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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喊破喉咙都没用

杨晨可不知千里之外的事,此刻正与这位大小姐大眼瞪着小眼,就像一对斗鸡眼。

“看什么看?你现在是我媳妇知道不?去,把碗洗了!”杨晨指了指锅台,没好气的说。

凌梦潇顺着杨晨手指的方向,那黑乎乎的锅台上也不知是油垢还是什么,脏死了!

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让她洗锅!

“混蛋,你们买卖人口是违法的!”凌梦潇怒斥。

“醒醒吧你,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鸟都不拉屎,你还指望警察?”杨晨嗤之以鼻。

小莲子村地处偏僻,贫瘠穷困不说,又在大山深处,交通不便,别说警察来秉公执法了,就是扶贫都想不起的旮旯地。

凌梦潇沉默了片刻,看着杨晨坐到了小凳子上,又吃起了兔肉,悲凉从心来。

暗黄昏暗的灯光下,杨晨那棱角分明的脸颊,变得面目可憎。刚才如英雄一样站在门前,可现在却是如此可恶。

“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凌梦潇蹲坐在了地上,双臂环抱着膝盖,半响没有动弹。

杨晨吃着兔肉,先没搭理,这女人哭闹了几次,他都摸着门道了,就是大小姐脾气,哭得很不走心,哭累了自然就好了。

只是吃着吃着,杨晨发现不对劲儿了。

她竟不像之前那般,撒着泼的嚎啕大哭了,细碎的抽泣夹杂着含混不清的碎碎念,时不时抖动的肩膀,让她整个人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猫,瑟瑟发抖轻声呜咽。

“爸爸,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你说妈妈会在天上保佑我,你骗我。呜呜……”

“好想妈妈!”

杨晨耳朵尖,听清了凌梦潇的哭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涩。

“喂!”

“别碰我!”凌梦潇哭得伤心,只觉被杨晨用什么东西戳了戳,头也没抬的怒吼。

“喂,嫁给我不比嫁给那个傻子好啊!”

“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们都是臭猪,蟑螂,混蛋!”凌梦潇带着极重的鼻音,边哭边骂。

杨晨摸了摸鼻子,骂人都就翻来覆去的这几句,撇了撇嘴道:“你不吃是吧?那你继续骂,哥可要洗洗睡了!”

凌梦潇大怒,这个混球王八蛋,抬起头来,只见杨晨就站在旁边,手里端着一碗红烧兔子肉,香气扑鼻。

“不吃就算了!”杨晨坏笑,眉眼间的捉弄,那么让人讨厌。

“谁说我不吃!”凌梦潇一擦眼泪鼻涕,抢过碗来。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个女人声音:“晨子,在家不?”

杨晨听着熟悉的声音,二话没说,把碗往凌梦潇手里一塞,就出了门。

凌梦潇也是饿极了,顾不得嫌弃碗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她敢发誓,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晚餐,没有之一。

人吃饱了,情绪就变得积极一些。凌梦潇吃饱了,又开始不甘心就这么被困在这儿。

杨晨不在,她偷偷摸摸打开了房门,左右张望了下,也没见人影,壮着胆子就跑了出去。

山里的夜,乌漆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山路崎岖不平,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出了几百米,在一条岔路口,凌梦潇顿住了脚步。

这路,看不到尽头,一团黑雾,像是能将她娇小的身影吞噬。

山间隐有野生动物的叫声,寂静下格外渗人。

站在这儿沉吟了很久,凌梦潇终究没有胆子跨出去。

垂头丧气的原路返回,却在杨晨家门侧拐角处,隐约看到一男一女,没敢细看,凌梦潇飞快的跑进了杨晨家院落。

长吁了几口气,她偷偷通过窗户看了一眼杨晨,这家伙正坐在床边儿,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专注的看着,一时间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屋里昏暗的灯光下,杨晨浑然不见之前的顽浮,似乎也丝毫不关心凌梦潇跑哪儿去了,兀自摩挲着手里的一块小毛毯,目光沉静中透着点滴迷茫。

这小毛毯是儿童专用大小,看起来已经陈旧泛黄,可在杨晨手里却如珍宝。

这是当年他被老头子捡回来时,唯一的贴身之物。当年,他就是被这块小毛毯包着,被遗弃山野的。

老头子说,这是杨晨身世的线索。老头子还说,他已经通过这条毛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杨晨不再是孩童,他有能力生存甚至生活得很好了,可他想知道,他们是谁?为何遗弃他?他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过得好不好!?

