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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分不清对错

穆容认真的把资料都整理好,“搞定。”刚弄完,郑秀红的短信就过来了,穆容打开一看,是陆山家的地址,“这你就觉得不容易啦,走吧,跟我去找陆山。”

林婉清赶紧把东西都放下,跟着穆容走了。“可是,陆山能愿意见我们吗?”林婉清觉得心里没底。

“我不是说了吗,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这事陆山不出面,萧雅怎么可能好起来?你没看到刚才萧雅的眼神吗,一说到陆山现在的情况,她终于有点反应了,这说明陆山在萧雅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哎,也是挺可怜的,背叛是一回事,爱又是另外一回事。”穆容突然间感慨很多。

穆容开着车,载着林婉清找到了陆山家的地址,这里是一间地下室,一走下去一股发霉味迎面扑来,林婉清捂住了鼻子,“看来陆山混的也不好啊。”

“混的好就怪了,被打残了,没有工作能力,虽然萧家赔了他医疗费,可是能养活他一辈子吗?”穆容觉得这件事他们做的多少有点过分,陆山是背叛了萧雅,也害的她的孩子没了,但是他们却把陆山的一辈子给夺去了,又害的自己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谁该怪谁呢?

穆容走上前去敲门,很快,门开了,是一个女生来开的门。“你们找谁?”

“陆山是住这吗?”穆容问。

女生警惕地看了看穆容和林婉清,“你们是谁?”

“哦,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找陆山有点事。”林婉清朝着女孩灿烂地笑了,以此证明他们并不是坏人。

果然,女孩看来的两个人都不像坏人的样子,于是让他们进去了。

地下室本来就潮湿阴暗,仅有两扇小窗户透进来微弱的光,房子很小,但是收拾的很利索,只有一个卧室,女孩带着二人进去了。

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床,陆山倚着床头坐在上面,可能因为许久不见阳光的关系,他的皮肤有些发白,跟萧雅一样,是那种病态的白。“你就是陆山吧?你好,我们是心理医生。”穆容说。

“心理医生?我可没钱请得起心理医生,你们是不是走错了?”陆山觉得莫名其妙的,穆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生,比自己稍微小一点,虽然憔悴成这样了,但是还能看得出来,他长的很秀气,身材纤瘦,要不是有点姿色,萧雅这种富家千金也不会这么痴情,只是一般的瘫痪在床的人身上几乎都会有很难闻的气味,可是陆山没有,他被打理的很干净。

“你们坐吧。”女孩拿过来两把椅子。

“谢谢。”林婉清说。

穆容坐下来,看着陆山,“你误会了,我们是萧雅的心理医生。”

一说到萧雅,陆山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恐惧,穆容赶紧笑了笑,“你别紧张。”

“萧雅……怎么了?”陆山小声地问,眼睛瞟了一眼门口。

“你们先坐,我出去买点东西。”女孩识趣地走了。

“她是我女朋友,于雪。”陆山解释了一下。

“你女朋友把你照顾的真好。”林婉清猜测,陆山应该正是因为于雪背叛萧雅的,虽然这是一件令人发指的恶劣事件,但是陆山变成了这样,于雪还能不离不弃,把他照顾成这样,这样的爱情也让人为之动容。

“两个多月了,每天她就这么照顾我,从早晨忙到晚上,确实挺难得的,对了,你刚才说,你们是萧雅的心理医生,她到底怎么了?”路上回到了正题。

穆容恍惚了一下,“哦,你不知道吗?萧雅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她失去了孩子,又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残,受了很大的刺激,第二天醒来就病了,现在很少说话,见到人连看都不看,目光呆滞,看样子病的挺重的。”

显然,陆山并不知道萧雅变成了这样,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是我害了她,我变成这样也是活该,一点都不值得同情,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她!”陆山的情绪变得很激动,他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双腿,“你冷静一点,陆山,现在不是说怨谁的时候,萧雅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我们要想办法让她好起来。”

