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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遇瘟神

小暖的脸窘得通红,可可说不好玩,就意味着她的课很无趣。今天的试讲算是糟透了。既然这样,小暖倒是放开了,她突然看到沙发上的抱枕都是卡通向日葵造型的,灵机一动,拿起一个抱枕,对可可说:“可可,老师教你唱一首歌吧,这首歌你肯定喜欢。”说罢,不等可可和向开悦反应,小暖已经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

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

播种一个,一个就够了

会结出许多的许多的太阳……”

这是小暖小时候学过的一首儿童歌曲,曲调活泼,歌词也充满了童趣,小暖抱着向日葵枕头载歌载舞,立刻吸引了可可的兴趣。小暖把手里的向日葵抱枕交给可可,她又从沙发上拿了一个,继续唱到:

“一个送给,送给南极,

一个送给,送给北冰洋,

一个挂在,挂在冬天,

一个挂在晚上,挂在晚上……”

可可抱着向日葵枕头,学着小暖的动作,边唱边跳,不亦乐乎。他自己玩还不够,非把妈妈也拉了过来。这首歌流传非常广,向开悦小的时候也唱过,客厅里传来了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的和声。

“啦啦啦种太阳,

啦啦啦种太阳,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种太阳……”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开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青年拿着一串钥匙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屋子里疯疯癫癫的大人小人。

向开悦首先看到了青年,紧接着可可也朝青年跑了过去,只有小暖还沉浸在歌舞中,抱着桔黄色的大枕头,大声唱出最后一句:

“到那个时候世界每一个角落,

都会,变得,都会变得温暖又明亮!”

她的歌声高亢,尾音结束之后,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小暖呆呆地看着门口,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向她看。

小暖使劲吞了吞唾沫,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她感到十分不安。

“来,我给你们介绍--”向开悦赶紧打破沉默。

“不用了,姐,这大概就是可可的家庭教师吧,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教学方法,也许让可可回国读书本来就是个错误。”男青年一张口,屋子里的暖气似乎都停了,小暖觉得骨头缝里透着凉风。这个人,来者不善啊。

“开阳,你说什么呢,小暖老师很用心的。”向开悦连忙打圆场,又对小暖说,“小暖,这位是我弟弟向开阳--”

向开悦话没说完,可可突然从向开阳手中的书包里翻出个东西,然后走到小暖面前,拉拉小暖的衣襟。“小暖老师--”可爱的童音甜甜软软,小暖赶紧躬下身来,“可可,怎么了?”

“给你。”可可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小暖。

小暖茫然地伸出手来接,下一瞬间,她看清了可可递给她的东西,突然失声尖叫,甩着手并且快速地后退了好几步!

“啊--”

“啪!”

两声惊天动地的声音从小暖以及小暖的身后传来,小暖脸色煞白,几乎掉下眼泪来。可可递给她的,是一条活灵活现的玩具蛇!

可可连忙捡起玩具蛇,抓在手里,咯咯笑个不停。这是昨晚舅舅承诺买给他的玩具,所以舅舅一回来他就去翻他的包,本来是想和小暖分享一下的,没想到把她吓成那个样子,比他预计的还好玩。

“可可!”向开悦大声呵斥着儿子,“快向老师道歉!”

可可笑得正欢,看到妈妈生气了,委屈地瘪瘪嘴,这时向开阳走到小暖的身后,看着地面,“你叫小暖老师是吧,我的模型被你摔坏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谈一下赔偿?”

小暖茫然地转身,看到地上一堆碎片,刚才那啪的一声应该就是来源于此。这里有个陈设架,应该是小暖刚才后退尖叫的时候,身体撞到了这里,打翻了东西。小暖仔细辨认那些黄色的碎片,拼在一起的话,应该是《机器人总动员》中WALL-E的模型,只是现在瓦力已经被摔得七零八落,无力回天,只剩一对呆囧的大眼无辜地看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小暖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忙不迭地说着,“我赔给你--多少钱?”

“三千四百一十八,昨天刚到货,海外代购,原版正品。”向开阳面无表情地说。

小暖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么个模型,三千多?

“开阳,也不能怪小暖老师,是可可捣蛋在前。”向开悦连忙说。

“只是个玩具蛇,就把她吓成这样,只怪她胆子小。”向开阳从可可手里接过玩具蛇,不解地看着,他的手一动,玩具蛇扭着身子,吐着芯子探向小暖,小暖吓得又是往后一缩。

“可可拿它吓人也不对啊。”向开悦不停地为小暖说好话,但可以看出,她对弟弟也是非常疼爱,虽然和他有不同意见,也是细声慢语。

“可可吓人是不对,我批评可可。”向开阳半蹲着,刮了一下可可的鼻子。“宝贝,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向开阳温柔的语气分明是宠爱多过了严厉。

可可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沉默着点了点头。向开阳摸摸可可的头:“给小暖老师说句对不起吧。”

可可低着头,对着小暖,小声支吾了一句,“I’msorry.”说完,不等小暖的回答,就把头埋在向开阳怀里。向开阳把玩具蛇还给可可:“真乖,小暖老师原谅你了,拿去房间里玩吧。”

可可如获大赦一般跑掉了,小暖看得直瞪眼,她还没说话,向开阳就替自己原谅那个小魔头了?不过转念一想,可可毕竟才八岁,她是不可能真和他生气的。小暖脑中正在天人交战,向开阳又说:“可可我已经教育过了,关于小暖老师弄坏瓦力的赔偿--”

小暖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倔强地瞪着向开阳,这是个什么人啊,二三十岁了还迷恋卡通人物:“三千四百一十八是吗?这位先生,我记住了,我一定会赔给你的。”小暖一口气说道,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向开阳也没想到小暖答应的这么痛快,一下怔住了。向开悦不好意思地看着小暖,正要说话,小暖使劲吸了吸鼻子,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说道:“向小姐,今天的课只能到这里了,我先走了。”

说罢,小暖背起自己的背包,低头换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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