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惨案迭起

“炎陵叶家？”武行长的脸色急速的变了变，看了一眼李启，想要问什么，却又压住了火气，忍住没问。

“李乾坤被我杀了，还有他手下的兄弟们，这是我的错，我一力承担。抚恤和善后的工作我会安排叶家去做。”叶空知道他想说什么颚，不待他说，便主动将罪过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武行长这次彻底没话可说了，拱手抱拳之后，竖立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

“现在我要前往水波城，兹事体大，拦者死！”叶空说完，抬腿便要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

叶空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瞥了一眼李启，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勇气，虽然依旧疼的龇牙咧嘴的，但是却还是鼓足了勇气站到了众人的面前，直视着叶空的视线说道：“现在水波城全城戒严，有我跟着，你会少很多麻烦。”

叶空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李启咧了咧嘴，忙不迭的跟在叶空的身后，武行长看到这一幕，上前拱了拱手：“启少爷，是不是……”

李启双眼一瞪，把武行长剩下的半截话瞪了回去，李启大手一挥，义正言辞的说道：“武行长，多余的话休要再提，我自己知道轻重，你要是真心为我好，就不要对家里提起这件事，事后我自会和爷爷解释。”

“最起码也要等天亮之后再出发吧，现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摸黑赶路是不是有些不妥？”身为一个军人，武行长做得十分到位，但是对于叶空而言，这些问题并不存在。

“等不及了，我原本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现在看来，多呆一晚，水波城就有可能多一份危险，停不得，等不得！”叶空不由分说的否定了武行长的提议，吩咐众人收拾行囊，即刻出发。

“且慢，临行之前，老朽还有一言相赠，叶少爷且慢行。”人群之中的白老走上前来，并未理会叶空茫然不解的眼神，转而看向秦萱儿说道：“这位姑娘，到了水波城，请前往白庐稍坐，老朽届时在那里和你面谈一二。”白老笑眯眯的拱了拱手，不知道背着叶空做了什么小动作，却发现秦萱儿的俏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之色，美目之中也是异彩涟涟，旋即更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叶空大奇，却甚至此时不是追问的时候，等到白老说完之后，再不停留，一行数人，一头扎向漆黑一片的密林之中，向着远方的水波城而去。

“那个白老，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兴奋？”

赶路途中，叶空为了担心之前的情况再次发生，这次索性牵上了秦萱儿的小手，感受着掌心温暖蠕滑的触感，叶空忍不住追问道。

“没什么，哥哥你就别问了，这次呀，是萱儿的大福缘来了，萱儿一定要争取到。”秦萱儿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却是叶空怎么追问也不肯透露半个字。

碰了一鼻子灰的叶空只好摸摸鼻子，不再追问，夜色尽管撩人，但是众人都绝了心思，只顾闷头赶路，还未来得及吃饭的刘忠等人一边足下灵力消耗不断，嘴巴也一刻不得空闲，把干饼配着泉水大嚼特嚼，一个个噎得直翻白眼，却也没有落下队伍太远。

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赶了一天路的众人终于是借着清晨的光芒，看到了遥远处的水波城城墙。

水波城和炎陵城截然不同，后者背靠山脉，鳞次栉比，而水波城却是身处平原，城外的村镇稻田此刻已经生出了青青的嫩芽，一条条地垄将城区和郊区泾渭分明的划开。

城首之上的塔楼，此刻正站着三五个巡逻的哨兵，此刻还未到城门开放之际，因此城外除了三三两两的守军，别无他人，凌晨时分，正是困意正酣的时候，忽然自远方的密林之中惊起一片候鸟，七八道身影飞快的自其中钻了出来，而后直奔城门而来，如此目标明确的行动，将哨兵顿时惊醒。

“呜！呜！呜！”

巨大的号角声吹散了晨起的雾气，驻守城防的小队齐刷刷的从城东里面钻出来，手持武器站在城墙之上，一个修炼了灵力的行长冲着叶空一行人大声喊道：“来者通名，否则按敌侵论处！”

叶空眼看着城墙官兵将城防弩这种东西都推了出来，撮了一下牙花子，斜睨了一旁的李启一眼：“你们家可真够奢侈的，城防弩都推出来，大炮轰蚊子说的不过如此吧？”

李启有些尴尬的捎了捎后脑勺，正欲开口解释，就听见城楼之上的机括声嘎嘎作响，不由得毛骨悚然，当下破口大骂道：“****的李天，你敢放弩试试，杀了老子你这辈子别想踏入本家一步！”

