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瑾稍微谈了一下流羽的事情，在我保证绝对能解决事情，并且不需要她在场，以及能够维护到莫清晓，她才安心肯许明天不去部门里。
“那我再和清晓联系一下吧。”她说。
“不用。”我阻止了她，“还是我来吧。”
“……也对哦，毕竟还是你们更加相互了解一些嘛。”听我这么说，许瑾的语气有点失落，却强自笑着。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我赶快解释，“只是明晚有些事我需要和她交代一下而已，怕你和她说不清楚。”
不想，许瑾却抿嘴轻笑：“你那么紧张干嘛？”
“额，就是怕你误会。”说这话的时候，我脸上有点发烧，“我和莫清晓真不是那种关系。”
许瑾最近真的是坏坏的，颇有些孩子气的在电话那头装腔质问我：“有必要和我解释那么多吗？嗯？”
“有！”
话一出口，我就被自己的心直口快给惊呆了，而许瑾这种脸皮薄的女孩子自然更是被我吓坏，憋了好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即使空间上相隔甚远，那种莫名暧昧尴尬的气氛依然透过手机幽幽萦绕在我们之间。
按照我一贯作风，这种时候当然是需要男人来打破沉默。
“你……早点休息吧。”好几十秒，我就憋出来这么几个字。
“哦、哦……那你也早点休息。晚安。”许瑾在那边僵硬的接了我的话茬。
“晚安。”
我等许瑾那边先挂断了通话键。这也是和女孩子交流中的一种绅士礼仪。就算再亲密，只要没到我和莫清晓那种忽略彼此性别的程度，那就任何细节不能轻易忽视。
怀着不知道怎么样的心情，总之以忐忑为主，我拨通了莫清晓的手机号。
原本我没指望她会接，不论今天下午因为赵羽哲而发生了争执，亦或是今晚周化抖出来的事情，都让我觉得万分难堪，我想莫清晓身为一个女孩子心情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但出乎意料的，在“嘟”音响到第三声的时候，电话就接通了。
“额，莫清晓？”
“干嘛？”
那头声音冷冰冰，让我眼前不禁浮现出莫清晓她那张隐隐在说“你是条狗吗”的臭脸。
你还问我干嘛？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群里刚才发生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你觉得我怎么想？”
我的天，是不是现在流行反问句啊？明明是我在问你问题好不好？！
“周化和黄正安的退部事件会造成多坏的影响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啊，他们都说你发通知的语气措辞态度很差，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哦？解释？”好像是听到什么特别特别之不好笑的玩笑，莫清晓轻嗤一声，道：“我可不记得你这甩手掌柜什么时候关注过我给你的那些好部员们群发消息的时候关注过我的措辞啊？”
为了加重讽刺表达不满，她跟着问了一句：“心血来潮？”
卧槽！？
我当场就炸毛了，差点没开口骂人，但一想到莫清晓现在的心情比我只差不好，于是深呼吸，忍住了。
“莫清晓，麻烦你不要把私人情感带入到工作里。”我的语气虽然不至于很差，但不耐烦还是很容易听出来的。
显然，莫清晓这样精明或者说细致的女孩子说什么也不可能忽略掉。
即便如此，她还是笑着，只是话里的刺怎么也少不了：“怎么？流羽工作室负责人对我这个代班人不满意了？要换了我让我轻松一下吗？”
我心里知道莫清晓是被部员们的私下议论给气坏了，在我到群里之前，匿名聊天，大伙都或多或少被有心人带领着发泄了很多不满。从直接踢掉周化的行为来看，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这样子的莫清晓，完全是愤怒到失了往日分寸。
“莫清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分清轻重好不好？”
她不屑笑言：“好啊，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是轻什么是重？”
“先要把周化和黄正安的事情压下去，然后要调动大家积极性，把平面图完成。至于你对我的一肚子意见，事情做完之后我单独抽一天时间出来随便你怎么吐槽我都耐心听着好不好？”
我像哄我妹妹一样哄着莫清晓，但显然莫清晓并不像苏茉那样傲的单纯，这货心眼没准比我还多。
“一肚子意见？姓苏的，我告诉你，你欠我的可比一肚子意见多多了！”这次莫清晓说话完全没留情面，总算是把对我的想法开诚布公了出来。
我觉得自己现在格外平静，因为我要去安抚一个压力傍身的人，首先就要使自己避免情绪化。
我说：“莫清晓，我问你，你对我和许瑾的接触比较亲密有意见吗？”
“……”那边沉默了。
一会儿，她问：“为什么问我这个？”
“因为我不懂你的心态。”我说，“从一开始你把许瑾带进流羽来，我是真心感谢你的，因为你在作为哥们的立场上简直是神助攻，甩宋诗那损货几条大街。但是后来，我渐渐觉得有点不明白了，我发现你好像在隐隐抗拒我和许瑾的接触，而我又看得出来你和许瑾是真正的好朋友。所以，关于这个矛盾，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什么时候抗拒过你和许瑾的接触了？”莫清晓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但正是因为声音大，才更能看出她有意隐藏自己的心虚。
莫清晓，到底是我不懂你，还是你不懂我呢？
“你不说，那我说说我的推测吧。”
“从一开始你让我去追市长女儿，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你在怂恿我，而且是当着许瑾的面说的。起初，我以为你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让我去和许小姐多接触，但是那天参加酒宴，你让赵羽哲来接我们，我觉得我有些明白了，也许这就是你有意的安排。”
“什么安排？”
“让我去追许小姐，你想让许瑾觉得我就是个为了流羽利益可以不惜代价甚至玩弄别人感情的人。而让赵羽哲开豪车来接我，你是想让我在他面前知难而退，不要参与竞争许小姐。”
莫清晓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辩解：“可是，我、我那个时候不知道许瑾就是许小姐啊。”
“你真的不知道？”我反问她。
“我……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苏城你真没良心，我好心帮你，你却处处怀疑我，那你说，这么做到底对我有什么好处了？”她满含怒意质问道。
我拿着手机，摇摇头，“我并没有说你要害我，只是在帮我的时候稍微打着自己人畜无害的小算盘而已。”
那边，她没说话。
事实上，我对于细节的推论还有很多，但更多的是来自于这些年我对她的了解，她的所作所为，那些或明或暗的小心机。我没有半分证据，全都是猜测，我猜中莫清晓的心思，从而延伸出这一系列不合逻辑处的合理解释。
我也不知道事实到底是不是我说的那样，但她没有否认。这种默认实在让我心中五味杂陈，难说是喜是悲。
“还有那天晚上。”我其实并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但有些东西一直拖着也不是解决办法，该摊开说明白的还是要说明白。
我接着娓娓道来：“那个晚上，我和许瑾在后面跟着你和赵羽哲，其实提前你是知道的吧，在西餐厅的对面看到了我们。包括故意没站稳让赵羽哲扶住你，让我看到。”
“说实话，你做到了，看到的时候我真的很不爽呢。”我自嘲般笑了一声。
她的声音低沉，没有之前的气势了，可怜的像是只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小老鼠，弱弱的说：“看到又怎么样，没看到又怎么样……”
“清晓——”我突然放低语气，柔柔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到底为了什么，你是真要我说出来吗？”
“不要。不要。不要！”她像是嘶喊一样，无力的制止我。
不要啊。
其实我也不想说，有些事，埋在心里就好了。
关于青春关于爱情，关于那些所有的不可说。
三毛说：爱如禅，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就错。
（这算是6·4的更新，6·5不知道有没有更新，临近期末了，不想挂科，也没有存稿什么的，多多体谅。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