,向社会贡献自己的光和热。

第二天,肖江海只身一人,悄无人息来到了王庄,王庄是因为以前居住着一户大户人家王员外。王员外善恩好施,官场几十年,两袖清风,朝中为官数十载,南征北站,少有功勋,深得当朝皇上的信任,毕竟岁数不饶人,皇上恩赐良田百亩,黄金百两,还赠送一件黄马褂。黄马褂是最高的礼遇,没有皇上的旨意,身穿黄马褂的官员,即使犯错,你也动他不得。王员外高高兴兴,解甲归田,回归故里。王庄本身没有几户人家,王员外处于安全考虑拿出一部分银两在王庄周围造了院子,把王庄围住,只有一个出口,请两个管家看门护院,只要老百姓来到王庄,就有居住的地方,方圆几十里,有个王庄,有个姓王的员外,慈眉善目。王庄一直流芳到今天。

肖童不知道肖江海今天会来。

早早的到玉米田里,给玉米秧苗施肥,松土。

等到肖童回到家里的时候,已中午时分,九月的空气弥漫着湿热。

“你就是肖童,就是写信给镇里的那个年轻人吧”肖江海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胖,个字一米七左右,结实的身体透露出一股英俊之气。

“是,你是………”肖童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是镇里来的,我姓肖。肖江海”肖江海介绍自己。

“你是肖书记,你好,你好….”肖童激动着说。肖江海的名字肖童是知道的,本镇的书记,带领全镇人走向致富之路,要想富,先修路。从荷花镇到南面经过王庄的公路,就是肖江海的主持修建的。

肖童赶紧伸出双手,握住肖江海的手。“信是我写的”没有犯什么错误吧。肖童紧张的说。没有想到肖书记会来,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可能是那封信得罪了肖书记,不应该写,弄的自己紧紧张张的。

“肖童,你的信写的不错,有见地”肖江海好像发现了人才

“我的个人看法,请肖书记见谅”肖童擦着汗

“不错,有见解,你是高中生?”

“是,家里穷,书读不起,弟弟妹妹还要上学,所以就不读了”多么好的孩子,平穷见真情。

“来的路上,我已经打听了,你的成绩很好,不读书可惜了。”肖江海很惋惜

“当初是舍不得,现在也想开了,事情过去了两年,不再重要了”肖童略有思索的说。

“今年多大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呢”肖江海关心的肖童的将来,一个年轻人,有抱负的年轻人,应该给他机会,给他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

“二十四了,过了这个年就二十五了,说打算么…..搞承包,合作经营,村村通路,农村文化,第三产业,”肖童很感慨的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光芒。咄咄逼人。当这些新的名词出现,当这些词语从肖童的嘴里说出来。肖江海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欣慰的很。

年仅二十四岁的肖童做了王庄生产对的队长。这个位子一做就是五年。具体的说荷花镇的变化因该从王庄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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