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调自身吐呐之真气,忌心思慌乱,以八卦为方位一气呵成,方是月凝玄罗掌之纲要……”
擂台之上
正当荣石才向虎子靠近之时,只见后者手掌举起,本以为是认输之意,但那手掌突的向后一收,而后在身前几个位置划了几番,猛地向前推出,同时口中低沉道:“月凝玄罗……”
荣石才见对方并未有服输之意,不禁将真气又提了几成,正待有所动作时,只觉周遭空气似涌动起来。
再反应过来看去,不远处的虎子手掌猛然拍出,只见其掌心处模糊作一团,原本涌动的空气竟然形成一股旋涡状气流,直冲自己袭来。
“不好!——”
荣石才大叫一声,那气流哪还容他躲闪?身体随着气流旋转飞了出去,跌到了擂台下面。
虎子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而后也重重的倒了下去。
“出擂!本场比试,兑堂虎子获胜!”
离堂堂主话音想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围拢过去,探息后这才放下心来,二人只是体力消耗过大加之受到外力侵袭暂时昏了过去,尚无性命之忧,但此后的比试却是决计参加不了了。
“方才那是何招法?”
“似是什么月凝神掌?”
稍安后,围观之人纷纷议论开来。月凝玄罗掌乃吴印自创掌法,除兑堂四门生外还无人见过,自然识不得了。
“一航,你看师兄八成活不成了——”
“嗯,我观虎子师兄印堂发黑,就知会有此难——”
众人中却是传出两股略带玩味的声音。只见说话的二人年纪十七八,一人梳着短辫,左耳挂着一枚银环。而另一人面容极是俊秀,若不是突起的喉结,真以为是个女子在那里。看得一旁几个女弟子痴了一般。
“两个兔崽子!”突的原本躺在地上的虎子怒目吼道:“哎呦!”刚说完腰际疼痛之烈再不敢言语。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虎子的两个小师弟——楚一航和梁哨心,二人基本不费吹灰便赢下各自对手,心情自是极好,而平日兑堂就喜相互逗岔,又怎会在意这句玩笑之语。这乾堂的荣石才也算门堂好手,若不是月凝玄罗掌讨巧,虎子又怎能赢过,已然是赚到了。
正说笑间,楚一航向一旁不远处努了努嘴。梁哨心顺势看将过去,却见另一处人流中多了几个熟悉身影,遂走了过去唤道:“大鱼小鱼师兄!”
来人见到楚一航和梁哨心甚是欣喜,应道:“我们几个在落云殿呆的憋闷,师妹说过来看看你……哎,师妹,干嘛打我?”小鱼捂着脑袋侧脸问道。
只见一旁是个身着锦缎丝衣的女子,脸庞上一双明亮的眸子瞥向别处,那薄眉似是春柳一般,涂了些许胭脂红的樱口微微股着,生气都如此的可人怜爱。
梁哨心耸了耸肩,笑道:“这位姑娘?”
女子没有理睬。
“这位姑娘前几日为何不辞而别?”梁哨心又试探问道。
这一问果然奏效,只见女子明眸一瞪道:“姑奶奶我等了好久,谁晓得你又去哪里玩耍了?!”说罢又转过身去。
“梁某赔罪——小男子这厢有礼了——”说着手掌向下放在腰际欠了一下身。
那女子自然是九公主无疑了,女人心性,当然不是真有怒气,“噗嗤”一声掩嘴笑出声来。但面上仍不悦道:“好了好了,看日后表现吧——”还做了个“起”的手势。
几人有说有笑,楚一航一拍脑门道:“糟了,把卞师兄给忘了。”
刚说完只觉一股阴风袭来,楚一航向侧一闪笑道:“哎,师兄,没打着——”
话刚落只觉眼前有一虚,那阴风竟又急转过来,力道竟然提了几分。楚一航嘴角一笑,却是不躲闪,一旁其他堂口的女弟子已然掩面失声叫出,就在离楚一航身前分毫处那力道猛然停下,显出一个瘦小的身影出来,正是卞飞。
“好啊你个鬼机灵,就知道我会停下对不?”只听卞飞笑骂道。
楚一航低声正色道:“那怎么会?师兄神武!”说着竟然要拜下去,被卞飞打的缩了回去。
“卞师兄!第一场你也赢啦?”一旁暮诗诗问道。
“托九公主的福——”卞飞应着,逗得暮诗诗不停铃笑。
周围其他堂口弟子众多,原本都是想看这几人的笑话,暗惊道平日名不见经传的兑堂怎的都如此厉害。
原来虎子和卞飞各自的比试同时展开,由于虎子这边动静实在太大,楚一航和梁哨心便凑了过来,反倒把卞飞给忘了。兑堂平日本就被其他门堂看不起,行事又低调,哪有人会放在眼里?
