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为夫人果真送的是一条银项圈,下面坠着一把长命锁。
姜简看这长命锁,甚是喜欢,当时就让春萝给月公主戴上。公主白里透红的小脸蛋,配上这白银项圈,更是粉嫩可爱!
给王后送礼的大臣们不少,这三日,苏雨竺和飞花也没闲着。
苏雨竺除了应付场面上的事,也在暗中调查与太后死有关的一切疑点,她让飞花暗中盯着幻蝶宫里的一举一动。
三日庆典过后,宫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苏雨竺早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练兵场转转。
她刚从练兵场回景仙宫,就听宫里有人喧哗。细听,好像是蕊华宫冬雪的声音。
冬雪一见苏雨竺回来,就跪倒在地,哭喊着:“夫人,夫人快救救我家夫人……”
苏雨竺大惊:“怎么了?你起来说话。”
“一大早大王就带人来蕊华宫,说什么银项圈有问题,就把我家夫人带走了。”冬雪又急又怕,哭得都泣不成声了。
银项圈会有什么问题呢?再说这也才只戴了三四天,能出什么问题?
苏雨竺也不便多问,转身就往幻蝶宫跑去。
幻蝶宫里也是一片混乱,只听王后姜简哭骂的声音。
“月儿啊,月儿……这可怎么办?千为,没想到你如此狠毒,你恨本后也就冲着本后来啊,你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孩子……”
苏雨竺急闪进幻蝶宫,只见千为夫人跪在正中央,大王子季坐在案桌旁,月公主趟在软榻之上,王后姜简坐在她身边,正哭骂着。
苏雨竺明白了,好像是月公主出了什么事。
她先抢步到月公主身边,只见月公主两眼紧闭,脸上和颈上全是一个个透明的小泡。有的似乎是被抓破,流出淡红色的水,看上去甚是可怕!
“这是怎么了?”
苏雨竺看了看跪在软榻前的太医,发现里面没有明太医和自己的父亲苏国医。
“回夫人,月公主这是染上了一种过敏的药粉,是从颈部开始的,现在脸上和身上都有了……”
“什么过敏药粉?”
“这个……微臣还,还没看出来……”
苏雨竺刚要骂人,忽一想,骂他们也没用,还是叫凌香儿来吧。她把站在千为夫人身边的月秋叫来,让她快去叫凌香儿过来。
苏雨竺看了几眼姜简,见她似乎哭得很伤心,也很着急的样子,也就没理她。她见大王子季坐在那里生着闷气,也不给他行礼,直接就走到千为夫人面前。
她问道:“姐姐,出什么事了?”
千为夫人泪流满面,一眼的委屈:“妹妹,姐姐喜欢月公主,又怎么会去害她呢?那银项圈上为何有过敏药粉,我也不知道啊!我,我怎么会害她……”
苏雨竺点点头:“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相信她不会做这样的事,可太医说问题就出在这银项圈上,这银项圈是千为送给月儿的,不是她还有谁?”姜简大吼一声,打断了苏雨竺和千为的谈话。
是啊,项圈上有过敏的药粉,致使月公主身上过敏。项圈又刚好是千为夫人送的,这才三天的时间,这事怎么看也像是千为在项圈上动了手脚。
“王后一口咬定这项圈上是千为夫人做了手脚,那这三日里项圈一直在月公主的颈上,不在颈上也在幻蝶宫里,谁能保证这三日里没有人在项圈上动手脚?”苏雨竺冷笑对姜简道。
姜简一听这话,急了,她起身走到苏雨竺面前,用手指着她:“你,你……你为何要帮千为说话?本后是月公主的亲娘,难道我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这话到把苏雨竺给问住了。
“我,我真没有……真没有,我也是有王儿的人,我也是母亲,我怎么可能去害一个孩子呢?”千为夫人哭着喊着。
“是啊,千为夫人为什么要害月公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雨竺问姜简。姜简冷笑一声:“哼,你得问她啊,本后怎么知道这个毒妇心里想什么,我还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害我的月儿,月儿啊……你好可怜啊……”
姜简说完,又嚎哭着扑向躺在软榻上的月公主,那哭声让人听了着实着急。
说话间,凌香儿小巧的身子出现在苏雨竺面前。苏雨竺忙让她看看月公主的病情。
凌香儿看了看月公主,拿出自己身上随带的医针挑破一个水泡,查了查里面流出的淡血水。
“姐姐,这是一种能让人皮肤产生过敏的药粉,但这药粉里还渗着别的药。”
“什么药?”
