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买个糖人就能把媳妇给弄丢了的……
林弦听后差点没笑死过去。
任西爵沉声道:“你尽情的笑,日后有你苦果子吃。”
“……”
我们两个到底是谁记仇。
“因为早就知道她现在甚至不清楚,所以我也早就在她身上放了跟踪器,我现在看一下她在哪里。”说着林弦就打着哈欠去摸手机,这时候还不忘了好好解释一下,“你就放心吧,我都放心大胆的让你们出门了就一定是有后招。”
于是不久后挂断了电话林弦给任西爵打过去了一张照片。
红点指的就是兰心娅的所在地。
她现在在一家中餐厅的门口。
位置不远,还特别的近。
只是有两个转角和一个十字路,再加上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难免会……
他收了心思匆匆跑过去。
果真在门口看到兰心娅。
她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斜斜的靠着一旁的路灯睡觉。
睫毛长长弯弯遮住了眼。
任西爵心里巨石总算是沉了下来。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兰心娅抱了起来。
兰心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你来了?”
“嗯,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兰心娅往他怀里靠了靠,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僵,便尴尬的道:“不然你把我放下来吧?不然如果你妻子看到了的话,应该会吃醋的。”
任西爵皱起眉沉声道:“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可安一音呢?”
“我没和她结婚。”任西爵有些不悦的偏过头不看她,“只是走了走形式,但是我没有娶她,甚至我碰都没碰过她。”
“那我没在的三年……”
任西爵忍无可忍的低吼:“拉手是最过分的!”
他这副炸毛的样子还挺可爱。
兰心娅就真的笑了一会。
顿了顿,往他怀里靠了靠。
“刚才有个小孩子的皮球被风刮走了,我就来给他捡。但是意外的发现我看不到红绿灯闯了红灯,被人骂了一顿皮球也没来得及找回来。一个人也不敢回去,就坐在这里睡着了。”
任西爵想了想那个十字路口。
车流湍急人流量大。
她没出事,真是万幸。
“以后跟在我身边,别乱跑了。”
兰心娅很乖:“好。”
任西爵抱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任西爵在中国人里真的算得上相貌顶尖一层,生的俊朗儒雅,现在又这般温柔体贴,路边的人们皆带着善意的笑,自然还有不少的人拿起手机拍照。
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小心的护着兰心娅的脸不被拍上。
回到了林弦家里,林弦正吃着快餐,看到了场景恨恨的磨了磨牙:“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单身狗是不是?我哥都是去找他媳妇去了才丢下我一个人的,你们两个现在也这么光明正大的虐狗了是不是?”
任西爵心情不错。
还有心情怼他一句,“我没说你是狗。”
林弦:“任西爵我记住你了,你千万别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当天晚上任西爵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捧住了自己的脸一本正经的问自己:“我的糖人哪儿去了?”
任西爵怔了怔:“糖人?”
“对,糖人。”
“只顾得找你,忘记扔在哪儿了。”
那人没了声音。
林轩自然很快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提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神色倒是看不出倦怠,但是明显兴致缺缺。
简单的检查了一遍兰心娅的身体。
那张没有情绪的脸上终于裂开了一道缝,不悦的看向一旁:“这是你妻子?”
任西爵说:“是。”
“怎么都这时候了才送过来?”
任西爵心里一紧:“怎么了?”
“太晚了,距离最佳手术时间整整推迟了大半个月。”林轩说着又看了看兰心娅的眼睛和舌头,终是又皱起眉看向一旁乖乖的林弦,“有没有给她检查身体,血样三高和简单的检查做了没有?”
“做了。”
林弦急忙小心翼翼捧上去。
林轩看了半晌,忽的顿了顿道:“林弦,你给她吃的药?”
“我?”林弦急忙摆手,“我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我哪儿敢给她吃药?”
“她身体里有药的成分而那药却是能压抑她的病情,以让她颅内瘀血不再蔓延。”
任西爵第一想到的就是安得拓。
“那药是好?”
“当然是好的。”林轩抬眼看他,“不止是好的,还很贵,并且很难弄到,我这里想要找到那药都得费一番功夫。”
简单的检查完毕。
林轩丝毫不含糊:“我坐了太长时间的飞机,现在非常累,不能手术。我去休息一天,明天动手术。”
“好。”
林轩医术如何他还是信得过的。
迟疑了一下林轩已经出了房间上楼,任西爵急忙又叫住他:“林轩,现在我妻子她已经看不出色彩来了,我想问问你,如果是手术特别成功的话,她还能看到吗?”
林轩皱了皱眉没听明白:“色盲?”
“最近才变成这样的。”
“这个嘛……按理来说压迫神经的瘀血去除她应该是能恢复正常,但是现在我也不清楚压迫了多长时间,那神经有没有压迫坏掉……所以我也不清楚。”
“手术成功可能有多大。”
林轩想了想:“有我,八成。”
任西爵心下如无数小怪兽在敲锣打鼓:“那你觉得有几成把握她还能看到?”
“三成恢复的可能。”说到这林轩默了默,又去掉了一根手指,“不,两成。”
当天晚上任西爵一夜没睡。
他躺在兰心娅身后,伸手环住她。
头埋在她头发里。
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顿了顿,兰心娅察觉到什么转过了身来看他,对上了他的眼,她问:“怎么不睡?”
“那你呢?你怎么也还没睡?”任西爵声音喑哑,像是隐忍着哭腔,一直隐忍着的崩溃感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兰心娅道:“你呼吸声太大了,我睡不着。”
任西爵低头柔声道:“抱歉。”
兰心娅摇了摇头问:“我还能活吗?”
“当然能。”
兰心娅被他这急忙回答的性子给逗笑了,笑了两声又道:“那我还能看到颜色吗?做个色盲太累了。”
任西爵抱住她的力气缓缓加大。
声音低沉喑哑:“能。”
“那就好。”
兰心娅笑了声,终于是闭上了眼,不多时呼吸就均匀了。
任西爵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
手术室的灯从未灭过。
只有偶尔林弦出来拿东西,有时候是药,有时候是血袋。
他不敢叫住他。
甚至连问问里面如何了也不敢。
就这样提心吊胆了一天,灯终于灭了。
林弦推着头包的密密麻麻的只露出了鼻子眼睛嘴巴的兰心娅出来了,任西爵看到了急忙起身,却差点没一个腿软栽倒在地上,还好林弦扶住了他。
林轩从屋里走出来。
倦怠神色下却是满脸笑容:“手术很成功,你好好照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