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表妹月奴。”龚美满脸堆笑地介绍道。
五年来，龚美一直唤她月奴。
“月奴……”赵恒口中呢喃，点头道，“不错。你是她表哥？”
“是。”龚美见张耆已经来到赵恒身后，对他使眼色，龚美心中大喜，果然是襄王殿下，他们的如意算盘，许是要成真了。
“这一锭银子是赏你的，我想买她回去，做……侍女，你可愿意？”赵恒问道。
龚美绞尽脑汁，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将宁水月献给襄王，如今襄王亲自来买，他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龚美笑开了花，他连忙道：“小的愿意，愿意。”
赵恒扫了一眼张耆，然后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此地。
张耆心中会意，拉了龚美的手，低声道：“襄王殿下要买下此女，龚美，你要出多少银两？”
一切来得太快，也太顺利，龚美乐得心里像是揣了一只跳蚤，上蹿下跳，蹦得慌慌的。
“不要激动嘛！”张耆攥住了龚美颤抖的手，道，“多少银两？”
“襄王殿下方才已经赏了小的一锭银子，小的不要了！至于表妹，送给襄王殿下，襄王殿下肯笑纳，那是表妹的福气。”
张耆摇摇头，道：“襄王怎会差你那点银子，你也不必再客套了，收下这些银两。没了月奴，你哪儿还还会有这么好的生意，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十锭银子，襄王殿下已经应允了。”
“那多谢张兄从中周旋，多谢张兄，多谢张兄！不然，月奴这丫头，哪有这么好的命，跟着襄王殿下！”龚美拱手作揖，连忙谢过张耆。
张耆从衣袖中拿了十锭银子，递给龚美，带着宁水月回了襄王府。
在踏进襄王府的那一刻，宁水月回眸，望向身后，她的身后，再无龚美熟悉的身影。那个陪伴了她五年的男人，终究还是为了银子，把她卖了。
张耆带着宁水月进了偏殿，并告诉她，稍后，会有丫鬟过来服侍。
嘱咐完这些，张耆便离开了。
宁水月站在偏殿中，仰望着偌大的宫殿，对什么都很好奇。桌椅古色古香做工精致，桌上摆放着的，都是价值连城的陶瓷，墙上挂着的，也是大宋名人的书画。
这一刻，宁水月忽然想起几年前在乡间偶遇的那位相士，相士的话响在耳畔，仿若昨日发生的一般。
恍惚间，她听见门外有人在叫她。
“奴婢玉芙，见过娘子。”
宁水月转身，看见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进了偏殿，看她衣着朴素，应该是襄王府的下人。
“玉芙？”宁水月浅浅一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回娘子，殿下吩咐奴婢为娘子沐浴更衣。”玉芙头微抬，中规中矩地回道，“奴婢以后就是娘子屋里的人了，娘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
沐浴更衣？
宁水月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道，这襄王殿下看起来年纪不大，没想到这么心急，她刚到，椅子还未坐热，就让她去沐浴更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