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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兄弟反目

吴铮刚才突然想到,如果亲自向许劭廷求购宝珠,不但显得突兀,也有悖常理。万一再掩饰不好难看的吃相,以许劭廷对他的了解,难免莫名其妙,进而警惕生疑。

这还不是单纯的涉及到钱,吴铮和他本来泛泛之交,又是完全生活在两个圈子里的人,凭什么突然对古董藏品产生了兴趣,还心甘情愿的买走“假龙吐珠”帮他“周转经费”?

事关重大,尽管吴铮急不可待,还是打算采取稳妥之计,尽量把这事办的周全细致、天衣无缝。

其实办法也是现成的:他不方便出面,只要退居幕后,委托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找许劭廷谈,成功率和安全性都会大大增加。只不过吴铮需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去哪弄钱,一个是找谁来买宝珠。

给弗兰克打完这个电话,已经基本解决了钱的问题,虽然15万美元的报价对许劭廷来说未必理想,但至少吴铮有了竞购的“资本”;那么剩余下的问题,就是去物色一个能完全胜任的“谈判”人选了。

与其说“谈判”,不如说“演戏”更为恰当。这个人选面对的任务也很艰巨,就是要在知情的情况下,把“演戏”和“谈判”高明的揉合在一起,既不能被许劭廷看出破绽,还能一举买下宝珠。

当然,吴铮是不能对这个人说“宝珠可以拓展我的能量槽空间”的,只要让他坚定购珠的目的就行了。可冥思苦想一番,他又犯了难。貌似等米下锅之际要找到这样忠诚、靠谱的重要角色,还真一筹莫展。

应该说弗兰克的条件最好,警长嘛,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而且还和许劭廷早就结识,但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吴铮不想让自己买“裕璜龙”的动机被他知道,这会埋下隐患;至于祝韵蓉更不要提,听许劭廷的口气,显然他们之间颇有渊源,便算祝韵蓉肯帮忙,吴铮也不能用。

再往下想,柳黛鳯也算个人选,她倒和许劭廷陌生,也肯定会对吴铮“忠诚”,只可惜“隔行如隔山”,她经验和阅历相对浅薄,被许劭廷三问两问之下极有可能露馅;至于弗兰克那个跟班安东尼,吴铮对他不了解,也缺乏信任。

这么翻来找去,左右为难,吴铮认识的人实在太少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比较“邪恶”的想法:丫的谁也不用了,不如亲自披挂上阵,去把宝珠偷出来算了!

对吴铮来说,借助神奇的意念控物,趁着月黑风高打开汇容典当行破旧古老的门锁,神不知鬼不觉的窃走宝珠,不但轻而易举,也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然而这个念头一闪即过,吴铮还是放弃了。哄骗许劭廷出售宝珠可以,但是“不告而取”就太过卑劣了。那意味着他会无端端损失十余万美元,这单投资血本无归。

老糟头只是脾气古怪,多少有点“贪财”,并非十恶不赦、奸猾狡诈之徒。几十年风风雨雨下来,殚精竭虑经营的也是正当生意……用这种“流氓”手段陷他于不义,吴铮的良心上过不去,也做不出来。

他随后在附近的一家电子商行买了部新笔记本,打车匆匆赶回家中。其间弗兰克和安东尼一直没动静,吴铮也顾不得“搬家”了,急急忙忙找到邮寄宝珠的包裹……还好,那封简易的律师函仍在,掏出电话照着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直到几十秒后,才有人迷迷糊糊的应答:“谁啊?”浓重的家乡口音熟悉亲切。

吴铮有点小激动,生怕对方误会,也操起家乡话问道:“请问是乐阳县的孙海孙律师吗?”

