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老爷子脾气一直不太好,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岁数大了又喜欢一言堂,而老夫人也并非寻常家里的女子,是申城名门沈氏一族他们那一代的长女。”
沈氏……我之前在图书馆见过他们的族谱,看介绍好像是做服装生意的,现在国内好几个知名品牌都是他们自家集团公司旗下的产品。
“两人本来也是政策婚姻,沈氏后来没落了,便也就离婚了。”谷强说。
我是真没想到,老一辈的人之间都这么现实,孩子都这样大了,难道真的就生不出任何感情?
“不说这个,有件事东总有没有对你说?”谷强也不是个善于嚼舌头的人,和我说了几句过去的事便不再提了。
“什么事?”我问他。
“东总对你是真好,好到连带着瞿采都一起好了,这次瞿采拿了奖,东总让我帮忙策划你们一大家子人出去旅行的行程,好像是要带瞿采出去散心。”
谷强正说着东昭凌出来了,东昭辰笑眯眯的站在他身边对我说:“嫂子,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也不知道东昭凌和她说了什么,她的态度总让我觉得忽冷忽热的。
东昭辰是想去吃日料的,但是安德鲁说什么也要跟着去,所以拖家带口的吃日料不合适,便选了一家申城本帮菜,吃到一半东昭辰接了个电话先走了。
“她就是这样,任性一些,但思想开放,对你印象很好,你也不用觉得太尴尬。”东昭凌一边给他儿子剥虾壳一边安慰我,要不是他说,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爸爸给路易斯的虾大,给我的小!”安德鲁将手里的虾咬了一口,看着路易斯东昭凌递给路易斯的虾,撅着嘴。
“你这么小就会争宠了?那爸爸再剥一个给你。”东昭凌说着捏了一只虾,我低头轻笑,没想过他这样身份的人也会被小孩子折磨成这样。
东昭凌熟练的将虾剥好,安德鲁乖乖的长大了嘴巴,没想到东昭凌突然将虾塞进了我嘴里,安德鲁被骗了,拧着眉头都快哭了,我赶紧要剥一只给他,东昭凌又很自然的拉住我手,将我剥好的虾塞进了自己嘴里。
安德鲁这一次是真的哭了,哭的特伤心,我哄了半天好,东昭凌就一直在旁边笑。
要不怎么说爸爸其实也是一个大号的熊孩子呢!
一顿饭就在孩子的哼哼唧唧中吃完了,回到家,两小只都睡着之后,东昭凌和我才去洗澡,虽然有佣人帮忙带孩子,我还是觉得很累,心累。
“谷强告诉你我要带你出去玩的事了吧?”东昭凌脱了衣服非要凑进浴缸和我一起洗,我给他让了一些地方说:“你公司很多事吧?”
其实我是挺想出去玩的,但又担心他会为此耽误事情,之前不稳定的那段时间,东昭凌后来是熬夜好几天才将积压的事情处理完的。
“瞿采是公司的功臣,也让我看到了未来公司新的发展方向,所以我带他出去玩是应该的,你和安德鲁以及路易斯只是附带产品。”东昭凌惬意的靠在浴缸边上,将脚搭在我怀里,我想挠他痒痒,最终还是没忍心,帮他按了按脚。
他双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脚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说:“禾禾,脚踝还会疼么?”
之前受伤的位置每逢阴天下雨还是会不舒服,不过走路运动是没什么障碍的,只是打泰拳的时候移动快了偶尔会扭伤。
我摇摇头对他说:“不疼了。”
他将我的脚轻轻抱在怀里,微笑的望着我,吻了我的脚趾。
这样的动作和眼神让我浑身酥麻,他真的是越来越会诱惑人了。
“不想让你再受任何伤害了。”他说。
这句话我没有深想,但许久之后细细品味,东昭凌之所以会这样说,是他知道了之后会有很多不可控的事情,将我们的命运不停左右着。
我们即将去斐济,这趟旅行几乎就是为瞿采量身定做的,为了他玩的开心,东昭凌还将他战队所有的朋友都一起请来了,一开始他们不能和瞿采很好的融合,现在已经表现的相当亲密无间了。
当然,我还带着家里的两只拖油瓶,反正东昭凌的飞机都能装的下,我就将杜绵一起带来了。她现在夜场里做主管,已经不再陪客人了,和小赵分手后,她真的成了工作狂人,也许是男人见太多了,结婚的念头已经越来越淡。
“他来的话,我还是不去了。”杜绵说话的时候我正在帮安德鲁整理安全带,抬头看过去,发现东昭凌身后站着的是刑樾阳。
我看向东昭凌,他故意不看我,之前我告诉他杜绵会去的,他将刑樾阳叫来又是为何?
杜绵说着就要解安全带,刑樾阳先一步走到她身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行需要带着医生。”
刑樾阳说完就坐去了距离杜绵很远的位置,我看出来他望着杜绵时候的眼神是异常难过的,杜绵又何尝不是。
杜绵在我的挽留下没有走。
飞机起飞后,东昭凌坐回我身边,轻轻拉住了我的手。
我对他说:“昭凌,让刑樾阳远离杜绵,我不想白雨薇伤害她。”
东昭凌轻声回应:“刑樾阳和白雨薇也是形婚,早晚有一天会离婚的。”
离婚又能怎样呢?就好像需要有个备胎等着他一样,这对杜绵不公平。
虽然他声音不大,但杜绵还是听到了,她偏着头带着眼罩装睡,可我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即便是互相爱过又怎样,既然刑樾阳最终还是选择了家族,就注定会失去所爱。
到斐济入住酒店之后杜绵就钻进房间再也没出来,不过好在这边都是景观非常好的海景房,她即便是不出来也很享受。
瞿采从来没见过碧海银沙的景象,跟着那群朋友一起玩去了,看着他在沙滩上跑来跑去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我也觉得很开心。
东昭凌安顿好他儿子们来到我身边,从背后将我轻轻抱住,用侧脸蹭着我的耳鬓说:“你也该好好享受生活,不要有太多压力了。”
也只有他能看出来我有压力,好像习惯了,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压力中,我已经快要忘记无忧无虑的生活是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