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实一点也不复杂：从韩水云家里被赶出来之后，杜小洛放心不下，所以打电话给苏茉，让她来找我，而苏茉只得找莫清晓来帮忙。
谁知道时间耽搁得太晚，没有车回去了，这才有了三个人一起住在宾馆里的奇怪局面。
难得和莫清晓共度这样和谐美好的时光，我却没有办法静心享受。关于杜小洛，我心里始终有个疙瘩，难以释怀。
我也不知道这个疙瘩到底会存在多久，也许十天，也许一百天，也许一辈子都会硌在心里。非是我的心脏不够强健，恐怕任谁听了她的故事之后也不能轻易的接受吧。
说实话，我不是那种只喜欢冰清玉洁的女孩子的人，就现代人的价值观来说，只有完全的直男癌才会一味追究爱人是否是处女的问题。
我一向很感性的认为，只要两人之间有真挚的爱情，其他都是次要的。但得知杜小洛已经不是处女，而且第一次是被这样夺走之后，我却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轻易去容忍和接受。
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但实际上我也清楚，其实自己是把很多无法发泄的负面情绪全都转移在了自己身上，以求安慰。
就像是杜小洛的经历，即使像是许叔叔或者是赵伯伯那样手眼通天的人，也无力做到些什么。因为很多事就是这样，发生过了，就永远无法再改变和弥补。
但我尊重杜小洛的选择，既然她已经不想再见我，那我也不必再去打扰她的生活。我想，或许等到我们彼此都能够放下很多的东西，可以勇敢的直面对方了，到那时再见面也好。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我，我又何尝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这一夜，我接受的信息量太大，撑得头昏脑涨。
莫清晓看得出我郁郁不欢，即使偶尔能和她例行公事般拌拌嘴，可是怎么也提不起兴致。她望望我，好几次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是想问关于我和杜小洛的事。无论是她，还是苏茉，都一定很想知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莫清晓也很理解我，知道我现在很难过、不想多说，即使问了也只是单纯的徒添烦恼，所以到底忍住了。
静静地看着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在为了另一个女孩子而惆怅叹息，却还是处处体贴着他，不吵不闹。莫清晓就是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我漫无目的翻看着电视里的频道，莫清晓就靠着我的肩膀聚精会神的玩手机，似乎是和谁在微信聊天，消息不断。
感受着身旁那实在的温度，我的内心也得到了宁静。
悄悄凑过去，想看看她在聊些什么，谁知道莫清晓反应格外大，刚一察觉到我的恶作剧，立刻就锁上了手机屏幕。
反倒弄得我狐疑了起来。
“你干嘛？”她问。
“你在干嘛？”我反问。
“没干什么，和朋友聊天而已。”
“哦？真的？”
她眉头一拧，“你觉得我在骗你？”
“我没那个意思，手机拿来看看嘛。”说着，我笑嘻嘻的，伸出手来。
“你有病啊苏城，我的隐私凭什么给你看？”莫清晓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根本没打算让我知道她到底跟谁在说什么。
这个躲躲藏藏的态度使得我也微愠，总觉得她在隐瞒什么，便丝毫不让，直问她：“为什么不让我看？是不是赵羽哲？”
话一出口，不但她愣住，我自己也呆在那里，自知失言。
莫清晓咬着嘴唇盯着我，脸色难看，眼眶里隐隐升起一层氤氲，什么话都没说。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那点火气早被吓没了，我手忙脚乱解释。
也怪我没脑子，这意思不就是等于怀疑她朝秦暮楚吗，似乎对于莫清晓来说太过于侮辱人。
无奈，我这人就是容易冲动，许叔叔为此说教过我一次，那会儿还信誓旦旦答应改正，其实这样看来还真是“那啥改不了那啥”。
气氛微微僵持，我伸手去捏捏她的脸，嬉笑着试图搪塞，“怎么，真生气啦？”
莫清晓打开我的手，翻翻白眼，娇气地哼了一声，“本来今晚看你可怜，还想给你点福利。现在看来啊，你这人就是作，有什么倒霉事都是活该！”
“是是是，我活该。”好歹她算是原谅我了，我无奈点头，随即却又僵住，“啥啥啥？福利？！”
我就像看到肉骨头的狗狗一样，顿时眼放幽幽绿光，哈嗤哈嗤不停吐着舌头。
莫清晓很嫌弃地看着我，“噫，哈喇子流出来了。”
我下意识擦擦嘴边，嚯，居然真有口水！
“福利？什么福利？”我有点小兴奋，摩拳擦掌，上下打量着她，跃跃欲试。
不知道是我的目光太过色眯眯还是这个话题太过不和谐，莫清晓脸上略过一抹绯红，紧接着又神态如常，只是侧首不再看我，漫不经心道：“看你今晚这么忧郁，估计是没心情享受了，不说也罢。”
这回我真没再说话。
确实如此，今晚实在是不合适做一些过激的事情，一是没什么准备，二是场合和心情不对，三是人数也有问题啊！
