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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流言

这一日,秦璐与上官轩二人,玩的甚是尽兴。一路也相安无事,基本上京城所有的地方都被他们走了个遍,小吃什么的,自是也不用说。秦璐没有那种闺阁女子的矜持,在上官轩的眼里几乎是全无形象。

不过秦璐可不管这些,她一向便不怎么在意外表,什么人的什么看法也与她无关,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完全没有顾忌。不过这样的秦璐反倒让上官轩更加喜欢了。

之前的秦璐美则美矣,却总与他有些距离感。可如今……上官轩看向秦璐,眼底染了笑意,总算沾了些烟尘味了。可不管怎样,还是一样的好看。上官轩心里默默地想着。

秦璐对自己越亲近,自己就越高兴,不可否认,他真是中了一种名为“秦璐”的毒了。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秦璐看了看天色,虽然今日玩的很尽兴,却还是要面临分别:“上官,你便送到这里吧。”

现在这里正是秦府的大门口,也是京城的富庶之地。虽已傍晚,却还是人来人往,人多口杂,站久了怕是对上官轩和自己都不好,所以便送到这里吧。

上官轩看着她,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欲言又止。和他相处久了,秦璐也大概了解他的性情,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便斟酌一会儿才道:“今日玩的很开心。上官以后……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可以来找我。”

她这话已经说的极为明了了,相当于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上官轩自然喜不自胜,笑着道:“当然不嫌弃,那你早些回府,注意安全。”他的高兴几乎表现在脸上了,秦璐愣愣地看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上官轩如此高兴,看来还是希望自己能对他的感情有所回应。心中微微一暖,不为别的,只为上官轩那温暖的笑容,只为了他分别时那句真心的关心。她浅笑着,回了秦府,并带着一直的好心情进入了睡梦中。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秦璐按照往常的规矩起床洗漱,却在洗脸的时候看见站在一旁的流云。“流云,你怎么站的那么远?”秦璐疑惑道,平时流云这丫鬟可是寸步不离自己身呢!怎的今日?

太阳难道从西边出来了?秦璐疑惑地走到窗旁,看见太阳的确好好的挂在东边的天边,不由更疑惑了,看向流云,想要她给自己一个回答。见到秦璐问自己,流云小退了几步,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没,小姐,奴婢身子有些不舒服。”

见她这模样,秦璐反而觉得更加奇怪了,平时流云绝对不会是这样,对自己像是避之不及,这其中定有古怪。秦璐想了想,慢慢走近她,她进一步,流云退两步,最后,已经背靠墙壁了,无路可退了。

“流云,你告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秦璐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仔细看来,却又有些冷漠,熟悉她的流云知道,小姐这次真的有些生气了。

流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道:“饶命啊,小姐!今天……今天早上整个京城都在传……”她停顿了,不再说下去。“说什么?”秦璐眼角一跳,徐徐问道。流云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秦璐,才道:“说、说小姐你没了清白,曾和程侍郎有染!”

“如今,整个京城里的人都在说小姐您人尽可夫呢!还说您装清高!”流云一咬牙,一股脑儿全部说出来了。今日清晨,不知怎的,京城里突然散出了流言,听起来对小姐甚是不利,她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小姐,于是便躲着小姐,不想却惹小姐生气了。

秦璐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盯着她,慢慢道:“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躲着我的?”她对外面的人谈论什么都不甚在意,那些京城里的贵妇人们,就喜欢找这些事来谈谈。

她在意的只是流云,流云算是自己比较信任的人了,她也在意这些没来由的流言吗?

