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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坚壁清野

正月十五到,金家湾今天正是热闹的元宵灯会时间,在县城,钟玲儿猜灯谜,那是顶级高手,字谜啊,像什么“向西一直去”,“你有他有我没有”,“四个晚上”……,这些字谜,要猜出答案,那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还记得去年的一个哑谜,一块木板上,一个倒写的“水”字,桌上放着水壶,茶杯,金日亮看着这些,这是在干嘛,钟玲儿走过去,拿起茶壶就往茶杯里倒水,“你口渴了吗?”金日亮问。钟玲儿笑一笑,没有回答他,旁边的一位老人,笑眯眯的递过来一把雨伞:“恭喜,姑娘你答对了,这是奖品。”

金日亮不明白,看着钟玲儿,想她给他讲一讲,钟玲儿问:“那是个什么字?”

“水字啊”

“有没有特别的。”

“写倒了。”

“这就对了,水倒了,不就是倒水吗。”

“原来是这样的啊,看我笨的。”

金日亮想起这些,心里就十分的甜蜜,可是,今年的灯会,应该是灯仍在,热闹也是依然,只是赏灯的人少了一个,不知道钟玲儿一人独自到了县城会怎样。事实上,钟玲儿来到县城,回忆着过去的时光,却眼看着灯谜无心猜啊。

长沙城里,往年的灯会,比金家湾还要热闹,然而,今年,一场大火之后,谁还有心思组织灯会,哪有人还有心情赏灯,无尽的凄凉。

日军的飞机,时不时的在城市上空飞过,冒一屁股黑烟,拉屎一样,撒下漫天的传单,跑了,地上的人,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地响,欺负人啊,我军的炮火够不着,如果在今天,你来一下试试,一个导弹打过去,叫你粉身碎骨,看你还得瑟不得瑟。

那些红红绿绿的传单,更是离谱,恬不知耻,跑到人家家里来,杀人放火,还叫别人和你共荣,呸,做你的美梦去吧,到我们打烂你狗头的时候,看你还说不说得出来。

春夏之交,正是农忙的季节,各家各户,春耕春种,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而日军却在忙着调兵遣将,准备攻打长沙,霸占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秋收果实。

上级决定,骑兵连到郊外去,进行实地实战性质的演练,同时配合上级的“坚壁清野”计划,公路一律挖窄,只能过行人,不能跑车马,让日军的卡车,坦克,等重武器,无路可走,农村,可以迁移的人口,尽量迁移,不能迁移的,一切可吃的,可用的,在日军到来之前,全部转移走,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一粒米,一寸布都不能留给日军。就是日军进来了,没有被打死,也要让他们饿死,冻死在这里。

骑兵连兵分两路,金日广带着几个排长,执行上级的计划,和各地乡村,小镇里的领导,村民商量,如何实行“坚壁清野”计划,金日亮带着其他的人马,进行战斗训练。

就在金日亮带着骑兵连将进入埋伏圈的“日军”杀得人仰马翻的时候,金日广带去的一个排长骑着马,疾驰而来,高喊:“副连长,不好了,连长被人绑了。”

到了跟前,排长跳下马,金日亮告诉他:“别急,怎么回事,慢慢的说,讲仔细一些,连长怎么会被村民绑了的。”

原来,金日广带着几个排长到了一个村子里,跟那里的村民说了,日本人要攻占长沙了,这里一定会是长沙城外保卫战的主战场,请村民配合并执行政府的决定,把进村的公路挖窄,人员迁移,物质带走,可是,不管怎么解释,这里的村民就是不听,拒不执行政府的命令。路挖了,村民的车子怎么进村,在村里住了几辈子了,为什么要搬家,大家因此闹了起来。几个排长急了,一时冲动,骂了村民几句,想不到,一下子激怒了村民,从屋子里冲出一队带枪的青年人,把他们几个人包围了,大家动起手来,对方人多势众,连长和其他几个排长,都被他们打到在地,还被绑了手脚,说要拉到游击队的驻地去好好的教训教训一下,他自己离那些人比较远,跑得快,才骑了马跑来报信。

其他人继续演练,金日亮带一个排的人,骑着马,跟着这个报信的排长跑进村去。

一个游击队的士兵,正要动手打金日广,金日亮飞马赶到,大喊一声:“住手!”

