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库斯将军，你可知道何人袭击你部？”
一提到这件事情，卡库斯的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齿道：“当然知道，卑鄙的库克，他竟然使用这等卑劣手段，剪除异己，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石川心头大定，还好卡库斯不像其他罪族没有脑子，至少知道是谁坑害他们，正好省了石川一番口舌。
“接下来，你们面临的困难依旧不少，我能帮你一次，不能一直帮你，你也看到，在西北地区，我们太扎眼了，我会给你留下一些补给，剩下的就看你们了。”
卡库斯竟然眼眶发红，打死也没人相信，历来是死敌的两族竟然能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起。
“阁下，感谢你为半兽人做的事情，我卡库斯会记住的，定会报答。”
石川摆摆手，开什么玩笑，有恩现在就报，我还不知道你们罪族都是脸盲，说不定再见早就忘记老子的样子了。
“方才你一直求我给你指条明路，我的顾虑你很清楚，不过看在你我遇到就是缘分，你知道我们人族很相信虚幻飘渺的感觉，我只要硬着头皮，给你指出一条路子，至于是否采纳，你们半兽人自己商量吧。”
“感谢阁下，太好了，我洗……洗……”
石川实在是忍不了卡库斯这么一直洗下去，一个洗耳恭听就这么难吗？不学无术，石川心里暗自腹诽，想想自己都笑了，这个要求简直算得上非分之想。
“听说你们半兽人勇者虎斑的部队离这里不远……”
卡库斯眼睛一亮，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袋，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围剿虎斑联队，被库克暗害后，自己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虎斑乃是半兽人一族强悍的勇者，他的部队向来勇猛无俦，都是同宗同族，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再说虎斑现在已经叛出神族，虽然前途不明，总好过自己现在的境况吧。
“万分感谢，阁下，你再次救了我们的性命。”
“虎斑阁下乃是明理之人，他已经看清楚你们神族的嘴脸，率部起义才能保住自己的族人，卡库斯，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一旦踏上，就再也不回不了头了。”
卡库斯苦笑道：“阁下，难道我不选择这条路，还能回头吗？”
石川没说话，只是心里默默道：当然回不来头，你若是回头，就当我石川救了一个傻子。
杨刚打扫完战场，走到石川面前，行礼道：“共主……呃，老大，战场已经打扫完毕。”
石川点了点头，恶狠狠地瞪了杨刚一眼，杨刚头低的更低了，就像犯了错的小男孩。
石川颇不耐烦，挥挥手，像抬手赶走一只苍蝇，杨刚一句话也不敢说，快步离开了。
共主？卡库斯听的真清楚，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听过，圣主，共主，怎么念起来这么像啊，难道眼前这个文弱青年，竟然是圣主一样的人物？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科库斯黝黑的脸上表情不断变换，石川露出了微笑，这种模棱两可的信息最管用，让你不信，又不得不信。
“卡库斯，带你的人离开吧，你无须向我报恩，只是若是在西北遇到人族，能帮就帮一把，不帮至少也不好助纣为虐就好。”
卡库斯点了点头，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悲天悯人、波澜不惊，让人猜不透。
……
卡库斯见到了虎斑，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虎斑倒还好，只是手下半兽人军官各个义愤填膺，扬言要干掉库克军团，虎斑怒吼一声， 才压制住狂躁的半兽人。
虎斑身为十六驹候选，只不过是小小的联队长，但也能看出他的本事，单凭小小的职位就能列入十六驹候选，着实不易，别看他身高快三米，浑身充满了爆炸性肌肉，但脑子一点也不慢，他很快抓住卡库斯语无伦次话语中有用的信息。
“卡库斯，你说有一个共主带人救了你？”
“没错，我是听他部下这么叫的，他的部下因此收到了责骂，马上改口叫老大，人类语言中老大的意思我明白，虽然我们一直用半兽人语交流，可是他们没想到，我竟然会人类语言。”
卡库斯说谎还真是不脸红，他对人族语言一知半解，根本无法交流，只能简单的听懂几个词汇，石川暗中观察，确定了这一点，才弄出这么一出戏。
虎斑当然知道卡库斯的底细，但并没有戳穿，只是陷入了沉思，这位共主到底想要干什么，花费这么大气力救人，不图回报，这完全不像是狡猾卑鄙的人类该有的性格。
难道这位共主不是普通人？他真的会像神族圣主那般有见识，有能力？
