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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与暗恋之人相见

市一中离我和燕子吃饭的地方有五站路,吃过饭我们挡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一路上燕子都在给我打气,教我怎么接近路恺,怎么让他对我一见倾心。我笑骂燕子像妓院里的老鸨,她则嬉皮笑脸的说,为了我的幸福当她什么都值得。在我们谈笑间,出租车已停在了市一中的门口,走下车子,我们挽手来到了校门口,我的心居然紧张的砰砰直跳,这么多年没见路恺,他会有什么变化,他还能记得起我这个同桌吗?正在我思索间,燕子拍了拍我的手臂,笑道:“按我说的来,保证让你立马收获爱情!”

“去你的,搞得我好像没人要似的!”

燕子吐了吐舌头,拉上我,直接走进学校的大铁门,旁边传达室走出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他警惕的看着我和燕子,严肃的道:“你们干什么的?”

燕子仰头,气定神闲的道:“我们找路恺,路老师!”

老头撇了燕子一眼,肃然道:“他现在有课,你们等半个小时再进去!”

“我的天啊,半个小时,他比国家主席还难见啊!”燕子跺着脚,直嚷嚷。

老头瞪了燕子一眼:“嚷嚷什么,吵着上课的孩子,我就叫保卫科来!”

燕子不服气想冲上去和老头理论,我急忙拽住她,满脸堆笑的对老头道:“老伯,不好意思,我朋友就这急性子。还问老伯路恺的办公室在哪里?”

老头刚才强硬的态度立马缓和了一些,他用手指了指东边的一座大楼,大声道:“路老师的办公室在四楼!”

“谢谢老伯!”

老头坐回传达室看报纸,我拉着燕子坐在了校门口的长椅上。呼呼的北风吹的我脸色发青,燕子竖起大衣领,不高兴的道:“这么冷的天,要等半个小时,这不要了我的小命吗?”

我看燕子也冻的嘴唇发青,拉起她的手,认真的道:“要不咱们回去吧!”

“什么?回去?不行,为了你将来的幸福,就算冻死我也愿意!”燕子认真的看着我,坚决的摇头道。

我被燕子的话感动,搂住她的肩膀道:“其实我没有任何信心,五年多没见了,说不准他已记不起我是谁!”

“你没见他,怎么知道结果,这半个小时就是考验你的执着,我相信爱情离你不远!”燕子拉着我,继续坐到了长椅上,我们偎依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来给对方取暖。

寒冷的西北风依然呼啸,我和燕子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了,我们商量着该这么挥霍这来之不易的三天休假,燕子甚至提议让我约路恺去郊外旅行,我坚决反对,理由很简单,就是女孩应该学会矜持。燕子听了我的话捧腹大笑,说我与现代社会严重脱节,应该穿越到古代作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我只是笑,不反对燕子对我的高度总结,我这个人有时候还真的梦想自己会穿越到古代,成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豪门小姐。可那只是看小说时的痴想,像我这福薄命浅之人,也只能穿着护士服傻傻的扮天使,遇到好心的民众,是名副其实的救命神,遇到素质低、没良心的混蛋,那便是人人喊打的白眼狼。时间在我和燕子的谈笑中很快过去,听到悦耳熟悉的下课铃响起,我和燕子如困在教室已久的学生,兴高采烈的站起了身子,直冲路恺的办公楼。教室外孩子们如小鸟一般到处乱飞,几个好动的男孩子,差点把我和燕子撞倒在地,依燕子的脾气我想她会生气的张口教训那些疯孩子,可没想到她居然笑着说:“年轻真好!”我附和着点头,少年时代是每个人最难忘的回忆,那里有我们青涩的初恋,有我们不计后果的放纵,更有我们伟大的梦想。时间是人生最可怕的河流,它无情的在我们幼稚的面容上刻下沧桑,将我们美好的梦想变为残酷的现实,我们不得不在它的面前低头,用仅有的力量让自己能够存活下去。

学校的办公楼位于三座教学楼的后面,我和燕子绕过空旷的操场,来到了这座十层高的巍峨大楼前,楼的外面全部用光亮的瓷砖镶嵌,在冬日暖暖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我不由想起了自己工作了三年的外科大楼,同样也是高十几层,可哪有人家这办公楼漂亮显眼,我们那大楼因为建造已有十多年,整个楼体的外贴瓷片早已没了原来的光亮,在冬日雾霾天气里,十米之外很难看清它的庐山真面目。可这有什么办法,教师现在可比医护人员吃香,那些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攒足劲往学校里投资,哪像我们面对的是可怜巴巴的病患,救命钱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有钱投资医院修建。再加上这几年国家大力支持农村医疗,资金都去了偏远乡野,像我们这发展平稳的市级三家医院自然被忽略了。

我和燕子乘上电梯,没一会就到了路恺办公的四楼,我和燕子手拉手走出电梯,楼道两旁悬挂着许多中国风的字画,我自小喜欢国画,正盯着一副山水画出神时,燕子一把拽开我,训斥道:“你是来看国画的,还是来找帅哥的?”