另外那个房间里，苏茉还等着莫清晓回去呢。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大魔王眼皮子底下这么放肆张狂啊。
不过，尽管不能做一些非常激烈的运动，一些其他的“轻微运动”还是可以的嘛，嘿嘿嘿……
莫清晓有点慌，不着痕迹后挪，“你的眼神这么肮脏，到底想要干嘛？”
“呵呵，没想干嘛，就是想给你看个好宝贝。”
既然这个话题是你自己挑起来的，那么后果也应该自己来承受，是不是？
我狞笑着，十指动弹，大叫一声便扑了上去。
“哈哈哈，小娘子别怕，我来啦！”
……………………
说是看宝贝，实际上也只是相互之间亲亲摸摸而已，而且仅限于上半身。
莫清晓显然非常有底线，上次溺水被我袭了胸，木已成舟，索性也就放开了，但下半身的诱惑之地却坚决不对我开放。
即使我把她吻得媚眼如丝意乱情迷，甚至连鼻子里哼出的声调都像是猫咪在夜里叫春，但她还是能保持这方面的清醒。就在我的手不老实的往下探的时候。
据她说，这是因为权限不够。
虽然稍稍失望，然而这也就够了，我也没想干太多坏事。
杜小洛的事让我意识到其实女孩子的贞洁还是很重要的，我和莫清晓虽然名义上是在谈恋爱，可我却不能保证一定能陪她走到最后，所以我应该为她留一点尊严和资本。
我哭丧着脸，指指自己的下半身。
“莫清晓，你要负责！”我很悲愤的说。
莫清晓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羞得红了脸，一点没有往日大大方方的做派，对我那充满杀气之物不敢直视，但却没有拒绝，只是吞吞吐吐道：“那、那我帮你……”
既然交往，有些事就是难免的，她战战兢兢地伸出两只柔嫩的小手，脸上表情无比丰富，好奇、羞涩、挣扎……
因为她的动作，我长长一阵呻吟。
此间一番春色，不足为外人道也。
……………………
事后，贤者时间，我终于心满意足地枕上了莫清晓的大腿，软软的，滑滑的，带着一点点凉凉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好。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假如没有杜小洛，没有许瑾，没有苏茉，我就和莫清晓这样慢慢的相处，然后很自然的交往，最后一起慢悠悠过这样老夫老妻的日子，这样多好。
但是，苦笑，我在心里给自己扇了一巴掌。
想要抛弃很多东西，是因为负累太多，而这些“负累”其实每一份都是沉甸甸的责任和承诺，说抛弃就抛弃，很没责任感，也很没骨气。
莫清晓还有点恨恨的，对刚才帮我手动消火的事情耿耿于怀，闷闷不乐，嘴里一直念往生咒一样念叨着“脏死了脏死了……”
“喂喂，到底哪里脏了，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义正言辞。
“呸呸呸，到底哪里不脏了？！弄了我满手都是，粘粘的，气味还那么大，超级恶心的好不好！！！居然、居然……”莫清晓通红着脸，回忆起几分钟前，羞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捂脸，“居然还弄到我的脸上来了，啊啊啊，毁容了怎么办？！”
“……”我无语。
她还在那里黯然神伤，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轰然崩塌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就是一点点生命精华溅射到脸上了么，至于么，听说那玩意还能拿来美容呢。
不过话说回来，脸庞上沾着几滴那东西的莫清晓看起来真的超级超级色情，看得我差点没忍住直接推倒在床。
当然，关于“莫清晓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看起来好色情哦”这种话我是不敢说出口的。原因是怕死。
“我说，你来这边这么久，苏茉那里真的没问题？”我终于想起来还有个自己妹妹，莫名一阵愧疚，便问。
莫清晓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惊恐，说：“她本来不让我说的，其实我压根儿不想来的，看到你就来气！真的是怂到没边儿了，还居然丧心病狂对妹妹下手……”
“打住打住！”我赶紧掐断她的言论。跑偏了。
“哦。反正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那孩子知道你今天情绪不大对劲，又怕你因为之前推倒她而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让我过来开导开导你。”莫清晓一叹，无奈，“嘛，我看她真是想多了，你这人没心没肺的，只顾着自己饱暖思****去了，根本就没惦记着人家。”
这话说得我愧疚万分，心里十二万分觉得对不起苏茉。
若不是莫清晓说出来，我真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是霸王硬上弓之后被安慰的那个……很好笑，但是笑不出来。即使差点惨遭非礼，不，就是已经遭到非礼了，丫头却还顾及着我的心情。
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我这个笨蛋妹妹比较好。看上去精明，偶尔使点小坏，但其实真的笨得要死。表达感情的方式比我还要笨拙。