“死老头,说话不算话,都答应了老子当兵回来就告诉我这个秘密,你竟然不知跑哪儿去了!”杨晨喃喃自语道。

又是半响沉默,杨晨黯然的眼珠子里又迸发出神采:“管你跑到哪儿去了,我非得下山把你找回来说清楚不可。”

默默收起了这小毛毯,杨晨一扫窗外,咧了咧嘴:“躲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进来洞房。”就像是他一早就知道,凌梦潇跑不远还得回来。

“谁要跟你洞房,丑八怪!”凌梦潇听杨晨叫喊,跳脚娇叱。

“可别忘了,现在我买下了你!”

“强奸啊……救命啊……”

“你喊吧喊吧,喊破喉咙都没用!”

凌梦潇可怜巴巴的一路缩到了墙角。

“外面晚上有鬼,我可关门了!”杨晨拉开房门,撇撇嘴淡然的扔出了这句话,又关上了门。

没过三秒,只听一声尖叫,凌梦潇跟被鬼追似的冲了进来。

可进门后,一脸惴惴不安的惊慌,直接躲在灶台旁,看都不敢看杨晨。

显然,她也不知杨晨那句洞房是真是假。

看着这女人惊慌得像是狼爪下的小白兔一般,杨晨暗暗好笑之余,又有些感慨。

多少妇女孩童,在家都跟公主小皇帝似的,可被拐进大山,从此人生轨迹斗转星移。

“别捡那树枝了,过来睡觉!”杨晨指了指炕说道。

“不,就不!”凌梦潇捡起根柴火棍横在胸前,只是依旧没啥安全感。

杨晨翻了翻白眼,兀自上炕,倒头就睡:“你爱睡不睡,反正老子要睡了,明天几十里山路要走呢!”

“几十里山路?你要去哪儿?你要走?”凌梦潇连珠炮的问,不知为何,听到杨晨要走,她更害怕!

可是杨晨就跟睡过去了,哦,不,是死过去了一样,没一会儿就鼾声阵阵!

凌梦潇那个气,可又不敢去叫醒杨晨问清楚,万一他醒来兽性大发怎么办?

只能拿着棍子倚着锅台,可警惕了没一会儿,她就上下眼皮直打架。

次日清晨,凌梦潇被太阳光照醒来,鼻息间只闻到一股陌生的男人味儿,意识清醒过来,嗷的一嗓子尖叫!

天呐,她竟然睡在杨晨怀里!

“你又鬼叫什么?”杨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臭色狼,你对我做了什么?”

“姑娘,这话该我问吧?你看看,你的腿压在我的小肚子上,你的胳膊还搂着我的脖子,你的头还压着我的肩膀,非礼啊……”杨晨叫得比凌梦潇还大声!

“……”凌梦潇愣了三秒,俏脸儿红到了脖颈,飞快的收回了手脚,粉唇张开又闭上,她竟是无言以对。

完全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上床的,更不知道是何时扑进杨晨怀里的!

“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一边喊着不要不要,一边扑上来又亲又抱!”杨晨嘟哝着从炕上跳了下去,眼睛却是肆意的在凌梦潇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扫了一圈儿。

真特么有料,被搂着,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小兄弟抗议了一夜!

凌梦潇张嘴要吼,却听杨晨淡淡道:“想下山不?想的话赶紧洗漱!”

“啊?”凌梦潇愣了半响,这家伙要带她下山?她没听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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