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好，请坐，我叫杨华明，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的。”
在机长办公室袁茹和季大川见到了名为杨华明的机长，当初舒妤心在浅海航空的时候就是一直跟在杨华明的机组里。和许多人心中的飞机机长的形象一样，杨华明高大帅气，浓眉大眼，看起来稳重干练，彬彬有礼，袁茹和季大川亮明身份，他并不显得有什么意外或者惊慌。
“是这样，你认识舒妤心吧？”
听到舒妤心的名字杨华明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多消失，恢复了平日的风度。若面对的是平常人这样的转瞬即逝自然不会为人发觉，只是面对老辣的袁茹，这点细节迅速被捕捉。
“是的，之前她一直在机组工作，在一起同事了好几年，只是大约两个月之前她突然辞去了工作，具体辞职的原因她也没有说明，因为个人坚持我们最后也只好同意了她的辞职。怎么，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袁茹和季大川对视一眼，说：“今天早上有人报案，舒妤心死在了自己家的浴缸里。”
杨华明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开却是半晌无语，良久，眼睛终于红润。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有点失态了，毕竟同事了这么长时间……”杨华明迅速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有任何需要的请尽管说，我一定全力配合！”
“好的，请问一下舒妤心在职的时候在单位的人缘怎么样，有没有比较亲近的朋友，或者有没有和谁产生过矛盾。”
“应该没有，舒妤心这孩子比较内向，不喜欢说话，同事们之间参加的一些活动她也是尽量避免参加，久而久之大家知道了她的性格就不再邀请她，慢慢地，她和同事们之间的关系就相对比较平淡，没有哪个跟她关系比较亲近的同事。因为平淡，也就不可能有谁和她发生矛盾。”
袁茹盯着杨华明的眼睛，问：“我听说曾经你的妻子到单位大闹了一次，而起因就是因为舒妤心。”
杨华明脸上一阵难堪，叹口气，说：“确有此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单位里就有一些传言，说我和舒妤心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当然是诽谤，我不在乎，舒妤心本人似乎对此的反应也不怎么激烈，似乎我们之间达成了一个默契，即，不回应，流言自然就会散去。遗憾的是，流言不只是没有散去，甚至愈演愈烈，不止是领导找我们谈了话，了解了情况，甚至这个荒唐的流言传到了我妻子那里，没有哪个女人在面对这样的传闻的时候无动于衷，尤其我的妻子本来脾气就不好，当即发作，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跑到单位闹了一场，不过当时并没有发生任何的肢体接触，妻子后来也再也没有来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两个多月……也就是她辞职前大约一个星期，许多人都认为舒妤心是不堪侮辱决定辞职，我个人对她的辞职也是一直心存愧疚，本想正式道歉略表心意，没想到离职之后她的手机就停掉了，原来的住宿有人去过，也搬家了，一下子把微信里的同事们也都删除干净了，突然间就联系不到她了，没想到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居然是……请问案子现在有什么进展吗，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到的呢？”
“案情的进展不方便透露，我想麻烦杨先生提供一下她在职的时候使用的工资卡的卡号。”
“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财务那边，就是不知道离职之后那个银行卡她有没有再继续用了。”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与此同时，严立夫把姚思远找了出来，也不可套，直接把手机递给他。
姚思远低头认真看着录像，严立夫这才打量起姚思远来，不免大吃一惊，只见他头发有些蓬乱，面色苍白，戴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毫无精气神，而且虽然已入秋季但他现在身穿着厚厚的棉服显然有些小题大做，可即便这样严立夫还是察觉到他微微发抖的样子，如此状态哪里有半点“冷面书生”昔日冷峻优雅的感觉？严立夫不由想到了两个人上次的谈话，看起来警校的教书生活对姚思远的影响还是很深的，现在他的状态简直就让严立夫不由心疼。
“你怀疑这个人？”仔细看了三四分钟，姚思远终于抬头，先是反问。
“有些怀疑，但也只是怀疑，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你知道，咱们办案子的时候最敏感的就是一个巧，你看看，他说这些内容的时候是不是有撒谎的迹象。”
“没有。”姚思远的回答站定截图，这个瞬间他倒是展现出了严立夫熟悉的样子。得到这个结论严立夫少不了有些失望。如果换做是别人严立夫可能会下意识问一句是不是真的，但面对姚思远他没有这个必要，他对姚思远百分之百信任，否则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细节专门把人给叫出来了。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儿，在学校教书太久不锻炼，体质差了，一入了秋寒流一来就感冒了，有点烧，问题不大。”姚思远极力想要表现地轻松一点，可是在严立夫看来，他的“问题”可不小。
“找个机会把你调回来，不只是从咱们的感情出发，现在犯罪嫌疑人越来越狡猾，高智商犯罪层出不穷，手段也是越发高明，许多时候我们都是有些力不从心，微表情是一个大的侦破的手段上的突破，可不能只培养菜鸟，不给我们这些老鸟这样的帮助啊。”
姚思远笑笑：“谢了严队，其实在学校也挺好的，只管教书就好，心底倒是沉静了不少。对了，虽然我判断刚刚那个人没有撒谎但是这只是基于我所学的微表情相关知识之上，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微表情大师敢说自己的判断就是百分之百正确的，最多只能作为一个参考。”
“这个我明白。”严立夫想了想，还是想继续之前的话题，“等这段时间不忙了，我就去……”
“严队，我学校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你叫我就急匆匆出来了，现在没事儿我就先赶回去了。”
“啊？啊，那好，你先去忙。”
望着姚思远居然看起来有些老态龙钟的背影严立夫心底怅然若失。甩了甩头，给金喜爱打过去了一个电话：“怎么样，确认完毕了吗？”
“死者的工作身份还在确认当中，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倒不是金喜爱突然发现了什么可以掌握舒妤心工作身份的线索，而是她想到了一个人，她先是拍下了几张舒妤心的照片，然后从口袋里找到了一张被折起来的名片。
梁晓东，刚刚送金喜爱来到东湖花园的司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