“是啊,你哪个?”孙海对于这个国外号码很陌生。

“孙律师你好,情况是这样。”吴铮语音急促:“您还记得南川镇孤儿院院长曹开河吧?前不久他去世,有很多遗嘱、后事都是您经办的,我是他的……干儿子,叫吴铮,现在生活在美国洛杉矶。”

“我当然记得。”孙海的口气不怎么和善:“但是你这人很没有礼貌啊,知不知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大半夜的突然打电话……什么事急成这样,就不能等到上班时间再说?”

吴铮一怔,随即醒悟自己忘了时差,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孙律师……耽误您休息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我真的很急,想迫切问您一个问题。”

“算了算了。”孙海叹了口气,一阵窸窣的披衣声,跟着道:“你想问什么事?”

“是这样……曹院长曾经委托您邮寄过一个包裹,是给我的。”吴铮尽量放缓口气:“里面是一颗不怎么起眼的珠子,我已经收到了。”

“对啊,包裹是我亲自寄出去的。”孙海诧异道:“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吴铮抑住激动:“孙律师,我……我就是想问问您,曹院长对这颗珠子很看重,洗澡睡觉都不离身,那您在整理他遗物的时候……发没发现还有多余的、跟这一样的珠子?”

“多余的?”孙海思忖道:“不可能吧,没有!我跟开河认识也有几年了,知道他很在意那颗珠子,但却从没听他提起过还有多余的。另外我和乡政府的人也确实参与了他的遗物整理,那样的珠子就一颗!”

“是这样啊……”吴铮略感失望,突然又问:“孙律师,那有没有可能他生前没通过你,还给其他人邮寄过信物、文书之类的东西呢?”

“你这问题很可笑!”孙海不悦道:“我跟开河虽然谈得来,毕竟结识的时间不长,主要交集的也是他公司和孤儿院的法律业务;说起私人关系,你才是他的义子,难道不该知道的比我多吗?开河认为有必要的东西委托给我保管、处理,但个人行为我管得着吗?”

吴铮无奈道:“关键是他重病到去世,我因为特殊的原因没能赶回去……”

“说的就是这事!”孙海似乎很气愤:“开河平生收养的孤儿很多,但感情最深的只有两个,就是张自强和你!他把你们俩视为己出,当做亲儿子看待,辛辛苦苦抚养大……可是到头来病入膏肓、苟延残喘的时候,你和张自强在哪?为什么不回来守在他床边尽孝?就忍心看他孤零零一个人走完最后这段路吗?!”

吴铮瞬间泪水盈眶,哽咽道:“孙律师,我……我……”

“你什么你?”孙海道:“我和开河平辈轮交,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吧?今天替他教训你们几句也不过分!特殊原因?你倒说说有什么特殊原因,能导致开河人都要死了,你们就是不回来?美国,美国很了不起吗,别忘了你们的根是在这里!在乐阳县!没有开河,你们俩去什么美国,早就冻死饿死去见阎王爷了!”

吴铮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噼啪掉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妇人声音:“……老孙,你半夜三更的和谁通话呢,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别管!”孙海貌似憋不住火气,接着道:“现在倒好,开河人走了,你终于肯打来一个电话了,居然劈头就问什么珠子、什么信物,我要不要把开河的遗产分配表传真给你一份啊?他逢人就夸你们在国外,混的出人头地,可依我看,就算张自强你们俩当上美国总统那天,良心照样是被狗吃了,这辈子都不会出息……”

嘟的一声,吴铮流着泪挂断了电话。

孙海的脾气这么大,他所料未及。至于耐心的向他解释苦衷,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吴铮在美国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只有自己知道。但是每逢和曹开河通话聊天,他都隐瞒了实情。

张自强不念“同门之谊”和兄弟之情,自私自利,非但不对投奔而来的小老弟帮衬接纳,反而落井下石、居心叵测的把吴铮“引荐”给弗兰克做线人,摆明了就是想把他坑害进黑暗的深渊。

吴铮初来乍到,当然很难察觉给警长先生做“线人”意味着什么,更何况大师兄就是一名警察,只以为这是种不痛不痒的过渡;但同为高级警督的张自强和弗兰克怎会不知道?

