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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面试

“在太阳上烤红薯”回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们俩有什么好争的,照我说,这视频是公交监控拍的,去公交系统查看一下“蒙面哥”蒙面前的录像。这位“蒙面哥”你发张你的照片出来,是真是假到时一对比自然明了。我在这强烈要求上传视频的仁兄上传一段“蒙面哥”蒙面前的视频,来吧,为了能一睹”蒙面哥“的风采,大家都顶起来。

网帖很快就被顶了起来,且不断更新着同一条信息,内容就是:寻找“蒙面哥”。

是,他说得对,还好现在上传的视频只是蒙面的,但说不准其他视频哪天会被上传,得去一趟公交公司才行。都怪自己当时太冲动了,以为下车了就好,怎么就没发现那个摄像头正对着后门的呢!没想到竟被放上网,还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我们可是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平时执行任务脸上都涂着迷彩,但要图像结合加以比对认出一个人来也并非难事。想到这,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外出坐车。

来到公交总部一打听,再到相关部门一问,视频已经从硬盘上删除了。就在视频在网上被疯转的那天,来了两个自称公安系统的人,说要找“蒙面哥”的那段视频,找到以后作了下载存盘,再将电脑上的资料作了删除处理。

刚从公交总部出来,手机响了,是个军线。本来还对那两个自称公安系统的人有所疑虑,这会顾忌烟消云散。

“黑云。”电话那头说,是“狼狐”的声音,我们大队长。

“到。”我赶紧立正站好,这动作招来进出人员的诧异,突然的答到声更是吓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位女士,她拍拍胸口,骂了句:神经病,然后走开了。

“你怎么搞的啊,回到地方才几天就搞出这样的事情来!开始上面打电话给我说我还不相信,结果一看视频截图还真的是你。我还看了整段视频,对于那四人的挑衅,你教训一下他们感情上也是对的,但在摄像头底下打架就不对!这会好了,视频一上网,你出名了,‘蒙面哥’,出大名了!小子,知道出名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你知道吗?!”大队长很是生气。

“您说的我都知道,我刚从公交公司出来,开始还有点担心,现在接到您的电话我就放心了。”我说。

“还放心呢!我警告你,这是你犯下的最愚蠢的一个错误,我看你是真把自己当成炊事班的伙头兵了是不是,试问哪个部队有这等身手的伙头兵啊,你告诉我,我去把他招了!这次上传的是‘蒙面哥’,要弄不好这次上传的是整段呢,那你这脸可就真露大了!郑佥云同志,现在你虽然复员了,回到了地方,按道理说我不能管你,但我又不能不管,你是我最钟爱的一个兵,我不希望看到你再犯错误,因为犯错误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大队长语重心长地说。

“大队长,你就放心吧,这次是我大意了,这样的事情以后绝不再犯。对了大队长,你是从哪里得到我手机号的啊,我昨天刚到派出所恢复身份证,才办的电话卡都还没给兄弟们打。”我说。

“我们是干哪行的啊,跟我装糊涂!是了,佥云,你让小白兔带回来的虾不错,我和政委还有几个领导都吃了,都只有一个词评价:味鲜美。特别是那蟹,拿回来还带爬的,蟹黄个个都是满的,大家赞不绝口!”大队长说。

“觉得好吃以后回部队我给大队长再带点!”我说。

“那是必须的!”大队长一点不客气,然后问起我的工作来。

我说工作的事不急,慢慢找,刚从部队回来,先过一段时间,定位好了再找。接着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喊报告,通话结束。

在家的日子真难熬,总感觉差了点什么。依旧每天六点起床,依旧起床跑步和训练。钓了半个月的鱼,爬遍了渔女市的山,还去了东澳岛、荷苞岛和外伶仃岛。

其间又请刘局长吃了一顿饭,完了KTV和按摩。这次刘局长同样带来了一位女同事,不过她不在民政局,而是区行政服务中心的职员。聊天中知道她的入职也是找刘局长帮的忙。她一味提醒我刘局长是好人,他爱帮人,能耐大,市里省里不少他刘家的人。刘局长也说,现在要在区镇找个空缺真的好难,但是,再难也有办法,重点就在于“这个”,刘局长用手指比划了个数钱的动作。酒杯碰撞中,歌声中,总感觉他们俩有某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原来想找个好点的工作真的不容易,例如像镇安全办职员的位置,月总收入不过三千多点,竟要价八万。自此我没再指意刘局长找工作,并不是我给不起钱,我的复员费加在部队攒的工资有六位数,只是觉得这样的工作不值,反正要拿钱去买的工作都不值。我是个讲义气的人,也是个感恩的人,你看得起我,帮我,我记在心里,这是情,不以钱论算。

我设计了一份简历,复印了十份。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跑遍了各大人才市场,他们一听我是退伍军人都很友好、热情,但投递的简历却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还。失望之余我转攻网络,在各大网站浏览招工信息,细看分析、挑选比对、投递简历。结果上午投的,中午就接到电话,让我下午三点半到光大贸易大厦3102室面试。打开网页看了下,是间保险公司,中外合资,号称世界第一大保险公司。

第一次面试,我有点紧张。害怕睹车,两点半不到就到了九洲城。到海滨公园打发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来到3102室。出乎我想像,这没有独立办公室,空旷的房间摆满了桌椅。一看就像个会场,很显然又是个办公场所,因为沿墙边摆放的一排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且上面都有电脑。我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下杨经理的电话,那个男的接的。我说我到了。

杨经理热情地迎了出来,跟我握手,让我坐,接着给我倒水。聊了一会天,他严肃地问我为什么想做保险,是不是真想在这行业发展?我认真地说着理由,试着说服他,可说出来的理由自觉强差人意,正当灰心之际,他却说:欢迎加入德联保险——大光明区欢迎你。接着带我到楼下对面街照相,然后又带我在前台办理了入职手续,完了说明天九点到公司报到,要求穿皮鞋西装打领带。

高档写字楼的厕所就是好,干净,还有卷盘檀香除臭。

我看着墙体标语: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心想,杨经理他人真好,跟着这样的经理不错。这时蹲厕里面传来两人的对话,A:这半个月你出大单没?B:没有,只出了两张意外保,你呢?A:我也只出了三张意外保,再不出大单饭都没得吃了。B:唉,想招新人又招不到,再这样下去月底我就不做了,转做兼职算了。A:听说杨新建刚才又招了个新人,他厉害啊,前几天招的两个新人刚走,现在又招到了新人,等会去向他取取经才行。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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