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下。”沈红凌吩咐道,老四转身走出去跟外面的几个少爷说了什么,然后她们看着我,琪琪和佳佳的眼神里对我满是埋怨,是我的不配合,让他们遭受了非人的待遇,金娜娜则一出看好戏吃瓜群众的表情,妈咪不说话,眼神很复杂,像是不知道该拿我如何是好了,要说这些各异的眼神中,老四却不同,他一边将自己的黑色外套解下来,一边小心翼翼的遮盖在我身上。
他问我:“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这一幕和我在保姆车上被那个肌肉男非礼后一样,我点了点头,内心突然涌起一阵苦涩和酸楚。
我披着外套,眼睛涌起一层雾气,我想哭,却不想被这些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于是披散的头发遮住我的脸颊,我低着头,快步想从这个包间出去。
“你去哪!”沈红凌紧绷的声音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没有任何人说话,大家都耐心的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背对着他们,停住脚步,有点想笑……我现在就应该被关紧闭了吧,我连去哪里的自由都没有了,也是,怪谁呢,我自己自作自受,泪滴已经流了下来,我觉得胸口发闷,毅然决然的继续超前走着。
金娜娜恐怕事不大一样,摊开手开始挖苦沈红凌:“我说红姐,这就是你亲手栽培出来的人啊,一点教养也没有,不懂规矩可是会害死我手下的公主们,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钱,为了更好的生活,她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你这小祖宗,我供不起,你趁早领走!”
沈红凌看着我的身影渐渐在走廊里走远,于是转身犀利的目光对上金娜娜。
“这里的公主都躲着顾少泽那个变态,你到好,非把我的人往里面送是吧,让她自己往枪口上撞,一石二鸟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啊,你的宝贝侄女呢,怎么没见到她,怎么,藏起来了,怕三个月后,被客人玩完没资格上台标价了是吗?”
金娜娜敌视的眼神对上沈红凌犀利的目光,谁也不甘示弱。
乔桥,她当然不会让乔桥这么快就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
“你难道不怕她跑了吗?”
“她不会。”
沈红凌笃定我不会离开暮色,是因为秦华。
我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走下台阶,夜里的风有些凉,城市的街区灯火阑珊,天空上阴云密布,我深深的呼吸一口,低头看着两条腿赤条条的在黑夜里晃荡,四哥的衣服传来淡淡的烟草味,我回头看一眼自己呆了五年的暮色,没一丝留恋。
走了一小段路,雨绵绵软软的落下来,将马路打湿,我伸出手想要接住,从我身后突然跑过来一个女人,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直接将我扑倒在地!
“贱人!贱人!贱人!”她连骂了我三声贱人,我在雨中抬起头这才看清了是谁。
琪琪。
她那副狰狞的表情跟她之前的可爱反差极大,同样站在雨地里,恨恨的看着我。
“你做什么?”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去舔那个胖子的香港脚,你让我在暮色颜面竟失成了笑话!”
然后她趁我怔忪的时候朝我肚子猛踢了一脚,我低声叫了出来,双臂护住自己的肚子蜷起身体,她又踢在我胳膊上,来发泄她的怨气,胳膊好痛,她踢到的地方都好痛。
我挣扎的想要爬起来,我不能这么被动,虽说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可是最后拿了黑卡的是她,也是她自己下了决定听从顾少泽的话。
她脚下来的时候,我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绊倒,顺势骑到她身上,从她口袋里抽出那张黑卡,亮在她眼前,紧接着,琪琪不动了,她怕我将卡损坏,那是她拿舌头换回来的。
“秦可,我们第一天认识,不打不相识,我刚才是气急眼了,你别怪我,我们都站起来,好好说话,你看怎么样。”
“好。”我并不想跟她结仇,在暮色少一个敌人就是多了一个朋友,谁知道她嗖的一下将黑卡抽走,然后用力推我踹在我膝盖上。
地上有水坑,我跌进水里,浑身都湿透了,还沾着泥……
琪琪是气极了,下手很重。
“琪琪!”一声厉喝从后面传来!
我的身上一轻,她的脚没有精准的落在我身上,琪琪被推开,一个人冲过来抱住我,紧紧的抱住,他的怀抱很热,暖的令人想要依偎进去,我第一次被人这样保护。
“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红姐,识相的,滚远点!”
琪琪跺了下脚,气急败坏的扭头离开,一路上还骂骂咧咧的,但却没有朝着暮色的方向走,朝着路上的出租车招了招手,坐上去就飞驰而且,我知道,她去刷那张黑卡了。
“秦可,有没有事?有没有不舒服?”四哥问我,语气有点着急。
我看了胳膊,擦破了皮,小腹也疼,但我摇了摇头,我说我没事。
我没想到琪琪会来报复我,也没想到四哥一直在尾随我身后的不远处,他怎么来了,是沈红凌排他来跟着我,怕我逃跑,还是让我即可回去做一个月的冷板凳。
他看着我,垂下的眼里有些忧虑……
我以为我看错了,然后他开口了:“我陪你在附近走走,饿的话,顺便在外面吃了。”
“好。”
沿途都是小规模连成片的按摩房,洗头房,很多女人都在外面拉客,因为下雨,她们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眼睛却在向外搜索着客源。
然后路过一个叫薇薇心语的按摩店时候,一个小姑娘直接踩着拖鞋跑了出来,拦在我俩面前,可能以为我露着大腿,也是她们其中的一员,她面对四哥这个陌生的男人毫无忌惮的开口问:“大哥哥,带我一起呗,我今天没生意,你帮我开了张呗,这位漂亮的姐姐可以一起去玩吗?”
她眨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想征得我的同意。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她的肚子响了起来。
“肚子都叫了,还有力气干活吗?”老四问小姑娘。
“有,接完您,我就能吃上饭了。”她的胳膊很自然的挽住四哥的手臂,老四没有动,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对小姑娘说道:“走吧,那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