“一种可以让人晕睡,但又不伤害身体也没生命危险的一种药。”
苏雨竺感到有点迷糊,她轻声问凌香儿:“你的意思是这药粉里含有两种药?”
凌香儿也低声回答:“看来放这药的人并不想真的害到月公主,但又想让病情看起来严重些……”
明白了!苏雨竺点点头,“香儿,你可有解?”
“没问题,我给点药她喝下去,再配点调养的药,不出五日就可痊愈!”
苏雨竺走到大王子季面前:“大王不必担心,香儿能医好月公主。”
她又走到千为夫人面前,伸手扶千为夫人起来。“起来吧姐姐,月公主没事了!”
“等等!”
她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月公主没事了,千为夫人可不能就这么完事!”姜简怒气冲冲地走到千为夫人面前,“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月公主?”
千为一脸惊慌,申辩着:“王后,臣妾没有,没有要害月公主……”
“还在狡辩!你没有要害月公主,为何在她的项圈上涂药,分明就是想要月公主的命!大王……大王啊,你可要为臣妾、为我们的女儿做主啊……”
姜简说完,扑倒在子季的面前,大声哭起来。
“这药要不了月公主的命!”凌香儿走到前面,“无非就是皮肤过敏,用点药就好了,王后说得太危言耸听了!”
“不管怎么样,千为夫人总得给本王一个解释吧!”子季终于开口了。
千为夫人看着子季,有口难辩,只管流泪,却不知要怎么说好。
“这事大王就交给我吧,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查清楚的!”苏雨竺接过话。
“可,可月儿受了这么大的罪,不管怎样都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毒妇!大王,你是疼月儿的,是吧?你要还月儿一个公道啊!”
姜简整个身子在子季膝下扭动,子季也拿她没办法。
“好好,本王一定给月儿一个交待。”子季扶姜简,压低声音道,“你先起身,这像什么样子,你是王后!”
姜简听到这话,边哭边起身,走到软榻前,又一声叫一声诉地嚎起来。
大王让童修先把千为夫人送回蕊华宫禁足起来,等事查清楚后再做决定。
凌香儿把自己的药给月公主喂下,又开好药交给春萝,就和苏雨竺一起随千为夫人到了蕊华宫。
千为夫人对这突如其来的项圈事件感到很是伤心,她原本是一片好心,想送给月公主长命锁以保她平安,没想到现在反到成了她要加害月公主的罪源。
一路上,一直到蕊华宫,千为夫人只是一味地泣哭。苏雨竺和凌香儿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等她发泄完心中的委屈后,便向她细细打听事情的原由。
“姐姐,你这项圈是请何人打制的?”
“我原本想让月秋送出宫让都城的一家银匠铺打制,可后来听说王后也要打制一些东西,请了一位制工很好的银匠进宫,我就没送出去。”
“王后请的那位银匠呢?”
“早就出宫了。”
看来这事还得问司饰司的人。
苏雨竺出了蕊华宫,和凌香儿直接去了司饰司。司饰司的人听问关于月公主生辰前被王后召进宫的那个银匠一事,竟都说不认识银匠。只是,他来把王后和千为夫人的银器打好后就离开了。
出了司饰司,苏雨竺觉得此事蹊跷。要是再去问姜简,只怕回答亦是如此,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月秋说见过那个银匠,她决定带上月秋去都城各银铺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银匠。
可都城所有的银铺都找到,月秋说没有此人。这就让苏雨竺感觉到更是蹊跷了。
找不到人,也就没法证明那项圈上的药粉是如何弄上去的,是何人弄上去的了!
苏雨竺向大王要的是三天时间查清此事,可都过去两天了,她还一点眉目也没有。
如果查不清楚,那千为夫人就会被罚,也会被人以为她就是想毒害月公主。这对于一直清心淡漠的千为夫人来说,无疑是比要她的命还可怕。
这两日,听浣玉说,千为夫人吃不下睡不好,只是落泪,一味地伤心,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要不就是抱着墨齐王子哭,常常把墨齐吓得也哭起来。
这样不行,再不查出来,只怕千为夫人会疯掉!苏雨竺也心急如焚!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石方兴冲冲地跑进来:“夫人,夫人,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那个银匠抓到了,现在正在龙轩宫受审,大王和王后还有千为夫人都在。”
“抓到了?是谁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