话虽如此，我心里还是觉得很温暖。有这样的妹妹，也该知足了吧。
可是被我做了那样出格的事，真的没问题吗？我还是有点担心她。万一留下心理阴影了，那我可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担心吗？担心就自己去看看她呗。”莫清晓说。
我稍稍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莫清晓说的是对的，我确实应该去看看她。
“我去那边看看她，你先在我这边休息吧。”我下床，整理了一下仪表。虽说不能算是事后，但终究做了点不可告人的事，可不能让丫头瞧出来什么。
莫清晓打哈欠，摆摆手，“去吧去吧。”
推门离开，低头慢慢走在宾馆铺着地毯的长长回廊中，因为和莫清晓关系又进了一步，心里甜丝丝的。
可一阵后，甜蜜褪去，我又忍不住托腮思忖，无端又想起了被莫清晓岔开的话题。
莫清晓用奇怪的话题岔开了我先前的疑问，我自然也很识相的不再提起，可那时候她的反应真的让人无比在意。到底和谁聊天，在聊什么？或者是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移情别恋应该是不可能的，刚刚享受过那样的缠绵，她已经付出了很多，实在不应该在这方面猜疑。只是总觉得莫清晓有些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未必证据确凿，更多的是我的直觉。男人的直觉，其实有时候比女人要更准确。
尤其是涉及到一些让自己觉得很在意很不舒服的事情的时候。
今晚，她好几次欲言又止，未必全然是我所想的那样，是因为杜小洛，没准她也有些自己的事情想要跟我说，只是今晚的时机和境况都不大对。
算了，多虑伤神，还是多给彼此留一点空间吧，等到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有了洛丽塔的前车之鉴，我已经不想再主动探寻什么了，心累。
道理再简单不过，反正你想要知道的答案肯定是对你没什么好处的，不然别人早就告诉你了不是。
宾馆里的过道本不长，倒是七弯八绕的，看起来很复杂，这么想着，循着门牌，很快就来到了莫清晓和苏茉的双人间门前。
抬手，放下，抬手，放下……如此五次三番，我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笃笃”。
“谁啊？是莫姐姐吗？”
我听到苏茉在里面问，接着，一阵拖鞋的拖沓声由远及近。
脚步声停在门口，大概是踮脚看了看猫眼，丫头立时冷了声：“你来干什么？莫姐姐呢？”
“她在我房间里。我来看看你。”我的话很简短，直接明了。
那边一阵寂静，甚至让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靠着门睡着了。正要再次敲门，“咔哒”，电子门锁响动，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穿着和莫清晓一样的浴衣的苏茉。丫头深深皱着眉，似乎很不欢迎见到我的样子，满脸嫌弃，哼了一声，撇头懒得看我。
似乎刚洗过澡，她头发微带着些湿润，出水芙蓉，青涩的脸庞因此勾勒出一种别样的成熟，美得让人窒息，就算是我也忍不住偷偷多瞧了两眼。
十七岁就这样，二十多岁时还不是倾国倾城的祸水？我心说。
我眼尖，看到她耳朵红红的。
原来不是懒得看我，而是不好意思和我对视。我暗自觉得好笑，丫头简直太好懂。
“在干什么呢？”我顺手锁上门，跟着进来。
祸水妹妹就当我不存在，坐回了床上，屈起双膝，双手环腿抱着自己，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机看。眼里没神，面无表情。
我也坐下来，在另一张床上。
其实我也蛮紧张的，瞧着她淡漠的侧脸，想起之前的事情还是一阵面红耳赤，摁在床上扒衣服、又啃又咬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居然非常干脆的袭了胸……至今仍能回忆起那种难忘的手感……
咳咳，再次默念清心咒：是妹妹是妹妹……
虽说如此，也许是因为想到袭胸的事，还是忍不住往她渐趋成熟的胸脯上偷偷瞄两眼……嗯，其实丫头发育的还不错，但是比起莫清晓来就要差一点了。经过前后一个小时内的连续亲身体验从而比较得出。相当可靠的主观判断。
似乎是察觉到我目光的不安分，苏茉侧首冷冷瞟了我一眼。
我连忙将目光挪开。
呼，冷汗。原来这家伙根本注意力都不在电视上，差点上当了。
我忍不住想要拍床大呼：你这是钓鱼执法！我要上诉！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透我的心思，总之她没有冷言冷语，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开口，语气淡漠：“小洛姐呢，怎么样了？”
没想到她会主动跟我搭话，我愣了愣。
沉吟片刻，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直到她这么问了，我才注意到，原来丫头并不是面无表情，而是和我一样的落寞与悲哀，眉宇间的伤怀淡淡，因而显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在思虑一般。
