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咱接着找。”刘志成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审讯室的,我的浑身力气好像都抽空了,好似幽灵一般漫无目的走出了审讯室。
我抬起头,望着那食堂之中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脸,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古怪之感,到底是谁呢?
就在我目光的尽头,一个穿着洁白衬衫的男子缓缓起身,他双手插着裤兜,缓缓朝着施工区而去。
“腾腾腾。”我的心头一阵急促的狂跳,我的心脏好似被用力的攥紧,整个人的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疼痛感。
这个背影,这股令我恐惧的心悸感。
“就是他,抓住他,他就是杀人凶手。”我声嘶力竭的大吼。
我一时之间脑海转动的速度飞快,这个凶手是个高智商犯罪分子,他怎么可能留下明显的破绽来让我们寻找,因此他故意摘掉了眼镜,所以警察搜寻的目标之中根本不会有他。
而他正是因为失去了眼镜,所以他的行动才会那么迟缓,他是故意装出能看得清前方的状态,实际上,这根本就是凶手的伪装。
我拼了命的狂奔,我拨开一个个人群,追逐着那白衬衣的男人。
但是实在是太拥挤了,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衬衣男人距离我越来越远。
“砰。”一声枪响响起,那响声简直如同晴天之中的一声炸雷。
“所有人都给我蹲下。”刘志成的吼声响起,他的眼眸迸发出了浓烈的火焰。
我回过头朝着刘志成感激的点了点头,这一次如果我抓不住凶手,刘志成的警服肯定是要脱了。
这云铁集团是省级都数得上号的大企业,而刘志成竟然在这里当场鸣枪,若是抓不住凶手,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
不过人群都被吓得一个个蹲在原地上,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疯狂的奔跑着。
“******的。”我如同灵猴一般的一下蹿上了一个饭桌之上,我大踏步的一个个踩着饭桌,模样简直跟拼命三郎无二。
这个凶手我一定要抓住,不光是他用残忍的手段杀了七名花季少女,还因为刘志成对我的信任,我绝不能辜负。
而更加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为了更加明确凶手的种种特征,我竟然被鬼传了梦,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下被敲碎脑壳的感觉。
就仅凭着这点,我就一定要抓住他。
我身后响起一阵踩踏饭桌的响声,但我根本没顾得看,但想必应该是刘志成还有其他的警察都跟在我的身后。
我一个飞跃,从饭桌上落了地,我顺着那凶手的身影,径直冲去。
“乔一毛,别追了,危险。”我隐隐约约听到身后刘志成的吼声,但是此刻我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我卯足了力气,一点点接近着前方的凶手。
大约跑了十来分钟,道路由原先的瓷砖铺垫的路面,换成了一块块钢筋铁板。
我望着面前那一块块堆叠成山的钢铁城堡,心头升起一丝疑惑之色,那个狗崽子跑哪去了?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半点的头绪。
“轰隆,轰隆。”那种声音吓得我不轻,就好像是某种庞然大物苏醒了一般。
“怎么回事。”我的心头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我猛地望向身后,顿时吓得一激灵。
一个大约有三米多高的大吊车朝我冲了过来,那锋利的铲子跟刀片一样,朝着我猛地划了过来。
“我干啊。”我的身体在地面上狠狠的打了一个滚,身躯狠狠的撞在了一处铁块上,瞬间我的五脏六腑都疼的不要不要的。
但再疼也比死了好啊,先前我呆的地方,竟然深陷出了一个个深深的凹印。
我刚才站着的地方可是一处铁块上,尼玛,铁块都被削出一条凹印,若是我刚才没躲开,我肯定会被劈成两半的啊。
“你去死吧。”我望到那坐在吊车上的白衬衫男子,脸上露出的歇斯底里的笑容,他朝着我狰狞的笑着,驾驶着吊车再度朝我冲了过来。
我望着那速度飞快的吊车,吓得全身汗毛都起来了,我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一旦我走直路,不被切成两半,也会被直接碾成肉酱。
想要活命,就要不断的走弯路,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我绕着一块块堆叠的铁块山绕着圈,我的跑动速度更是前所未有的快,有时候,我也会将一两块铁皮扥出来,帮我拖延一下身后的吊车。
那一个个铁皮就跟的纸片一般,轻易的被吊车碾成碎片。
虽然仅仅只是和这吊车搏斗了几十秒钟,但是我已经到达了体力的尽头,我的全身上下都好似灌铅一般的疼痛,那种疼痛感,就好似我的每一块肌肉都被皮筋拽着一样。
“乔一毛。”身后猛然响起了刘志成的声音。
这声音对于我来说简直如同是救星,如果不是刘志成的吼声,恐怕在过五秒钟,我就会因为力竭而被吊车追上,碾成肉泥。
那坐在吊车的凶手朝我森冷的一笑,他的目光阴森冷冽的望了望我,那吊车的轮胎剧烈的摩擦地面,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响声。
我一下明白了他的意图,这家伙先前是准备将我快速干掉,可如今他似乎改变了想法。
我顺着凶手的目光,望向刘志成即将冲过来的铁门,心中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
“快躲开,不要进来。”我的吼声刚刚吼出来,那吊车便猛地从我的身旁驶过。
之后,我便听到了剧烈的响声响起,那吊车的整个身躯竟然和那铁门融为一体,那吊车几乎依然撞击的彻底变形,而那锋利的铲刀更是从门栏之中横贯而出。
“希望刘志成他们躲开了。”我在心中默默祈祷了一句,在地面上翻找出一根大铁棒。
我握着铁棒,一步一步的走向吊车,我的神色颇有些紧张。
一方面是我的体力实在是下降的太厉害,另一方面在于,每一个变态杀人犯都是不可理喻的存在,他们就好像是一群疯子,永远都不知疲倦。
而且生命力顽强如同蚯蚓,鬼知道他的命到底有多么硬?
我走向吊车,手中紧紧攥着铁棍,轻轻敲打着那已经好似烂泥一般的吊车,心中有些怀疑,那个凶手应该是挂了吧,这铁都撞击成这样了,人怎么可能活着。
我的警惕之意有些松懈,有些发泄似的狠狠的锤击着那已经报废的吊车。
正当我打到第三下的时候,砰的一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从那的铁皮之中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