城楼之上的火把纷纷点燃，那个被李启痛骂的行长明显一怔，待看清城门外站着的的的确确是自家大帅的亲孙子之后，手上的火把明显抖了抖，不过还是强自按耐下自己的小心脏，指了指一旁的叶空。

“我爷爷从炎陵城请来的贵客，抓幕后黑手的，你他娘的，再耽误一会，明天府上再送来几个干尸你给老子负责埋咯！”李启说着说着又开始跳脚骂娘，叶空发现这家伙虽然出身贵胄，但是满口粗俗俚语毫不顾忌。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

不过这才是有血有肉的将门弟子，那些出门都恨不得给自己脑门上别一根牡丹花的娘炮，别说叶空，就连秦萱儿看见了都恨不得一巴掌把他们糊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不过李启骂归骂，城墙上的行长似乎被骂的还很开心，连踢带踹的吩咐手下的士兵前去开门，门轴吱嘎吱嘎的转动，让叶空的牙根直发酸，好在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城门刚刚闪过一个可以通行的缝隙，一行人就鱼贯而入，李启临走之前，头也不回的说道：“李天，今天的事情吩咐手下的兄弟们把嘴巴闭上，我会亲自找爷爷解释的！”

“往这边。”

水波城的城市格局和炎陵不大一样，炎陵因为依山而建，崎岖不平，道路蜿蜒，但是水波城则是横平竖直的大宽马路，两侧的连体房屋红顶青砖，看起来既敞亮又派气。

只可惜，马路上匆匆而过的一道属军破坏了眼前的景致，十几名士兵抬着三五个担架，步履匆匆的向着远处行进。看到叶空等人，也不过是惊鸿一瞥，每一个人的神色都异常的难看，甚至连上前盘问的人都没有，就匆匆忙忙的擦身而过。

不用叶空吩咐，李启就主动承担起自己的职责，拽住步履匆匆的士兵，不待对方勃然变色，自己的身份要拍就已经抢先一步扔在了对方的脸上。

叶空走上前去，轻轻掀开一具担架上的白练子，一具干尸正如同婴儿一般的蜷缩在那里，叶空稍稍掰开死者的脖颈，两道清晰的牙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启少爷，这是今天早上发现的新一批死者，目前死亡人数已经攀升至三十五人，现在全部都要堆放在左丘家府第，左丘将军发话了，此贼一日不除，左丘家就提这些惨死的百姓守灵一日，已经整整七天了！自从左丘老将军从炎陵狩猎归来到现在，几乎每天都要死上三五个，现在整个城里的人们都人心惶惶的。”

李启挥了挥手，士兵们行了一礼，纷纷告辞，秦萱儿皱着眉头素手遥遥一指，紫秀建钻出数百只迷迭碟，在秦萱儿的一声吩咐下，这些蝴蝶蝶翼一震，纷纷扬扬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样下午不是办法，左丘爷爷上了岁数，经不起这样折腾，我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然后细细商量一下才是。”秦萱儿发现叶空的双眼此刻一片血红，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暴突而出，不由得有些担心，上前轻轻的拍着叶空的胸口，为他顺了顺气。

“恩，不能再耽搁了！”叶空好半晌才缓缓闭上眼，双手一攥，紧握成拳，脚下的灵力缠绕而上，速度陡然再度提升几分，向着左丘源的家中而去。

还未等李启给叶空指路，叶空便远远地看见左丘家的位置，原因无他，能在自家大门上挂着灵麻，缟素一片，门口更是跪了一大串披麻戴孝的百姓的门户，不是左丘家又能是谁。

小心翼翼的让过了这些伸冤的百姓，叶空轻轻地叩响了左丘家的大门，久叩无音，直到叶空的耐心即将耗尽，正准备一拳将这扇大门给轰开的时候，门内才传来一叠的叫苦声：“怎的还有，就不会一次性送完么，爷爷也真是的，这么刺激下去，他老人家怎么受得了，你们……”

大门被没好气的一把拉开，左丘源充满血丝的双眼虎视眈眈的巡视了一圈，却没发现担架，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此刻正表情玩味的看着自己。

“二弟，你怎么来了？”

愣怔了好长一会，左丘源才反应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便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拳重重的擂在了叶空的胸口之上：“兄弟，可算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