陆山冷静了下来,但是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你怎么了?”林婉清急忙问。

“我腿好疼……”陆山紧锁着眉头,表情痛苦。

穆容一直以为陆山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没想到比没有知觉更惨,只是打了几下,陆山就疼成了这样,“我该怎么帮你?”穆容问。

“不用,一会就好了。”陆山疼的头上一直出汗,穆容拿着纸巾给他擦了擦汗,过了一会,陆山缓过来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就算不碰这两条腿,每天都会疼很久的,可是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本来跟萧雅的感情很好,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后来我认识了于雪,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孩,我控制不住我的心,又不想伤害萧雅,才瞒着于雪……她一直都不知道,直到那天萧雅看到我们在一起,于雪才知道她做了第三者,萧雅的孩子没了,于雪自责了好久,她决定离开我,但是听说了我被打残的消息,她又不顾一切地过来照顾我,为此跟她家人闹翻了,所以,我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萧雅,另一个就是于雪。”陆山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心里面深深的愧疚折磨的他不像样子。

穆容跟林婉清对视了一下,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穆容看着陆山的眼睛,“你愿意出面,帮我们治好萧雅吗?”

陆山沉默了,他不知道他的出现会给萧雅带来什么,是惊喜,还是打击,但是现在,他没有别的路走,只能帮穆容治好萧雅,这样做的话,他心里的愧疚还能减少一些。“好,我愿意,只要能治好她,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陆山愿意出面,穆容就成功了一半,他先做好陆山的工作,然后再去做萧雅的工作,要一点一点来,“对了,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里生活吗?你父母呢?”

“我父母老家在别的地方,我没敢告诉他们,他们岁数大了,怕他们受不了,只是难为了于雪……”陆山说到于雪的时候也是愧疚的不得了,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孩,却被“囚禁”在这里。

“你气色不好,应该多出去晒晒太阳的。”穆容说。

“我们住的是地下室,出门要上台阶,小雪一个人弄不了我,所以一直都没有出去,两个多月了,我几乎要忘了阳光照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陆山看着那扇小小的窗户,心里充满了向往。

“今天阳光很好,要不,我们带你出去吧。”穆容看陆山觉得可怜,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事情,现在他只是个可怜人,只是陆山没有想到穆容会提出来这样的要求,他简直不敢相信,像他这样的人,很多人都避之不及,曾经交好的兄弟早就不知去向了,一个陌生人竟然愿意帮助他。“算了,太麻烦了。”陆山觉得他们非亲非故,没有必要来麻烦他们。

“没事的,咱们认识也是缘分,只是外面凉了,你要多穿一些。”

盛情难却,陆山只好答应了,“柜子里面有我的衣服裤子,麻烦你帮我找找吧。”

林婉清打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的,她找到一条厚厚的棉裤,还有一件棉衣,递给穆容,然后她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穆容给陆山穿好衣服了,叫林婉清进去,“我把陆山抱出去,你把轮椅抬上去,你可以吗?”

“没问题。”林婉清的力气大,区区一个轮椅不在话下,两个人配合着,终于把陆山弄到了外面。

陆山坐在轮椅上,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这样的感觉真是久违了,“我刚残废的时候夏天才刚刚结束,现在已经深秋了……”陆山感慨万分。

“多出来还是好的,一会我给你留个电话,你要是想出来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不用跟我客气。”穆容很少这样热心,只不过陆山的遭遇确实让他觉得心酸。

陆山感激地看着穆容和林婉清,“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你怎么想都可以。”穆容推着陆山在外面转了一会。

“陆山?你们怎么出来了?”于雪买东西回来,离老远就觉得是陆山,但是没敢相信,走近一看还真是。

“意外吧?今天阳光真好。”陆山心情也大好,心里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做这样的事。”于雪赶紧接过来轮椅,“你们歇一会吧,我带着他转转,多谢你们了,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出来。”

于雪推着陆山渐渐走远,穆容跟林婉清在后面看着,感慨良多,“我们老了要是能这样多好。”穆容羡慕地说。

“为什么不是你推着我?”林婉清问。

“你推着我才有感觉。”

“不,你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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