虎斑望着跟自己的部下有说有笑的卡库斯，心头拿不定主意，不管怎么说，那位人类救了自己族人的性命，两千条好汉加入了自己的联队，更加壮大了实力，怎么看都是好事，没必要这么纠结。
……
石川并没有直接回明珠村基地，而是根据当时的会盟地图，找到了留在西北的帝国军各部，还有不满罪族统治的西北联合军。
石川将礼物赠送给这些军官，以表慰问，倒也相谈融洽，这些人一直接受明珠村的帮助，实力日益增长，生存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不过在拜访牛头人一族时，出现了小插曲。
一直躲藏在狂牛谷中的原西北联合军一部，巨蹄联队长布丰表情冷漠，似乎对石川的到来并不欢迎。
石川也不点破，倒是古特闹了个大红脸，他与布丰关系不错，当年在一起做长工，互相帮衬，就在那时候结下了友情，后来参加西北联合军，两人也是并肩作战很长一段时间，可谓生死兄弟，部队打散了才分开，古特在石川面前拍胸脯保证，布丰一定会听从他的建议。
正因为如此，石川对布丰所部的照顾远比其他同盟成员多，结果现在看来，这个布丰并没有将这份恩泽放在心上。
“石川阁下，我想同古特单独聊聊。”
石川朝古特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视察周围的布防情况。
古特心里不痛快，语气有些生硬，“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人的面讲吗？布丰，你有点过分了。”
布丰还是给足了古特面子，他望了望石川的背影，轻声道：“古特大哥，你别误会，我没有针对你，你我之间关系够铁，只是，他……”
“住口，布丰，你身为同盟军的军官，注意你的言辞，什么他他的，叫大人。”
“好吧，石川大人他只是个人类，并不是我们族人，我不相信人类，他们太狡猾了，我承认他给过我很多帮助，可是他没有私心吗？难道他不是看重我手下几千战士吗？况且现在西北的情况越来越恶劣，不知道哪一天又会发生大战，到那时候，他的命令……”
古特气的脖子爆出了青筋，“布丰，你难道要背弃同盟，别忘记当初谁帮助你们立足，否则你这几千人恐怕早就冻死饿死了，哼。”
布丰也有些火大，没想到古特这么宁顽不灵，认准了石川，于是他直接撕开那层窗户纸，“古特大哥，明说了吧，我是不会相信一个人类，让他担任同盟的领袖，我实在放心不下，毕竟我要为手下的兄弟们考虑，古特大哥，别怪我。”
“你，你放肆，牛头人什么时候出现过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们当初四处逃窜，惶惶不可终日，结下同盟后，我们不断的支援你们，石川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这里支援远比其他地方多，难道你瞎了吗？还有若是在口出狂言，我古特第一个不饶你。”
“古特，你口口声声称他大人，天知道他会不会是光明帝国派过来的间谍，利用我们的势力谋划，到时候光明帝国打过来，让我们当炮灰，这些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过，难道你忘了吗？”
“你们聊完了吗？”石川淡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布丰古特两个人被惊吓到，纷纷回头望着石川。
“两位，你们聊天的内容好像与我有关，能让我听听吗？”
石川的声音无比平和，没有一丝火气，让布丰有些摸不清门路，石川肯定是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但是现在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
“好，石川大人，请问你作为此次会盟的盟主领袖，对西北的未来有何看法？”
石川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大拉拉坐下来，环伺周围的环境，道：“布丰，你选择的驻扎地方环境不错，山清水秀，也很隐秘，很有眼光嘛，都坐下来，别那么紧张嘛。”
布丰拉着古特坐下，古特不领情，甩开布丰的手，自己做到了石川的旁边，头扭到一边。
“布丰，你现在是人强马壮，看来实力大增。”
“石川大人，这多亏了你的帮忙，我狂牛谷能有今天，与大人的帮助分不开的，只不过……”布丰吞吞吐吐，似乎有所顾忌。
“今天我们都是兄弟，随便聊聊，当不得真，你尽可直说无妨。”
布丰鼓起勇气，站起来道：“大人，我不信任你，我决定脱离同盟，大人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飙鲜血喷涌出来，布丰的头颅高高飞起来，他竟然看到自己的脖子，脖颈处不断的往外喷涌鲜血。
“老铁，你下回杀人能不能给我个提示，差点溅我一身血。”石川非常不满意，嘴里碎碎念道。
老铁又回到佝偻的老态，把烟丝塞进烟袋中，点着了，狠狠地吸了一口，表情非常满足。
“早晚抽死你，老东西。”石川骂了一句，待人离开了。
古特被石川留在这里，整编狂牛谷的几千牛头人，古特的威望很高，留在这里很合适，石川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