但吴印的功法造诣连几位长老都自认不及,岂是其他堂主可比?再者吴印对几个孩子极是喜爱,视如己出一般将毕生所悟倾囊相授,因而就算资质不济的卞飞和虎子,十几年下来也不比其他堂口名号响亮的弟子差上太多。更不用提楚一航和梁哨心了。
…………
“师兄,承让……”
如此过了几日,已是比武大会门堂选拔的最后一天,楚一航拱手向对手,而对方也是极为佩服的还礼。略带疲惫的走下擂台,心道:“哨心和卞师兄想必早结束了吧。”
楚一航所在之处离武牌最近,便径直走了过去。
武牌是为比武会所立,上面的信息记录了比试结果。今天的六场赫然在上面,一位记录的弟子走上前去,将自己方才对手的名字抹去。所看之人议论纷纷,心下不禁有些得意。
胜出之人还有两个乾堂、一名坤堂门生弟子,而梁哨心名字赫然出现在列,楚一航长疏了一口气。
只是……武牌的最下面两个人名字未有被抹去的。
卞飞师兄的比试似乎还未结束,哨心估计也前去观看了,想到此处楚一航便也走了过去。
其他比试均已结束,这里围观之人自然不少,好容易挨到前面,楚一航愣了一下。只见瘦小的卞飞半跪于擂台上,对手却是乾堂的人。卞飞气喘着苦笑了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举起单手道:“输了输了,不打了!”
卞飞性格素来爽快,既然决定认输,那是决计赢不了了,何苦浪费时间,楚一航了解其秉性,因而也不觉得有多沮丧可惜。卞飞转身走下擂台,正看到楚一航在那,笑着摆了摆手,脚尖还未贴到地面。突然面部表情骤变,而后身子呼的飞了出去。
突遭变故,在场之人这才反应过来。只觉那卞飞身子一停,却是有二人将其同时接了过去。正是同属兑堂的梁哨心和楚一航。
卞飞刚靠到梁哨心身上,“扑”的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梁哨心冷视着擂台上之人道:“他已经认输了……为何还要如此?”
卞飞的对手姓周单名一个天字,可谓乾堂门生第一人,颇受堂主苏易名重用。
只见周天两手负于身后道:“我出招在其之前,如何收的回?而且……”周天转问台下道“有人听到他说话了吗?”
擂台下乾堂门生极多,怎可能为外人说话?周生随即大笑起来。
梁哨心眼神变换不定,缓声道:“是师弟我听错了,望师兄谅解。”行了个礼将卞飞掺了下去。
“还算识相——”周天冷哼道。
比武中突发情况极多,为了大局着想各主持场面的堂主大都不当场处责肇事之人,而是留到日后再与掌门和长老们禀报。而这次两方似乎冲突不大,也就没有再行追究。
正当梁哨心走出不远后,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朗音道:“门生终赛,乾堂周天胜出——”
“我看……”梁哨心与楚一航缓缓说道:
“比武会,乾堂这几人怕是参加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