这个游击队里,为首的一个汉子,三十多岁的样子,腰插双枪,不高不矮的身材,浓眉大眼,瞪着眼睛看着金日亮:“你是谁啊,敢在本人,谭队长面前吆三喝四的,不要命了。”

金日亮也瞪眼看着这个谭队长,没说话,他身旁的排长替他说了:“怎么,你不知道啊,他是金昌成的儿子,独立营骑兵连副连长,打死日军狙击组指挥官小林太郎的金日亮。”

谭队长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你是金昌成的儿子,嗯,是很像的,哦,你还打死了小林太郎?”

金日亮的眼光也没那么凶了:“怎么,你不相信。”

谭队长示意手下,给金日广他们松绑,同时对金日亮说:“那好,我们再商量商量,进屋说吧。”

排长他们,以为是金日亮的威严和英勇事迹让谭队长折服了,其实,这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原因,主要的是,八年前,谭队长二十多岁的时候,他们村子里发生了传染病,谭队长也染病了,村里死了好几个人,一时间,人心惶惶的,是在附近镇里,金昌成的药店免费送给大家治病的药材,病情得到控制,大家才逃过这一难。后来,发生战乱,附近山里来了土匪,时常抢劫村民的钱粮,谭队长才组织起村民来,保护自己的家园。

去年年底,那个小林太郎带领的狙击组,是从这里经过,才到的株洲浔水地区,军区司令部所在地,在他们村的时候,大约是粮食没了,日军偷了谭队长二叔家的一条小牛崽,杀了,在山洞里烤着吃,他二叔寻牛找到这里来了后,反被日军杀死了,他们得到消息,到山上找日军报仇,可是,日军已经走远了。

气氛活跃了,大家谈得也比较投机,谭队长还请骑兵连的人吃中饭呢。

在厨房做饭的时候,金日亮走出门看着村里的地形,好一个打埋伏的地方,两边八字形走势的高山,入口很小,只要将日军引入此地,将入口堵住,嘿嘿,就是有入地的本领,也别想逃出去。一定要劝说村民,搬家,不然,在这里打埋伏,日军抓住村民作人质的话,这战还怎么打。

谭队长也想找日军报仇啊,行,要挖公路,挖就是了,要把粮食带走也好办,问题是,要大家迁移,这真的好难,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大家都习惯了,谁舍得搬走,又搬到哪里去呢。

这样吧,长沙城里发生过大火之后,人口少了好多,和政府商量一下,搬过去后,正好可以重新建设城市,还有,金日亮决定,把家里在城市附近的几个镇子里的店面也卖了吧,作为村民的迁移补偿。剩下的,实在不愿意搬的极少数人家,在战斗打起来之前,就带走家用物品躲到后方去吧,免得被日军抓住了。

青壮年,愿意参军的,肖营长说了,部队正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时候,来者不拒。

最后,一切都商量好了,村民也开始在迁移,得到肖营长的同意,谭队长在独立营里当上了副连长,他的其它队员,全部加入到独立营里,独立营的人数,有一般营里的一点五倍了,战斗力也是顶尖的。

肖营长夸金日亮:“想不到,你不只是军事思想进步快,这政治头脑也不错哦。”

金日亮此时,说出来的话,营长都心服了:“跟营长学的啊,军事和政治要紧密结合才能胜利。”

两人哈哈大笑。金日广有些惭愧:“政治上,我就不如弟弟了。”

肖营长忙说:“你也不错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

这些话,不知道我们的蒋总统听了会怎么想,国民政府的政治,大话说得好,却大多数都没有落到实处,真的好失败,军事上的努力,因此,结果是大打折扣,头脑不清,累死三军啊。

8月中旬,刚成立不久的日军第11军司令冈村宁次制定《江南作战指导大纲》,计划于9月下旬发动对第九战区的攻势。宗旨是,以奇袭为主,力争速战速决。而后开始秘密对第九战区集结兵力:第6师团秘密集结在岳阳以南;第13师团奈良支队由鄂中、钟祥向西塘地区集结;第3、第33师团向通城集结;第101、106师团由南昌、永修、武宁向奉新、靖安附近地区集结。日军长江舰队以炮艇20艘、快艇100余艘、水上飞机数十架秘密进泊岳阳以西洞庭湖地区,配合作战。总计兵力10万人,分三路进攻长沙,拟一举占领,并消灭第九战区主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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