虽然线人有很多种,但不知是张自强的授意还是弗兰克阴毒的天性,吴铮无疑沦为了那种最卑贱、最没有份量的炮灰小丑。随着他的护照、签证全部过期作废,只能在弗兰克的淫威下过着暗无天日、绝望挣扎的“黑人”生活,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事的线人“职业”是多么残酷、多么危险。

然而为时已晚,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被弗兰克牢牢掌控,深陷泥潭。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就是来自大师兄张自强“关照”的结果。一万个疑问充斥在他脑海,这究竟是为什么?

张自强为什么丧心病狂,毫没来由的把他赶上一条玩火自焚的不归路?

几经辗转,吴铮终拨通了张自强的电话,他甚至因为没有身份,买不到一张去往旧金山的车票。只能在电话里怒不可遏的质问张自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把他坑害到如此之惨。

谁知张自强没有正面回答,只冷冷的回复一句:“如果你不来美国,这一切本不必发生。”

吴铮不明其意,几番追问,张自强又说:“既然来了,就迎接你应得的吧。”便挂了电话。

自那以后,任凭吴铮怎么努力,通过什么手段多方与他取得联系,张自强都刻意回避,态度冷漠,多一个字也不肯谈。渐渐的,吴铮绝望之余对他的愤恨又多出一层,除了莫名其妙的陷害,还有这份无情。

张自强甚至都不愿意给出他一个解释,哪怕是不合理的、极端的、自私的理由。

这还是那个从小结伴走来、朝夕相处的“大师兄”吗?是那个在机场临行前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张自强吗?为什么一别五年,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灵魂扭曲、乖张桀骜的怪胎?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吴铮打算步张自强后尘,也去往美国发展的前几个月,曹开河被诊断出严重的肾病,这一度动摇了他的决心。然而曹开河非常固执的坚持,不许他改变主意。还语重心长的叮嘱:“你读书少,阅历也少,去国外见识见识大有必要。我已经和自强联系好了,他会妥善安排你过去后的一切。”

“以后要是发展的好,你和自强兄弟联手,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再衣锦还乡,也不枉咱们父子一场,还有我对你们的殷切期盼。人呐……总会有生老病死,谁也不是大罗金仙,你们不用挂念我。只要有出息,干出成绩来,我死的时候就能闭上眼,不用你们尽孝!”

在曹开河执拗的严令下,吴铮万般无奈,不久后踏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却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个地狱式的降落。考虑到曹开河极为严重的病情,他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不敢把自己的遭遇实情相告。

曹开河满怀厚望,企盼着他和张自强异国重逢,联手打拼,若是突然知晓这种兄弟反目、不明不白的状况,一定会劳心焦思、寝食俱废,重疾之躯等同于被提前执行了死刑。

吴铮打掉牙往肚里咽,拼着自己受尽磨难,也绝不想做这个罪人!

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既等不来遥远的出头之日,也无法逃脱弗兰克的掌控,回国和曹开河团聚。

面对困死在洛杉矶的悲凉和恐惧,吴铮一度欲哭无泪、生无可恋。

直到曹开河逝世,把自己贴身收藏的“家传宝珠”寄给他,局面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吴铮早就做好了打算,一旦把眼前的事安顿好,除了回国祭奠曹开河,去一趟旧金山也势在必行!

只不过偏偏就在这时,他又意外发现了另外一颗至关重要的“宝珠”,所以才有打给孙海的这个电话,也迎来对方一通义正严词的切齿痛骂,勾起他心底沉重的悲苦和愤怒。

在和弗兰克达成的所有“和解”内容里,只要是涉及到张自强,吴铮都特意不听任何解释,只叮嘱他不要走漏风声,一切维持现状。他相信弗兰克没那个胆子擅自做主,这个答案、这段恩怨,还有这个冷酷无情的张自强……他都要亲自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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