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接近十点,用钥匙打开门,屋里灯光明亮,寒雪衣还坐在电视前看节目,电视对她来说很是惊奇,因为里面居然可以装人。
见林天回来,寒雪衣放下遥控器,走上来拿出一双拖鞋放到林天前面后就问道:“你喝酒了?”
之前喝的时候林天感觉没什么问题,但回来经过公交车摇晃就开始晕眩起来,听到寒雪衣的话,点点头,反应比以前慢半拍。
“烧了水,去洗澡吧。”
对话很简单,包含着随和,但要达到这样的地步,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感情的融合,林天和寒雪衣之间,很多心里话,不说出来,相互之间也能感受出来。
林天点点头,扯掉上身的T恤丢到沙发上就走进了洗澡间。
寒雪衣无奈,林天酒量实在不行,现在又晕乎乎的,洗澡连换洗的衣服都不拿进去,于是收拾了刚刚被林天丢到沙发上的T恤,自己进房去给林天找衣服了。
两分钟后,寒拿着一套新的衣服来到卫生间的门前,里面传来水声,寒雪衣敲了敲:“小天,衣服给你拿来了。”
里面没人回话,只有水声传来。
寒雪衣皱了皱眉,再次喊了一句,仍旧没有人回答,无奈推了推卫生间的门。
门没有反锁,寒雪衣很容易就推开了,她没有忌讳,因为帮林天换衣服的经历不止一次。
门被推开,只见喷洒吊在墙壁上无力地向地面喷水,林天半靠着坐在地上,眼睛闭着,显然是睡着了。
寒雪衣无奈摇摇头将衣服放到了一边,上前将林天扶正,而后拿起花洒帮他洗起了澡,以前帮他换过衣服擦拭过身体,这是第一次帮他洗澡,不过这是她弟弟,在她心中也只是个小孩,没什么该避讳的。
第二天早上,林天从梦中醒来,慵懒地伸个懒腰后睁开了眼,却发现天早已经大亮,阳光射进了房间。
睡过头了。
林天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这是少有的事,因为他每天都会在黎明醒来修炼,即使到了凡界也一样。
刚蹦起来,林天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过了,隐隐约约记得昨晚洗澡时就什么不记得了,林天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不用想就知道是寒雪衣帮他洗澡然后穿的衣服。
好在寒雪衣帮他洗澡的时候他睡着,现在寒雪衣又不在,林天的脸红了一会就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走进了客厅。
客厅的餐桌上放了两份早餐,寒雪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小,林天出来后才听见电视机的声音。
“醒了?”听到开门的动静,寒雪衣回过头来。
林天的脸再次烧红了几分,心思有些羞涩,不敢直视寒雪衣的眼走到了餐桌边,这时寒雪衣也走了过来。
坐下喝了两口粥,等脸上的烧红慢慢退去,林天想起昨晚唐一仙要他去读书的事,于是嘴角咬了咬,在寒雪衣诧异的眼色下说道:“姐姐,我可能,可能需要去做一些事。”
“什么事?”寒雪衣放下了汤勺,诧异地看着林天,因为林天脸上的表情很怪,说不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我,我可能要去读几天书。”林天吞吞吐吐说完,随后急忙喝了几口粥,掩饰自己的尴尬。
“读书?”寒雪衣这回倒是有点惊讶了,她不知道这边的私塾怎么样,可是在东胜,林天也没说去读书啊?而且看林天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
带着好奇,寒雪衣问道:“为什么突然想去读书?”
“因为”,林天偷偷看了寒雪衣一眼,见她双眼看着自己,又急忙把目光低了下去,“因为我可能跟别人许下了诺言。”
林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也许是因为对寒雪衣之外的女生许下了诺言的缘故,他感觉自己在背叛。
“诺言?”寒雪衣还是不解,什么样的诺言引得林天要去读书?
“嗯”,林天小声应了一声,许久,鼓起勇气一口气说道:“我小时候可能答应唐一仙说要和她一起读大学,就是东胜那边的科举,她现在听说我没读书了,就要我实现诺言。”
寒雪衣恍然大悟,原来林天小时候答应了一个小女生,现在这个小女生再次看到他,要他实现诺言了。
“那你有没有对她许下其它诺言。”出乎林天预料的是,寒雪衣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读书的问题。
林天虽然不解寒雪衣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其实这个诺言,我自己都不记得。”
寒雪衣看了林天的眼一眼,仿佛要通过这扇窗户看见他的内心深处,几秒后才点点头道:“你打算回东胜还是留在这边?”
林天依旧不解,寒雪衣问的问题和他说的完全没有关系,而且这个问题,一开始就有了答案,那就是他会回到东胜,虽然他说过留在这边的话,但那是在寒雪衣自愿的前提下。
林天看得出来,这里虽然有很多吸引寒雪衣的地方,但她还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回东胜,姐姐,你问这些问题是为什么?”
寒雪衣的脸色郑重了起来,让林天跟着也郑重起来,因为寒雪衣这个样子,就是要跟他说正话。
“小天,你是男子汉,诺言许下了就要实现,如果实现不了,就不要轻易许诺,这次的诺言,你还有五年的时间去实现,但假如你没有时间呢?”
林天沉默了,如果没有时间,他也知道怎么办。
见林天沉默,寒雪衣继续说道:
“而且,你在东胜那边不仅欠小雅一把剑,还欠南宫姑娘一场婚礼,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可以,你在这边就不要再随便许下诺言了,因为你终究要走,那诺言就有可能无法实现,除非有一天你能够在两个世界之间自有来往。”
说到这里,寒雪衣沉默了一下,犹豫之后才说道:“小天,诺言许下得越多,就越没有分量,它不在多,而在于重。”
良久,林天抬起头,目光诚恳,和寒雪衣对视在一起:“姐姐,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随便许下诺言了。”
“那这次就去读书,吃饭吧。”
寒雪衣这么说,是因为看出来唐一仙对林天的感情不同,现在更是要林天实现诺言,如果林天在这边又有情感,那加上东胜,总会有一边无法顾及上。
而她不喜欢的,就是男子欠女子的感情,所以她不希望林天有一天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