咦?小姐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呢!可是……流云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急急否认道:“不是啊,小姐。奴婢绝非此意!奴婢只是想不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躲着你的。”

看她那慌忙的模样,秦璐觉得不像是在作假,放下心来,继续做自己未完成的事情。这件事情,八成是程远做的。当初那件事情,秦招封锁了消息,除了自己和叶婉母子,就只有程远了。

而叶婉母子是不会做此等败坏她名声的事情的,那么,便只能是程远了。秦璐眼中暗芒微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程远可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唇边勾起讽刺的弧度,秦璐不经意地擦了擦手,便起身往外走去。她虽不在意这些虚名,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说不定自己那便宜老爹会急的不得了呢!自己可得好好去安抚他一番。

这样想着,慢慢地便到了平时用早膳的地方。按往常一样,桌上已摆好了饭菜,只是秦招的眉头紧锁,脸色甚是不愉,没有像以前那样笑脸对她了。秦璐只看了一眼,便知道秦招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秦璐缓步走过去,浅笑开口道:“爹爹,女儿来了,可以吃饭了。”说完,不管秦招是什么反应,她自顾自坐到秦招对面,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吃饭重要啊!

她一边吃着,一边满足地想着。秦招本还想说什么,见她已经吃起来了,便也只能将话咽回肚子里,默默地开始吃饭。食不言寝不语,这一顿早饭下来,秦招都是处于低气压状态。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秦招早就用好在旁边等着了,而秦璐刚放下筷子,秦招就开口道:“小璐啊,你……”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和秦璐说才好,毕竟只要是个女儿家都会在意这些名节,万一她承受不了怎么办?

秦璐也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淡淡打断他道:“爹爹,街市上传的那些事女儿都知道了。”她不想让秦招担心,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可是爹爹,你无需在意这些的,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毕竟我们才是知道真实情况的人。”

“不在意?怎么能不在意!”秦招一下子拔高了嗓音,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璐。一个女儿家身上出了这种事,她居然还来安慰自己不在意?这可是关乎一生的大事啊!秦招神情有些复杂。

这个女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多年来视若珍宝,却不想让她遭受如此磨难。那个该死的程远,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竟会觉得他有出息,如今自己落魄了,竟还想毁了自己女儿的一生!

想到这里,秦招就气不打一处来。秦璐慢慢站起来,清冷的声音此刻倒是颇能安抚人心:“爹爹不必在意的,女儿也不在意。”她站在那儿,神情柔和,好看极了。晨光铺洒在她身上,莫名地让人生气不起来。

“唉!”秦招长叹一声,这样的流言,不知该怎样才能挽救,不,应该说是几乎挽救不了。名节一旦被污蔑,你是很难证明自己的清白的,除非女子把自己的守宫砂亮出来给他人看。可这样做,又谈何容易呢?若是这样做了,就相当于毁了名节。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秦招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生意上的事情都没有这件事难处理。“放心,爹爹,女儿不想嫁人,女儿只想陪在爹爹身边。”秦璐走过去,抱着秦招的手臂,撒娇道。

“胡闹!一个女儿家怎能不嫁人呢?这让别人怎么看你!”秦招刚缓和下来的神色因为她这一句话冷了下来,虽然有开心,可更多的还是愁容。

女大当嫁。这古人的思想怎么这么封建!秦璐撇了撇嘴,放开秦招的手臂,不满地想。这样的流言,的确是会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一个没了名节的女子,没有哪户人家会愿意娶的。

对于秦璐来说,嫁不嫁人都没关系,她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了。可是,如果她不嫁人,那么毫无疑问,秦招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很难过。可是这件事情秦璐也无能为力,她能做什么呢?难道把自己卖了?

秦璐甩了甩头,丢掉自己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再去看秦招,却发现他正沉眉凝思着,看样子是不准备搭理自己了。若是可以,其实秦璐想要自己做的任务中对自己好的人最后都能幸福,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如今……秦璐感到有些头疼,古代就是太封建了。两人正在苦恼着,却听见外面有丫鬟来了:“报老爷,端王妃娘娘到了!”一语惊破梦中人。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那丫鬟。

秦招想的是,端王妃?自己没听错吧?她怎么会来这里?自己与她并不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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