我心疼起她来。
“她跟你说了吧，她的故事。”
“嗯。”我的情绪随之低落。
“那些事，你知道？”我问。
意外的，她却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也能猜出来一些吧。虽然很想阻止你，但是看到你对她的事情那么在意……”她没说下去。
“难道说……”我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不禁讶异地望着她，“今天我去调查杜小洛的事，是你告诉她的？”
杜小洛说是隔着门听到的，当时我还不疑有他，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苏茉没有说话，既不否认，也没有肯定。但我知道，一定是那样。
她的眼神一直很飘忽，不知道在看哪里。
我自嘲。又错了，真是错的离谱，我天真的以为自家妹妹是种很好懂的生物，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就像我不知道她暗地里做过什么一样，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真的，很不懂她啊。
“那个……”丫头忽然欲言又止，艰难开口：“小洛姐她，对你告白了？”
闻言，我一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罢，索性直说了吧。
于是我轻轻“嗯”了一声。
那边似是一道轻轻叹息，哀婉幽幽，仿若自虚空而来，只让人觉得太不真切。一时让我迷惘：叹息的人，究竟是苏茉，还是我自己？
我想不清楚。
“所以呢，你拒绝了是吧？告诉她你只拿她当妹妹，根本就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她。”苏茉的语气漠然，无比平和。
叙事便如她在现场一样。
略略错愕，我嘴里干涩，“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像微不可察地轻笑了一下。
不是得意、也不是解脱，只是毫无意义的一笑，像是在嘲弄着什么，未必是我，也未必是杜小洛，我恍然间觉得她像是在嘲弄自己。
嘲弄自己？
为什么？
我没有想通，也不想再去思考，我想放空自己，整个人都放空掉，最好抛弃全宇宙，一个人静静地在某个未知的区域随意漂流。
我大字型，敞开着胸怀，放空一切地躺在床上，仰望雪白的天花板。
“她喜欢你，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我闭上眼，好像只要这样做了，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尽管我自己知道这不过是掩耳盗铃。
我没有说话。因为不敢说。
“不敢承认？”苏茉终于笑了，笑得有点放肆，放肆地不像是她自己，“苏城，你真的很可笑啊。你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的人，永远把理性放在第一位，即便自己根本就是个感性的动物。”
我默不作声，因为她说的没错。
“因为和莫清晓是朋友，所以你不敢跨越这道界限，所以你让自己喜欢许瑾；因为先给了莫清晓承诺，所以面对许瑾，你也不敢向她表白；因为有了莫清晓，明明内心克制不住感情，却不敢承认自己喜欢杜小洛……苏城，你这人真的很懦弱，明明自己心里的感情都已经很明白了，却要一次又一次的为难自己，难道所谓的理性和世俗眼光对你来说，真的就是那么重要吗？”
她的语气淡漠中带着愤怒，反复质问着我。
重要啊，为什么不重要呢，人是活在社会里的不是么，就算感情指引着我们的心，可有些常理我们是不能够打破的啊。苏茉，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就像我和许瑾，和杜小洛，和周晓乔……我也不想抛弃任何一个人，可终究要有取舍。这才是人生啊。
我和你，也终究会是这样……不能跨越的界限，永远都不能去触碰。
没有得到我的回答，她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自己也很累了。感情就是种虽然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会让人感到格外负累的奇怪东西。
窸窸窣窣的响动轻微，苏茉下床，关了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早已停了，雨云散去，月色澈亮如水，入室。
“今晚的月色很美啊，不来看看吗？”她翘首望着窗外，微风吹动发梢，月亮的光辉勾勒出她精致绝伦的轮廓，纯美难以言语。
我翻了个身，背对她，拉起被子盖住全身。
“不想看，我要睡觉了。”
就像夏目漱石说的，今晚的月色很美。每晚的月色都很美啊，可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月色便格外赏心悦目。
我知道，她现在一定静静站在窗边回首，看我的背影，用她那一贯忧伤而失望的眼眸。
可是我不能回头，也不能答应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