我被燕子的话惊醒,冲她歉意的笑了笑,故意很大方的低声道:“当然不是国画了!”说完话,我还给她抛了一个媚眼。

燕子赞许的伸出大拇指,一本正经的道:“孺子可教也!”

我戳了一下她的腋窝,撅嘴道:“去你的!”

燕子被我戳到敏感地带,哈哈大笑,我急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肃静。就在我们两个老大不小的女子打闹时,一位身着银灰色西装的男子背影进入了我的视野,我被他的高大魁梧深深吸引,呼吸都有点加快。

燕子见我不言不语,回头一看,不由暗叫:“帅哥耶,你认识吗?”

我轻轻摇头,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觉得他既陌生又熟悉。

“据我判断他应该是路恺!”燕子将眼睛瞪大了几分,压低声音肯定的说。

五年多没见,路恺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我和燕子都不知道,但他曾经那张英俊的笑脸,却永远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看着他走进一间办公室,我的心扑扑直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接跟上去。

燕子拉上我这个没出息的女人,大步走到了办公室外面,门虚掩着,燕子敲了几下门,里面的帅哥传出很有磁性的声音:“请进!”燕子拽着我,我红着脸躲在燕子的身后,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跟在家长背后,去见老师一样胆怯。

看见我和燕子进来,路恺将手上的教课书放在了桌子上,微笑道:“你们找我?”他的声音依然的好听,就像严冬里的一把火焰,顿时温暖了我冰冷的心房,那个桃花盛开的春天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燕子看我杵在哪里不说话,急忙笑道:“是啊,我们找你!怎么你不认识我们了?”

燕子脸上虽然笑开了花,可心里老不舒服了,他一个人民教师摆哪门子谱,去年见面还和他打过招呼,今天居然就不认识了?

路恺微笑着看向我们,他的脸依然俊俏迷人,可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却好像蒙上了一层冰霜,寒冷中透着淡淡的忧伤。他努力回想眼前的我和燕子到底是谁,可想了半天,依然对我们毫无概念。不是他贵人多忘事,而是最近太多的事情,让他变得有些木讷,脑子也好像不好使,上个月发生的事这个月都有点记不起来。他曾几次想去看心理医生,但都被繁忙的工作耽误了。

路恺抱歉的笑道:“对不起,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你们是谁?”

燕子刚才压抑的怒火终于点燃了,她刚才还像花一样美丽的脸蛋,立马成了老妖婆,大声喝道:“路恺,没必要那么牛气吧!你听好了,她是你曾经的同座叶秋,我是你的校友燕子!我们去年还见过面!”我看燕子脸涨得通红,急忙拽住她,生怕她会伤害到路恺。这个疯女人,生气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路恺认真的看着我,慢慢道:“你是叶秋?我高中的同桌!五年没见,你越来越漂亮了,怪不得我认不出来!”

我拉着燕子,急忙打圆场道:“是啊,大家都变了,认不出也在情理之中。燕子,你说是吧?”

燕子看了我一眼,消了消气,涨红的脸蛋又恢复了往日的俊俏。路恺急忙给她赔不是:“对不起,燕子!”

燕子看路恺真诚的给自己道歉,实在憋不住了,笑道:“没什么,我可不小气。只要你还记得叶秋就行,她可是日日惦记着你!”燕子的话像炎炎夏日的太阳,顷刻让我整个脸红到了耳根,路恺也不自觉的低了低头。燕子感到自己的话说的有点****,为了不让我和路恺尴尬,她大笑道:“开玩笑而已!若真这样,叶秋早就来找你了。路恺,我们大老远来找你,也不给口水喝!”

路恺仰头笑了笑,招呼我们坐下,急忙沏来一壶上好的龙井茶,我喝了一口茶水,刚才砰砰直跳的心平静了许多。我们三人举杯畅谈,回忆高中时代的美好时光,路恺还提到了和我初次见面的场景,我则表示对于他的帮助一直念念不忘,燕子见我们谈到关键处,便说一些暧昧的话语,来晕染我们之间的情意。路恺则是有意回避燕子的话题,后来燕子提议大家讲讲各自的境况,燕子带头坦白了自己的离异,以及现在正在热恋,我也毫不保留的袒露了自己失败的婚姻,我觉得在路恺的面前,我没必要伪装。听完我和燕子的述说,路恺忧伤的叹了口气道:“原来我们都不幸福!”我和燕子长大了嘴巴,异口同声的道:“你不会也离了吧?”

路恺冷冷的笑了笑,道:“离婚起码还有所回忆,我现在是连这个机会都逮不到!”

“怎么回事?”我和燕子瞪大眼睛,急切的想知道路恺比我们还悲惨的爱情经历。

路恺喝了一口茶水,忧郁的燃起一支香烟,在袅袅的烟雾中,向我们袒露爱情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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