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金问道。史晋川摇了摇头说:
“杀死秦志的也许不是丁田,但是,他是教唆犯,而且准备氰酸钾的,可能也是他。”
“杀害秦志的计划,也是4月1日乘坐7次时制定出来的?”
“看起来,是早已预谋好的。”
“那么说,最后一次谋杀也已经计划停当?”
“是最后一个龚本孝吗?”
“对。”
“丁田的脑子很活。用什么方法杀掉龚本孝,他当然早已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史晋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为什么把龚本孝放在最后?这是出于偶然吗?”
“我们并不那样认为。也许把他放在最后,只是因为这样做比较容易些。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明白。”
“我们怎么办呢?防止龚本孝被杀的最好措施就是立即逮捕丁田。可正如你说的,照目前情况看,申请逮捕证相当困难。”
“正如我们相像的那样,如果秦志是被别人所杀,只要逮住了那个人,大概就可以打开僵局。如果那个供出了丁田,至少可以作为同案犯逮捕丁田。”
“凡是憎恨秦志的人,我要一个个地进行调查。”
史晋川把留守的任务交给了年轻的刑警,去找龚本孝了。
龚本孝将被丁田所杀。那么,龚本孝为什么会成为丁田的目标呢?其他5个人又为什么被杀害呢?史晋川又如堕十里烟海,漫无头绪。
席奔和覃税两们刑警在龚本孝供职的蒙泉志国法律事务所附近监视着他的行动。
“怎么样?”史晋川冲着两们刑警问道。
“龚本孝在事务所里。”席奔在隐蔽的巡逻车里对史晋川说。
“没有恐慌的迹象吗?”
“他好像有点心神不定。”
“看来,他仍然搞不清自己为什么将要面临被杀?”
“刚才监视宋季子的刑警报告说,宋季子回公寓去了。”
“开始行动了?”
“据说她向饮食店老板请假的理由是头痛。”
“现在该要出事了。”
史晋川正说着,覃税刑警说:
“龚本孝出来了。”
只见龚本孝腋下夹着个公文包,匆匆走出事务所。
他钻进了一辆停在事务所门前的出租车。
“你们跟上他。”史晋川说完,穿过马路,进了法律事务所。
志国辩护律师曾因经手重大冤案而名噪一时,现在虽然已经60多岁了,还是满头黑发,看上去精力旺盛。
史晋川让他看过证件,志国笑了笑说:
“警局的刑警不会委托我当辩护人吧!”
“说不定过些时候要来拜托您。在这个不安定的社会里,就是警察也很难生活呀!”
史晋川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想了解一下在这里工作的龚本孝的情况,他现在有生命危险。”
“我听他讲过。他说,警察警告过他,可他自己却想不出什么原因。”
“但是他的处境仍然相当危险,刚才他出去了,你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吗?”
“刚才他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关于有田事件,要上平川去。有田事件是一起民事纠纷。”
突然,志国歪着头说:“怪事。”
“怎么了?”
“那个案子已处理完了。”
志国的话使史晋川的脸一下变了颜色。
“他是说去平川吗?”
“是的。”
“平川的什么地方?”
“我想大概是平川。”
“大概?”
“反正说是去平川。”
“借电话用一下。”史晋川说着拨通了专案组。
值班和年轻刑警接了电话。
“席奔他们那边有消息吗?”
“他们被甩掉了。”
“龚本孝坐的出租车在涉谷的S百货商店门前停下后,他进了商店。乘着混乱,一晃就不见了。”
“妈的!”史晋川暗暗着急。
“告诉他们两人,立即去平川。”
“曹川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
“猎物已经出动,可猎人还纹丝不动,真奇怪!”
史晋川雇了辆汽车,奔向丁田的公寓。
龚本孝大概是被丁田叫出去的。
龚本孝既然知道丁田是罪犯,他为什么还这样唯唯诺诺地听他的话出去呢?
史晋川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焦躁不安的感觉。
快到丁田居住的公寓时,史晋川明白自己不安的感觉是对的。
公寓附近,滚滚浓烟中窜出了一条条火舌。
这里是居民住宅较为集中的地方,火借着风势,不断曼延。
这时,消防车接二连三地赶来。
史晋川一下车就朝公寓跑去,可面对扑面而来的炎热,他停下了脚步。
“主任。”
曹川的助理脸上带着紧张的表情,出现在他的面前。
“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史晋川这么一问,曹川脸色苍白地说:
“从丁田住的公寓里突然冒出了火苗,好像是洒上灯油点燃的,转眼之间就着开了,结果就是这个样子。”
“丁田呢?”
“还不清楚。”
“是丁田放的火吗?”
“也许他想乘乱逃走?”
“不,是去杀龚本孝,龚本孝已经被他叫出去了!”
“那我们怎么办呢?”
“立即去平川。丁田大概是去了平川,他要在那里杀死龚本孝。”
史晋川和曹川一起跨上了经过伪装的巡逻车,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应景刑警喊道:
“快,立刻到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